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经典小说 - 旦那 [父女]在线阅读 - 第十二章 证道(四)

第十二章 证道(四)

    

第十二章 证道(四)



    “钟杳。”他知她心里有气,急急忙忙追出来哄。

    离开喧闹不已的宴会厅,她才重新活过来。唯独身后跟着条讨人嫌的跟屁虫,教她不能痛快。他几次三番要来勾她的手,她躲开,他还缠。后来无意间撞进走廊的死路,无处可避了,她才转过来兴师问罪:“早跟你说了少喝点,为什么不听我的?”

    他赖皮道:“你不也看到了,他们要与我喝,推脱不得。”一边说着,他走上来环住她的腰,似抱着一条柔弱的柳枝,倾身欲吻。

    同样的法子被他用过千百遍,怎么都该厌烦了。她不想每次都顺着他的心意,因为感官的愉悦和相契,彼此的搁置彼此的观念不合。这次,她严肃拒绝道:“我在和你说正事,你能不能不要一副不当回事的态度?”

    “嗯?我很认真在听你说。”

    话虽说得漂亮,举止仍没有一点听劝的意思,反更加得寸进尺。咬了她的唇珠还嫌不足,更侵至贝齿的城墙之下,待那无助的舌尖探出来投降,便是一口咬住。手指暗度陈仓伸入裙摆,挑着裤腰的边缘,欲擒故纵地来回勾弄。

    她忍无可忍,张开五指扒着他的头,一面又扯他不安分的手,像丢走黏在身上的橡皮糖那样,极力将他推开。

    “一股酒味,臭死了。”

    他才松口,她又是一个巴掌挥过去。

    这回他已有防备,半途就截住她的动作,将小手拢在掌中,用劲化去直冲过来的怒意。她一点不肯相让,不肯服软。

    最后,终是他拗不过,仰头靠在一边的墙上,认输道:“对不起,我今天有点醉了。”

    只见深密的睫羽扫着,他眨眼的频率拖得越来越长,扶着额,看起来头很痛,就快要昏睡过去。

    要不算了吧?他看起来也很可怜,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可要是放过他,就是自己来替她生闷气。类似的事都有过多少回了?

    不甘心。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他闭着眼又开口道:“你听他们席上说什么吗?”

    “没听。算未来几年该吃某某的酒,结婚、生小孩、上学,无聊死了。听起来,这群人好像都没有自己的生活,只眼巴巴瞧着别人。”

    他笑她童言无忌。这一笑来,神色顿时松弛许多,眼里重新有了光彩。

    “冠婚丧祭,俗人关心的大事就该是这些,人之常情。今人上大学,好比古人及冠,是关乎未来安身立命的大事。”

    “不理解。”

    他的语调转低,“再数下去,大概就到你了。你也总要结婚的。”

    “我不要。”

    她才不愿再说什么“想一辈子跟着他”的话,便宜他在心里偷着乐。事到如今,这样的意思他早该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说出口?他故意将话挑至一半试探,总不能信任她似的,才教人寒心。

    “一直跟我在一起,可要被人笑话。”

    他还在试探。

    她不再给他留有情面,“你就因为这事喝闷酒?离不开我就直说嘛。”

    “我……”他与她四目相对,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最受不了聪明的人露出笨拙神态,叹一口气,踮起脚啄他的脸颊。

    自以为高他一尺的少女没想过这是陷阱,一种无论重复多少次,她都很乐于跳进去的陷阱。在就要退下来时,她正巧被他捉住,双手制于脑后,随时就是一场强取豪夺。

    她不给他允诺,他就生气。他何时也成这么幼稚的人了?还是喝了酒的缘故?

