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不许过度亲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有丝毫阻止她小尖牙的打算。

    宽大的办公桌,上可见星辰下是流光溢彩的城市,白栀先前的幻想,在今天终于一一得到了实现。比起来视觉和听觉,眼下的触觉显然更加敏锐,白栀跪伏在落地窗前,膝盖触碰着地毯上精美的花纹,右手搭在玻璃上,炙热的气息强势入侵冰冷的玻璃,她眼睛也弥漫出淡淡的雾气。一口气要分好多次才能成功呼出,这个次数取决于由他掌控的频率。

    窗外的夜幕并没有什么星星,反倒是汹涌澎湃的浓丽墨蓝色,宛若画家挥动着巨大的狼毫笔,大挥大撒泼出来的山水图,浓郁到要淹没整张画卷。

    身后顾维安自后拉着她的左臂,托着她,与她在落地窗前亲吻。

    脚下是CBD核心区域,车流如织,又似日夜不停的溪流。

    她也成为水,上善若水,包容万物,不同的是只包容眼前人,彻底成为他的形状了。

    在外值守的夏雅之掐着时间点,足足三小时,时针稳稳指向十二点。

    到凌晨了。

    他镇定地看书,难得的闲暇时节,将上册从头到尾稳稳当当地翻阅一遍,终于听见办公室的门响。

    夏雅之放下书,抬头。

    顾维安走出来,他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一丝不苟的正装,只是颜色比方才那些稍稍浅一些,旁人很难看出区别。

    顾维安问夏雅之:“清平和林霜还在聊?”

    夏雅之点头。

    顾维安看了眼时间:“时候也差不多了。”

    夏雅之问:“现在需要叫人进去打扫么?”

    他方才不经意间从门中窥见,桌子上的文件落了一地,杯子也跌落在地。

    许是不小心撞倒。

    “明天吧,太太已经睡下了,”顾维安简短地开口,“地毯全换。”

    “全换?”夏雅之愣了下,“好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今天下午,先生不是刚让人换了地毯么?还特意要求亲肤柔软的材质。

    夏雅之不会质疑顾维安的决定,跟着顾维安一同前往茶室。

    而办公室的小房间中,白栀很没有形象地趴在床上,裹着温暖的被褥,睡的香香甜甜。她完全不知道顾维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他无奈地用手戳着她的脸颊,提醒:“还欠一次,你先好好休息。”

    白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耷拉着眼皮,搂着枕头,回应:“滚蛋。”

    -

    茶室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续水、换茶。

    无论怎么更换,都是老君眉。

    顾清平的心随着林霜的讲述一点一点往下沉。

    顾清平对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人有着印象,他小时候总是啼哭不止,陆晴却不耐烦带孩子。

    或者说,陆晴完全没有为人母的意识,她的日常就是看秀逛展下午茶,花钱如流水,却连一根糖果也没有给顾清平买过。

    林霜原本在花园中工作,后面被陆晴看上,安排她来负责照顾顾清平和顾维安两人。

    顾清平印象中,照顾他们兄弟俩的人很多,有专门负责做饭、负责陪玩……林霜是就是负责带他们在花园中玩的那个。

    后面陆文经猝然离世,家中聘请来的人基本上都被遣散。那时候顾清平年纪还小,也不去了解这些人的去向。

    谁知道顾维安竟然将人找了回来,还告诉了顾清平一个秘密——

    早在陆晴还在世的时候,就多次与顾万生出轨。

    林霜手指拢在袖中,低着头:“……顾文经先生后来也发现了这事,他和顾万生吵了一架,还撕了刚给他送来的画。晚上,顾文经先生没收了太太的卡,不许太太出门……第二天,顾文经先生因为严重过敏反应去世。”

    顾清平感觉自己也快不能呼吸了。

    咽喉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让他喘不动气。

    林霜说的很多,不仅仅是这些,她上了年纪,思维有些混乱。虽然经常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这些事情……明显都是事实。

    而这些事实,又指向另一个顾清平先前不敢想的结果。

    有可能,是顾万生谋杀了顾文经和陆晴。

    话到这里,只听茶室的门被推开,顾维安走进来。

    林霜立刻朝他躬身:“大少爷。”

    哪怕已经过去十多年,她还是保持着这个迂腐的习惯。

    这些要求,还是陆晴强调、训练出来的。

    她就好这么个浮夸的调调。

    顾维安语调平稳,让助理将林霜送走。他坐下,问一脸僵硬的顾清平:“现在能好好和我说话了么?”

    顾清平一言不发。

    “顾万生又和你说了什么?”顾维安问,“你信他,还是信你哥?”

    顾清平坐不住了,他盯着顾维安的眼睛:“你早就知道了?”

    旁侧的人有条不紊地将桌上的杯子、茶壶收走,换了新的过来,冒着氤氲的热气。他仔细地为两人重新斟满茶水。

    顾维安看了他一眼,他立刻端着茶壶离开,走出之后,将门关紧。

    房间中只剩了兄弟俩,面对面而坐。

    顾维安没有碰茶杯,他手放在膝盖上,极为放松的姿态,问:“你指的什么事?”

    “你和我……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顾清平说的艰难,“咱们俩压根就不是什么兄弟。”

    “怎么说没有?顾文经和顾万生是亲兄弟,我母亲和你母亲是堂姐妹,”顾维安说,“从遗传学角度来讲,我们有部分基因来源自同一祖先。”

    他说话时不疾不徐,淡定从容。

    顾清平先前焦灼如火烧火燎,看顾维安如此镇静,也渐渐冷静下来。

    “那你还对我这么好,”顾清平苦笑,“哥,你知道顾万生可能是我亲爹……”

    他说不下去了,梗住:“你还要我去拿世安的股份。”

    “血缘这种东西,没你想象中那么有用,”顾维安说,“并不是所有父母都爱他们的子女,你没必要为此畏手畏脚。”

    顾维安容色冷淡:“我想不通,你能为这种没有丝毫用处的血缘纠结这么久。”

    顾清平缄默。

    不清楚是不是“大哥”这个头衔的压制,还是其他,顾清平对顾维安有种天然的畏惧和臣服感。

    “还有,”顾维安说,“要不是那老东西最近才知道你是他儿子,估计你都来不到这个世上。”

    顾清平沉默了。

    关于顾万生多年前卜的那一卦,顾清平也有所耳闻。顾万生先后娶了这么几任妻子,没有一个怀孕,并不是什么措施完善。而是那些意外怀孕的胎儿都被直接打掉,做多了亏心事的人都会忍不住迷信鬼神,顾万生就信孩子会破他的运势。

    顾清平还是不理解:“可是,哥,你真的不怨我吗?你为什么还要我去世安——”

    “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