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篇（2）

    虽然说起话来相当干脆，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但当理查真的开始慢慢靠近自己时，凛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惶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可即使暂时失去了视觉，他的其他感受器官还都在正常运作，他能够听到簌簌的脱下衣服的声音，也能够感受到扑在自己脸上的温热吐息。这明确的陌生气息，使他无法欺骗自己——不是喜欢的人也不是单方面想要照顾的人，和他发生关系的，将会是一个陌生人。

    他的肩膀被两只手牢牢地固定住，然后，就有什么干燥而灼热的东西在他的嘴唇上来回划动。

    “沙——沙沙——”

    “咦……？”

    趁他因吃惊而微微启唇的这个机会，对方的舌尖就已顺畅地侵入，大肆攻讦挞伐，他能够明确地感受到对方与一般人不同的身体构造，比如，生着坚硬的小刺，一舔就害人嘴里发痒的，像猫科动物一样的舌头。

    猫科动物……

    猫科…………？！

    凛骇得立刻用手去推金发青年，虽然推不动，也起到了一个提醒的作用。

    “怎么了？”

    “不是，你……”凛艰难地道，“你不是因为掏出了狮子的心脏，才被称为狮心王的么？为什么你自己会是狮子啊？！”

    “啊，是有这样一回事。不，狮子的事，如今我还不太清楚，嗯，该说记忆很模糊吗？”

    “你……！现在不是用记忆模糊这种说辞就能蒙混过关的事态！”

    理查见他又气又急，反而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突然这是怎么了？我的身份会对接下来的事产生什么影响吗？你害怕狮子？”

    毕竟也算是猛兽，会因为危险的遭遇而留下心理阴影也是正常的。

    “不是害怕……是、是你的……那个……”

    “我的那个？”

    “……”

    虽然凛从来都不至于因说出一些医学名词而面红耳赤，但在非学术性质的、这样的特殊场合里，他的脸皮格外的薄，结巴了一会儿，才闭着眼睛喊了出来。

    “你的生殖器啊，笨蛋！你不知道那和人类的不一样吗！”

    那双无辜的红眸这才慢了半拍地看向自己的下半身，眸光开始游离不定，而后，它的主人以一种讨好般的腔调说道：

    “呃，你能的……对不对？我见过，很多比这个还……呃，过分的，有的连我看着都挺恐怖的，你都能——我比有些人还小些呢。”

    懒得去听色情影片入脑的家伙的辩驳，即使过去自己曾经挑战过“高难度”，也不意味着现在就能适应，凛单刀直入地命令：

    “脱。”

    “嗯……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再多做一点准备更好……”

    “少啰嗦，快脱。”

    理查深深地垂下头，丧气地把身上最后剩下的几块布料也扒了下来，露出他极力遮掩的某个部位。

    “——”

    凛的目光凝固了。

    此前再多的想象，都比不过实物的震撼。这根完全勃起的、微微翘起来的凶器正耀武扬威地展示着自身的存在感，使人根本移不开视线。它太大、太古怪了……大约有二十五厘米长，和英格拉姆的差不多，如果光是这样，还可以忍受，但致命的地方，在于它的怪异形状。

    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有像真的狮子一样长着尖利的倒刺，但也没比那好到哪里去，密密麻麻的乳突布满了整个表面，长短不一，短的也有一厘米长。这也让它比一般水准要粗上许多，整体都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那么粗。

    要是让这个，进来的话……要是让这个……

    魔术师的额角开始沁汗。

    像二十年前一样、像该死的二十年前一样……这根大roubang会肆无忌惮地深入自己的体内，连内脏都搅合在一起，把肚子撑得下一秒就要炸开了似的……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感受，自顾自地在最深处注入肮脏粘稠的jingye。

    jingye、魔力……

    他空空如也的肚肠开始抽搐着绞紧，腹中的饥饿在这一瞬间，就变得更难忍受。这是明明已经发现了充足的营养，却不得不将渴望强行压下的反噬。

    “不行，”他粗粗喘着气，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东西上移开，“这个不行……得交换，换我来上你。”

    不能重蹈覆辙，绝对不能。谁上了谁——这种无聊的话题并不会影响什么，但是，他的尊严已经不容许他再后退了。他曾经退无可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不能被这种可笑的诱惑打倒。