    两人执拗的性子太相似,他越耿耿于怀,她越是紧闭着嘴,一句讨好的话都不肯说。

    肩带滑落,绸布托起包裹不住的雪团,怯光的肌肤白得晃眼,又似年年春雨来时,渐染得泛潮,娇红流溢。

    “不许在这里。”

    她手忙脚乱掩去外泄的春色,要从他的掌控逃离,可偏偏穿着高跟鞋,脚似踩在摇晃的船上,下一秒就要倾覆。三两回折腾下来,她只有倚着他方可站稳。内裤被解去,正半挂在他的腕间。裙摆的开叉处高高掀起,桃子似的臀瓣大半个落在他手中,暗暗抓紧。戒指的冷硬触感嵌进rou里。

    又是这样。他想要的时候就要,根本不问她的心意。

    可她没有反抗的余地,捶着他的肩头瑟缩成一团,气急败坏道:“你敢在这里要,我再也不理你了。”

    闻言,他停下来,牵起她的手找新的地方。

    一部电梯才从她们这层经过,其余的都要等许久。

    两个人又像逃难似的,奔往走廊近处的卫生间。

    这一层全是宴会厅,每个宴会厅都带有独立的卫生间,走廊这几乎无人光顾,一进去便是冲鼻的檀香。他推着她走进一处单间,将门反锁,轻车熟路。

    狭窄的空间,悠长的人影,她缩在角落,被他拥着,更显得身形娇小。

    “你疯了?真要做?”她压着嗓音问。

    他不答,将她翻过面按在墙上,掀开裙摆,急着解开裤腰就要入她。

    前戏不足,姿势也不对,才顶进去一点,她就已痛得不行。

    “为什么不说话?”她抵死不从,一路逃到另一边的角落,眼看着就要将锁打开,又被他丢回原处。

    他很享受这场毫无悬念的狩猎,极其耐心地靠近,给她最后一点会被善待的遐想,却在碰她的那一刻又转得暴戾,不容商量地占有。

    惊惧之感长虹似的贯过脊背,她像只抱头乱窜的小仓鼠,将身子缩成一团。他在里面微微地动,尚算收敛,揉着yinhe的手指却时不时地用力,教她麻得浑身发颤。

    “才几天不cao,又变得好敏感。”

    他猛地往花心撞了一下,并挥掌扇她的屁股。白皙的rou顿时落上掌印,可怜地抖动不止。

    抽插愈发变重,蜜水混融着彼此的下体,藕断丝连。她也有些感觉到了,就像浸在一片绵绵的雨意里,感官迟钝了,浑身湿淋淋的,都在融化。

    她们zuoai还没有这么安静过,安静得能听清所有rou体交合的细节。她委屈得想哭,想要抗诉,想比平时更不顾一切地大叫。但他不许她哭,更不许她叫,从后抱紧她的身子,一只手来回玩着两边乳,在她发出声音以前,就将大张的嘴死死捂住。

    硬物的顶端还在深处撞得蛮横。酥麻一浪一浪地翻涌,她就要在洪水里死掉,像一张废纸,被他握着揉皱、失力,只两条孤孱的腿张着,洞开阴户,任他cao弄。

    他偏在她耳畔轻笑,气息如游丝般自耳洞爬入,在体内结胎孵化,终于长成蚁群,四处啃噬,也蚀了心。

    身上的礼裙早已形同虚设,手指自颈至腰,畅行无阻地游移、爱抚,捧雪堆似的将她拢在掌中,吻痕梅花般落于肩后。她向高处探出手,手立马就被更高的影子覆住。他半握着她,继而十指相扣,锁断她最后一丝逃离的希望。

    她从他覆着的手上看了眼表。距离她们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十五分钟。

    外面依稀传来自来水的嘈嘈声,听不真确。他将手指插在她嘴里,含起耳朵挑逗,“你喜欢偷情?今天好像比在家里更有感觉。水都把我浸湿了,你摸摸看。”

    他挽着她的手向下,摸到yinjing湿透的根部,更底下的囊袋,而后再回上来,教她弄自己的阴蒂,仔细搜寻敏感点。或是合着茎身的边缘,将手指也送进xue里。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各自错落地出入,或深或浅地磨。她合不上他的节奏,时不时就夹得太紧,要彼此都受罪。后来干脆一动不动地趴着。他掐着她的腰,又开始大开大合地弄。

    “这样你总不会忘了我吧。”

    这个心胸狭隘的男人还在嫉妒,嫉妒一些本就莫须有的东西——她跟别的男人跑走。哪有这样的男人?又要跑到哪里去?简直教人弄不清,他究竟是爱她,还是爱嫉妒。明明都已将她彻底占有了,还觉得远远不够。

    她当然会记得,记得他今日怎样毫无尊严地折辱自己,在厕所里,让她小心翼翼的周全体面全部化为乌有。

    是记恨。

    “我恨你。”

    他解开一颗衬衫扣,咬住她的后颈cao得更狠。

    一不留神,她不受控制地大叫一声。

    “又高潮了?”

