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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就算是个鸿门宴也能大吃一顿再死,总好过被拉到野地里斩首示众强啊。 大将李贵带着四五十个武将兄弟缓缓向城北步行,他们都解了甲,有的人挂有武散骑等品级便穿着朝廷赏赐的官袍,有的将领没那份荣誉除了盔甲戎袍就只有穿平常百姓的衣服了,穿麻布的和丝绸的都有,五颜六色的一帮人就像老虎被拔了皮威风也减了许多。 只是从他们那硬朗的姿态和协调的步伐可以看出来,不穿戎装照样有一股子武士的气质。彪悍、果决、昂首挺胸,和文官士大夫的儒雅潇洒一样都是各自的特色。 不过天气不怎么好,天上乌云密布阴风惨惨。北方草原地区降水量不大,这云从清晨就笼罩着天地,就是下不来雨……环境总是能影响人的心情,这样的天幕下众将的神色也就更加凝重。 这是个军镇,主道上一直都有来往的部队,那些兵马排着整齐的队列全副武装跑步行进,明晃晃的刀枪让人们觉得寒意非常。 李贵等人沿着大道来到了指定地点,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四下的状况,并未发现有何异样,心下有些侥幸心态地想:或许是咱们想得太多了,这本来就是一次宴席并无他事。 这时一个官吏上前执礼道:“诸位将军请入席。” 于是众将就跟着那官吏一起进了一所房屋。这地方大家作为三城的高级将领都是来过的,是中城的指挥中心。再次来到这个地方让人们有种难以言状的熟悉。 方进得屋子,就闻到熟|rou佳肴的香味,其中还夹带着陈酿老酒那低调而好闻的味儿。一众人很快就活泼了许多,说起话来,与起先那心事重重死气沉沉的感觉相比大有改观。眼前这副模样这样的味道让大家都觉得没什么杀气,虽说危险还未可知晓,但总是让人乐观了许多。 墙边多了几架油灯灯架,屋子里光线橙黄色调暖洋洋的,加上今天外头天低阴暗,便让屋里看起来仿佛愈发光明了。 那些宽大笨重又占地方的公案已经被撤掉了,换上了小巧的食案和凳子,食案上摆着诱人的熟食令人见之欲吃。正北面摆着一副大案一张椅子,显是给薛崇训准备的。 随行的官吏招呼道:“诸将军请先入座,王爷稍后便到。” 话音刚落,后面一阵步伐声,就见薛崇训已经进来了。他的身边还有两个穿红袍的年轻文官以及武将数名。他笑吟吟地说道:“大伙甭客气,咱们都是带过兵的人,无须讲究过多繁文缛节,坐!坐下边喝酒边聊天。” 大伙都是第一次见传说中的牛人,一见之下觉得他还算比较随和友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众将忙抱拳行礼纷纷说道:“罪将等拜见王爷。” 薛崇训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未改,径直向里面的上座上走去。王昌龄等人忍不住观察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都默然跟着一句话不说。 等薛崇训入座了,又招呼了一番,他身边的幕僚武将及下首的三城将帅才陆续按高低次位入座。薛崇训端起桌子上的酒道:“酒里没毒,诸位与我同饮一杯。” 众人顿时愕然……第一回听到这么说话的。不过张五郎等人倒是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 李贵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便搭腔道:“就算酒里有毒,王爷让喝末将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先干为敬!”说罢端起酒杯就仰头喝干。 “好,真壮士也!”薛崇训抚掌而赞。 张九龄说道:“将军此意是有‘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意吧?” “言重了……”薛崇训笑道,又提起筷子说,“先吃,多吃点,我也有些饿了。”他一面说一面心道:监狱里的死囚临行前也要赏顿好的,我也不能把事做得太过,让你们做饱死|鬼罢。 酒过三巡,又有人说好话道:“末将等情知张总管谋逆不可为,早不想跟他乱来,无奈当时三城情况复杂,我等以前又受他之恩,心念旧情以致犹豫蹉跎。待得王爷之王师到来,我等才抱定了决心。” 薛崇训道:“你们这件事干得对,至少避免了我大唐将士相互厮杀,肯定是值得称道的地方,我心中了然也。” 他把玩着手里的酒盏,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三城降将们当然不知道什么“摔杯为号”这样的细节,所以没什么反应;但是王昌龄张五郎等薛崇训身边的人却心里清楚得很,见他手里拿着那杯子不放,大伙的心都提了起来。 这时薛崇训叹道:“我也曾想过要不要杀掉你们……”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一时安静极了。 薛崇训继续道:“我也想过了,你们背井离乡与父母妻子分别在这苦寒之地抵御外寇,多年浴血奋战,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薛某既掌国柄兵权,不能忘记你们为帝国流的汗流的血!无论如何,只要薛某一天说话还算数,诸位的父母妻女定然可以周全。” 王昌龄转头看时,只见他一脸的真诚,对他刚才那番话也颇为动容,心中流过一丝暖意……毕竟春天已经来了啊。 众人默然坐着,薛崇训的手里还拿着那盏杯子若有所思。忽然他深吸了一口气…… 不料就在这时,一个官吏匆匆来到门口说道:“西城急报!突厥大军入寇,已过阴山,转眼将兵临西受降城下!”g 【……第三十八章 鸿门 ----……】@!! 第三十九章 适之 西受降城巴彦淖尔到中城的驿道路线全程长四百九十里草原上便于战马奔跑,饶是如此,西城的急报用八百里加急报到中城薛崇训部主力的帐下前,突厥人早已翻过阴山兵锋直逼西城城下 面临战火的唐军将士不可能等到中城的回信或者援兵了,甚至如今马上开战了连派出去的信使是否已到达中城都不好说 此时张仁愿已死,高级将领也全都被迫去了中城,正在节骨眼上……剩下的武将最高级别也就是校尉,这样的将领有没有协调全局的才能不一定,至少是没权限的于是城中的军队完全没有一个统一指挥安排的系统,四门防务的布置也不可能在战斗开始后及时地调防变化……可以说是乱作一团城中还有长史等幕僚文官,但西城的这帮文人出谋划策还行,要亲自临机决断调动兵马可能有点抓瞎 众军站在城墙上瞪眼向北看去,只见阴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