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在宇宙的中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一摆地走了。

演出延续到半夜十二点,国色天香彻底把刘家班打垮了。香香姐赚足了口碑,对来问电话的人反复强调:“我们国色天香是商演剧团,一般白事请不来的——”他翘着兰花指指向正准备收起来的喷绘背景板:“看见没?国色天香最风光!”

小豪很利索,半个小时行头道具都装上车,一行人颠颠簸簸地开出了村。

“小豪你在村口那开慢点儿。”他坐第二排,趴着窗户往外看。

石碑那里没灯,昏昏暗暗地看到有人站在那里。他开心极了,拍着车体大喊:“文化人!”

文化人抬头看,只见他扔了个东西过来,赶紧伸手接住了。

一个硅胶胸垫。

“有缘再见啊文化人!”他挥挥手,关上车窗笑得前仰后合,“傻B!”

公放着音乐开着闪灯的旧中巴摇晃着开走了,文化人看着手里的胸垫,捏了捏,凑近鼻尖闻了下它的味道,再用指腹仔细地感受温度。硅胶味里混合着人体的汗味,还是温温的,他依稀能分辨出来,“美美的体温。”

他这温度攥在手心里,喉结滚动。

第二章

“摸几下,三百到手。”把钱捻出来给同伴看,他问,“乐乐,你站一晚上有三百吗?”

乐乐笑,摇头。

“学着点,别老傻了吧唧伺候那些三个月不洗澡的臭几把。”

“学你妈学!”香香姐挪动着微胖的身子走过来给大家发钱,“你们谁敢出去给我站,我他妈现在就给你腚门子戳烂!”

野萍嘻嘻嘻地笑:“他腚门子早烂了。”

他一脚脚踹野萍的座椅,跟香香姐伸手:“香香姐你又不文明了。”

香香姐数出三百五十块却始终搁手里攥着:“你在外面怎么折腾我不管,在我剧团里一天就得守我规矩,不能给剧团丢人。”

“明星还得陪老板睡觉呢,亮一下肚皮挣三百,你看看这车里谁还有这本事?”他毫不示弱,“我P眼贵着呢,四位数起干。”

车里一阵口哨声。

“你那是金P眼儿?学人家空手套白狼别带剧团下水。”香香姐不为所动,又减了一百,剩二百五塞他手里,“这个月房钱给你扣了——让人逮着给你削一顿都是幸的,别再遇上杀人犯给你开膛破肚。”

他撇嘴,把钱塞包里,又掏出两颗硬糖,给了乐乐一颗。

发完钱,香香姐到车头拿话筒:“都给我听好了啊,香香姐不管你们以前干吗的,进了我的剧团就是正经演员,‘演员’知道吗?站街卖屁股就给我滚蛋,方圆八百里以内别让香香姐看见你!八百里以外随便你卖!”

他充耳不闻,想着文化人花三百块买了一只胸垫就乐得合不拢嘴,把硬糖嚼得咔咔响。

半夜三点,旧中巴停在剧团宿舍门口。二线城市三十年房龄的筒子楼,香香姐租了上下两层,一楼是排练和仓库,二楼当宿舍和女子公寓。他从二楼走廊窗户往下看,小豪正往仓库里搬器材,乐乐跟小豪后面伸手帮忙,被小豪支开。

乐乐垂着手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跟个男演员走了。

看着真可乐,他想:“几把三角恋。”欢快地甩着小挎包进屋去了。

宿舍是隔断完的“两室”一厅,一室单间八到十平米,一个卫生间,一个小客厅,香香姐给配了电视和风扇。前室友在房里卖屁股,被香香姐发现给打出去了,现在就他一个人住。

在客厅里脱个精光,他把剩下那片胸垫扔进垃圾桶。打开他收藏choker的收纳盒,仔细地收好脖子上的颈圈。摸了下脖子上细细的伤疤。接着拧开廉价小音箱,一边播放电子舞曲一边拧着腰身去洗澡。

出来发现化妆台被淋了满满一桌子水,粉饼都磕碎了。

他套上一条内裤趿拉着拖鞋,走到第三间去踹门。三五下踹开,揪着野萍头发一阵猛揍。野萍嚎叫得跟杀猪一样,在地上满地滚叫香香姐。香香姐刚收完器材,踩着小跟鞋从一楼风似的跑上来,把俩人分开,将他推到门外去。

“天天打天天打,打得比吃饭还勤!烦不烦人,都滚回去!”

香香姐懒得问,就想早点睡觉。他隔着香香姐的胖手臂朝野萍吐口水,吐不出来使劲往出咳。

“都吐我脸上了,赶紧回去。”香香姐转头又骂野萍,“你打又打不过他,天天招他干吗?活该挨揍。”

“我新买的口红一百多!”野萍坐在地上哭,细胳膊细腿上都给划出道子来。

“那也是你先招他,你不理他他动你吗?”香香姐烦得要死,一手把他推开,“别几把巴吐了,比你矮那么多你也下得去手,把他脸挠花了跟你没完!”

“我避开脸了。”他叉着腰说:“下次给你毁容!”

野萍哇哇大哭:“香香姐偏心!他打你台柱子你都不管!你就是不想要我了!”

香香姐累得没脾气:“我不管你早让他打死了,你什么待遇你自己不知道?摸着良心说话。”

野萍哭声低下去,抽抽搭搭的。香香姐给他关门,锁坏了关不严实:“我他/妈天天给你们换锁玩了。去去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揍他出屎!犯我美美者,虽远必揍!”

揍完了人格外开心,他嚷着一点都不押韵的口号班师回朝。化妆台上能用的收一收,不能用的划拉到垃圾桶里,便宜货也不心疼。回卧室锁好门,从衣柜深处掏出一台旧笔记本电脑来,垫在腿上打开。

电脑太旧了,软件打开要十分钟,图片做一半就带不动。他骂了一声粗暴地合上,重新丢回到衣柜里去,卷着毛毯睡觉。

走廊里传来香香姐的高跟鞋声,喊“乐乐上哪儿去了?”

他戴上耳机,按下MP3的播放键。

听过一万遍看过一万遍,前奏一起,MV的画面就出现在眼前。他在硬邦邦的床上摇头晃脑,轻轻哼唱:“Butifyou'rethinkin'aboutmybaby,Itdon'tmatter,Ifyou'rebckorwhite.”

听完一张专辑,静谧的间隔中,他听见隔壁的开门声。乐乐回来了。

乐乐是个妖儿。想当女的可没钱做手术,被家里打出来又找不到工作,钱花完了就去工地站街,一次三十到五十。没几天后面就受不了了,偶尔被人发现是男的还挨打。后来遇上个“前辈”,教他门道,光靠手就能给瞎眼爷们儿骗出一炮。

有钱吃饭以后开始交男朋友,一个赛一个的败类,心情不好就把他打得半死。有看不下去的同行把他介绍给香香姐,香香姐看他长得好看,嗓子也不错,就留下来打个杂。野萍挖苦他,说他离不了男人,但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