    他像是终于恢复理智,没有再制着她,反而逐渐停下,从xue里抽身。就像在家里,她把水、把他的jingye弄得到处都是的时候,他无奈而宠溺地望她。

    俗言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此时的二人终于没那么冲的火药味。

    她疑惑问:“不继续做了?”

    他摇头,“以前每次都让你爽了,事后就翻脸不认人,脾气还越来越拗。”

    她扑在他身上一顿揪打。

    “还想要吗?”他吊着她,故意套话问。

    “不要了。”她嘴硬道。

    她来到洗手台的镜前补妆,这才瞧见,唇膏残余一半的样子很是狼狈。今日初见凛的那会,她全然忘了补妆,也是这副模样。倒是他很有经验,从楼梯间里出来,就用湿纸巾将嘴边的红擦了。

    凛在电梯里几次三番地看钤,却不敢与她对视,正是因为看出了异样?

    想到这点,心跳猛地加快起来。

    但愿只是想多了。哪有人会平白无故关注这种细节?她一再深呼吸,暗劝自己保持冷静。

    可对方是凛,她或许心中早就有这种怀疑,今日之见,更让她确信了。

    动作因慌乱迟疑起来。她心理建设了好久,才能当成无事发生,回到席上去面对凛。

    路上,钤问她为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她也不敢直说,只借口说先前做得太折腾,现在累了。

    她也不敢看他。

    他取出自己的手机,看到有未接电话。

    她抬起头,正好瞧见凛迎面走出来。

    两人的小指还勾在一起。

    杳顿时愣在原地。

    钤看出她慌了,双手搭上肩为她定神,柔声道:“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她勉强保持神色不变,却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话。

    凛望着他走远,才别有深意地说道:“你们和好了啊。”

    这是一定看出了什么。

    但杳摸不准她看出多少,装傻道:“不是一直都这样嘛。”

    “反正他也只是对你说些没法兑现的甜言蜜语,哄骗你上床吧。”凛沉下脸,不再掩饰愤恨与敌意。

    “你在说什么东西?不要信口雌黄。”

    话挑开了,她反而再无顾忌,平生第一次用气势去压人。话出口后恍然发觉,这话和这事,都很像是钤的反应。

    凛再怎么强势与聪明,内里终究是个少女,或者说,未脱学生气。别人抛出质疑,她便急不可耐地想证明自己,意识不到被套话,或被带偏。她反驳道:“我听见了。”

    “你听见什么就脑补出这些?小说看多了吧。无聊。”

    凛红着脸哑口无言,“我……”

    杳拂了拂裙摆,扬起头,若无其事向她身边经过。

    凛被这份傲慢吓坏,不由地对她侧目而视,满是震愕。等杳走过几步远,才又慌张叫住她,“就你们这破事,在亲戚间早私下传开了,你还不知道吧?钟绍钤知道,他故意瞒着你。我真是没想到,你们这么下贱,在别人的酒席上,家里还有老人病着——”

    “你住嘴,我不想听。”

    “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维护?他在外面一年花几十万养情妇,这么多年,你又捞着什么了?醒醒吧。他就是图你离不得他,养你就像养条狗,无论待你好坏,总归要认他。我原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看清了也就愿意断了。没想到你就是执迷不悟。”

    杳知道她有些话并不错,却不愿承受这话里尖锐的指责与迁怒,脚步不停往前走。

    只是她总听得清凛在说什么,听着听着,忍不住眼眶湿润。

    她根本不知哪里出了差错,竟会闹成这样。

    回廊像迷宫一样,总将人引回起点。她没有再回去,失魂落魄地一路绕着走。也不知过了多久,钤终于找到她,出现在某一段重复许多次的路上。

    他对她说,奶奶没了,她们该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