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章

    72章   遇见

    长时间的心里压力、失眠，位钰兮出现严重的耳鸣，头疼使她根本无法入睡，今天去医院挂精神科。

    何嘉与年纪轻轻就跟在主刀医生后面做实习，这场外科手术争执了快一个小时，还没有推进手术室，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无法支付费用。

    何嘉与上前一步刚要开口，他想帮助他们，却被他的老师拉回来。

    老师对他轻轻摇头，他眉头紧锁，清澈的眼里写满焦急，老师赶紧把他轻轻拉出病房。

    “嘉与，知道为什么我阻止你吗？”

    “学生不懂，学生觉得都命比钱珍贵。”

    医生看着他的学生，五官精湛   眼神清澈中有些不解。

    “嘉与，你今天帮了他，明天他的家人出院就会找你，小孩子上学学费也会找你，久而久之.....”

    后面的话，导师虽没告诉他，但他知道什么意思。

    何嘉与漂亮的眉眼，有些伤感。

    教授继续安慰他：“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冷漠无情，咱们医院有个病人家属，叫什么位钰兮，我对她还有些印象的。’’

    教授没发现旁边的嘉与身体变得僵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然后呢？”

    教授双手背后：“然后？然后照顾她家人好几年，按摩师请最好的，营养液输最好的，每次提前交住院费，我们科室的一个同事对她很喜欢，本来想把儿子介绍给她的。一想到啊，这个家世、遭遇啊又算了。”

    教授随意一瞥路边看到那个女人了。

    位钰兮坐在路边，脚下放着塑料袋，里面有一堆药，坐在台阶上休息，她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

    “你看，她就是。”

    何嘉与竟没发现她，她和以前相比变化太大了，如果不是别人指给他看，他是从来不会把目光遗留在她身上的。

    “老师，您先上去吧，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

    位钰兮看着手机里的余额，沉沉的吸一口烟，有个身影笼罩在她面前，她先是看到鞋子，这双鞋她在时代广场的橱窗里见过。

    她熄灭手机，眯起眼睛慢慢抬头，待她看到那人的脸，瞳孔先是快速眨几下，然后用左眼无情的看着他。

    他和老师对上视线的那一秒，整个世界安静下来，他忘记呼吸。

    位钰兮是坐在台阶上，何嘉与清晰看着她身上的变化。

    她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头发枯黄，发梢都是分叉。

    他想要仔细看她的脸，她的右眼缠着绷带，左眼眉窝乌青，只能眯着眼睛看人，大冬天她连条围巾都没有，脖颈还有清晰的红印。

    何嘉与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不知是轻唤她还是喃喃自语：“老师。”

    位钰兮手里的烟夹在手里自燃，她的右眼纱布下滑落一滴眼泪蛰得她伤口生疼，左眼冷然地盯着他,不带一丝情感，嘴角挂着疏离的笑容。

    烟还剩最后一点，位钰兮抽了一口，扔在脚边用鞋底碾灭，起身从他旁边离开。

    “老师。”

    何嘉与拉住她的小臂，他眼泪掉下来，怎么这么瘦.....

    位钰兮没有一点挣扎，用一只眼睛平和的看着他。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何嘉与瞳孔中翻涌着痛苦和苦楚，他曾想过无数次相遇的场景，心里有无数的话想对她说.....

    他没想到以这种场景相遇，他竟开不了口，也不知说些什么。

    位钰兮轻轻挣脱他，他眼底闪过一曾惊慌失措，攥的更近了。

    何嘉与还未开口，就已泣不成声。

    位钰兮舔舔唇。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何嘉与哽咽的弯下腰，蹲在地上，漂亮的狗狗眼里噙满泪水，眼泪像珍珠一样不停滑落。

    位钰兮被他牵着手，直直地俯视他，疏离陌生的眼神深深刺痛他。

    他头顶传来平和的语调“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