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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一下是不是。“好,去吧。”“嗯,大神拜拜。”“再见。”叶回挂了电话,往那边走去。那天回去的第二天看到宿舍门口的小黑板写着失物招领,失物是一把钥匙,叶回当时也没多想,直到第三天发现宿舍钥匙不见了,过去一看果然是自己的钥匙,思来想去也就是在教学楼遇到的那个人捡到还来的可能性最大。鹅卵石的小路延伸到了木棉树下,挺直的树干在冷风中有些许萧条,光秃秃的树上还有那么一两片迎风飘扬的卷叶,坚持着不肯掉落。叶回看清楚了,那人穿着黑色的长外套还有被灰色围巾圈的严实的脑袋,明明还没有到冬天,却穿的好像到了深冬,像极了了只怕冬的企鹅。他噗嗤一声笑出声。那人转过身,眼神有一瞬间迷茫,接着,脸上的吃惊显而易见,叶回有种想帮他抬抬下巴把嘴巴合上的冲动。“见到我这么吃惊?”叶回嘟囔道。算了,反正他也只是过来说声谢的,叶回走过去说,“呃......老师......之前......谢谢你把钥匙送过去。”段容与确实是很吃惊,毕竟前一秒挂掉了电话,下一秒打电话的人就出现在你眼前这种事的概率是很小的。而且他暂时还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叶回。于是段容与点了点头,回了句不用谢。叶回把目光转向木棉树,随意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来这边?”“想出来走走。”段容与抚上木棉的树干,眼底染上了一种叫怀念的东西,“听说这里有木棉就过来了。”“春季三四月才会开花,红色的,满城都是。”叶回眼里亮晶晶的,似有星光,“你来早了。”“是吗?我倒觉得来的刚刚好。”叶回被他这一番话搞得有点懵,但也没太过在意,只能生硬的转开话题,“你......你是教什么的?”“语文。”叶回突然间想起了刚刚自己跟大神吹的牛,忍不住掀了掀嘴角,又想到现在应该很晚了,跟人道了别就走了。秋风在树枝间打着卷,红线牵连的羁绊也才刚刚动身。第28章贝斯手叶回捏了捏手中的手机,最终还是把电话打出去了。“喂,叶回。”沙哑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叶回攥紧了拳头,指甲扎进手心印出了四个清晰的月牙。“是我。好久不见。”叶回想扯扯嘴角,却发现自己做不到。“是啊。是什么风吹来了我的老同学?”话音落下就是一声嗤笑,叶回的心也随着这一声鼓动了一下。“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陆三。”叶回皱了皱眉。“我怎么没有好好说话?”又是一声嗤笑。“你说,怎么样才算好好说话?你告诉我?”叶回抿嘴,“我不希望我们变成这样,陆三。”“变成这样是为什么?不都是你的错吗?是你放弃了我们的友谊,是你放弃那些梦,是你拒绝了我!”陆三的声音越说越大,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他妈一巴掌打下去的时候我们就再也回不过去了。”“那他妈也是你该的。”叶回也吼了回去,他捏了捏眉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陆三,我真的不希望......”“如果你打电话过来是要说这个的,那我想你可以挂了。”“都两年了,一定要这样吗?”叶回近乎哀求,以前也好,现在也好,哀求让人留下的都是他,这一点从未变过。“一定要。”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回答,叶回深吸了一口气,“学校平安夜晚上讲课,我们好好谈一谈,不要再僵下去了,迟早要解决的不是吗?”“讲课”是他们高中的暗号,意思是有上台的机会,陆三是以前乐队的贝斯手。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然后叶回听到陆三沙哑且压抑的回答,“好。”“原来那首歌。”“......当初不是你要放弃的吗?”陆三压抑而颤抖的声音传来,叶回听到了哽咽声,属于陆三的,沉闷的,令人窒息的。“是。”陆三轻笑一声,“那是什么又让你继续了呢?”叶回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什么。好好练吧,让我笑场了可就好玩了。”“等着瞧吧。”电话挂断了,叶回脑袋沉沉的,顺势趴在桌子上闭了眼,风震的窗户哐哐响,凉气借势沿窗槽一丝一丝挤进来,开玩笑似的一次又一次地吹起叶回的额前的头发。-让我笑场了可就好玩了。-等着瞧吧。这番对话在他的高中时代几乎每天都在重复,即使是上大学也在他的心里重复上演着,那些被埋在深处的记忆早已被描摹地褶皱不堪,却仍如梦靥出现在每个夜晚,于是梦境被打碎,竟一点找不回原来的面目。第29章回忆篇学校的夏天总是最折磨人的,嘎吱嘎吱的风扇转动声伴着窃窃私语一并搅进耳朵,碧空如洗连半片云彩也吝啬给予,热的连桌子也一并黏人起来,这是陆三与叶回同桌的第三年。前两年,他们挤在只有一盏25瓦灯泡的小房间听GunsN'Roses在Don'tcry平静的嘶吼,站在倾盆大雨中酣畅淋漓的唱Longlongwaytogo,清楚的记得雨后斜阳歪歪扭扭的挂在地平线上,夕阳撒了满城余晖,他们为自己的摇滚在音乐室敲着节奏,哼着歌,快乐像一面镜子,印出他们眼中的光彩,可稍有不慎,便会连带着那些过往在阳光下闪射出的彩虹一并摔碎,最后哐啷哐啷的扫进垃圾桶随着垃圾车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你说什么?”彼时的叶回还是抱着一颗梦想走天涯全世界就我最行没我不行的心,瞪着眼看着面前两个说要退出的人,眉毛扬的要飞上天。可他瞪干了眼也没能等到解释,那两个人像是无所谓的对他耸了耸肩然后转身走了,动作如出一辙的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就这样,乐队的吉他和鼓手都没了,只有主唱和贝斯手,那怎么说来着,对了,相濡以沫,他们像两条被困在干涸池底的鱼,吸取着彼此身上的唯一仅剩的一点名叫“梦想”的神奇药水,可没能够等到他们以此维持前进,他们就在池底死了,死于内斗。“陆三,听一下这首。”叶回把自己一边的耳机摘下来塞到陆三耳朵里,兴奋的打了个响指。曼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