    “诶……？”

    从者明显愣了一下，而后，表情变得相当纠结，

    “不是、不行……虽然按纸上写的要求，这样也不是不行……但是……”

    不如说，比起强行让凛接纳尺寸不合的入侵者，这样其实才最合适。但是，但是，这也太没有梦想了……！

    像小黄片里一样和他做一些疯狂的、出格的行为，让那张冷冰冰的脸再也说不出重话——明明也偷偷憧憬过这样的事。

    如果现在的凛还保持着与平常同等水平的判断力的话，一定能敏锐地觉察到，眼前的家伙已经动摇了的事实，该说是善恶正在激烈地博弈吗，总之，只要稍微推一把，就能让对方倒向自己期望的方向。

    但是，他却错过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光是抑制住想要低下头去吸吮魔力的冲动，就已经占去了很大一部分精力。

    而将选择权交给一个本身道德水准就不算高，还对他很有性趣的男人的后果，也是不言自明的。

    “我想……”理查舔舔嘴唇，直接把自己放在一边的衣服撕下来一条，瞅准机会将凛的手绑到了头顶，“我们可以先试一下，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哈？等……搞什么？！我不是说了要交换吗……”

    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从者并不是一个绅士，和一般的骑士大不一样，后者在情绪没有失控的时候，还是相当礼貌且自制的，对他也基本是言听计从。但理查却不是属于他的从者……而且还不仅如此，这家伙绝对有哪里不正常。

    他开始积极尝试自救，试图屈膝去撞理查的小腹……以及恐怖的那玩意儿，但毫不意外地被后者一下制住。之后，他又借机用另一条腿去踹青年的侧腹，同样是无功而返，这次理查连防都懒得防，直接抓住、一并压到身下。

    不过，这次也不能算是毫无建树，起码、为了压制他，金发青年只能把全身都紧紧地贴上来，没有空间做其他的事了。

    显然，理查自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而后，非常诡异地，他没有和凛谈判，而是用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腿。

    “……”

    仍然保留着些许少年心性的魔术师不自然地合拢了腿，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突然又想到，”剑士说道，“这个是不是有些碍事啊？”

    “哪个……？”

    青年将手伸到凛的身下，用粗糙的手掌去摩挲那紧紧并拢的大腿内侧，幼滑冰凉的触感让他都有些爱不释手了：

    “就这个。”

    “……？”

    “就是说，”他耐心地解释，“能不能把你的腿砍掉的意思……”

    “……什么？”

    凛呆住了。而后，他的表情渐渐变得险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从者，活像要撕下他一块rou来。他平时的模样就已经够凶狠，现在则更凶了，并没有半点畏惧。

    “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想做这种事吗？”

    理查原以为他一定和自己不死不休，但凛似乎是在脑内权衡过利弊之后，认为这样更有性价比，爽快地分开了双腿，呵呵冷笑，

    “绕这么大个圈子……活像一辈子都没尝过rou味的野狗。你总不会是个处男吧，要是那样，我反倒轻松了——能快点解决。”

    “不，我不是哦。这点姑且还是和你知道的历史相符的。”

    从者没有被激怒。他知道对方的这一番讥讽其实代表着退让，是为了不流无谓的血而放弃了争论，因此，他只是不发一语地再次靠近，将自己的嘴唇贴到了那颤抖的嘴唇上。

    “……混账。”

    拼命抑制着想要别过头去的冲动，凛齿关紧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连串低低的咒骂声，

    “去死好了……白痴、垃圾……干完了就赶紧去死……”

    虽然似乎是在骂人，但无论是那匮乏的、甚至称不上脏话的用词，还是细弱的语调，都只能令人兴起怜爱的感情，而不是被激怒。

    自己这时，总算了解视频里的那些人的想法了。

    理查暗自忖道。

    比起对他喊打喊杀，还是在床上解决问题更好一些——毕竟，即使是他眼中的白痴、垃圾，也一样能把他cao得哭出来。起码在那些影片里，他简直就像是水做的，随便弄几下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如果换成普通的施加暴力，恐怕他就算是临死之前都不会说几句好听的话，一定是倔强到底。

    ……还是这样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