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 （流泪告白 控制不住还是接吻了）

    3.越界

    “到底是地震还是我出问题了，”贺峻霖趴在床上戳着手机屏幕，查看有没有关于地震的讯息，“没有啊，那我心脏怎么会跳的这么夸张…”

    他捂住胸口，一边深呼吸一边嘱咐自己：贺峻霖，冷静下来，别情绪失控…

    还没等他调整的多好，“叩叩”两下敲门声在门外响起。贺峻霖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几步冲过去贴近门口，手按在门把上本想等等，又怕像之前一样等出一个对方逃走的结局，于是心一横拉开了门。

    严浩翔没想到贺峻霖这么快就会来开门，他也正紧张，深吸的一口气还没吐出来，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喜欢的人逆着光出现在他跟前，带着期待的目光撞进视线里，显而易见的，对方也在等自己。

    这怎么可能冷静得了…严浩翔觉得这根本不是上头不上头的问题。他大脑发懵，好不容易才把练习了好几次的对话顺着气吐出来：“…我，我来还伞的。”

    见严浩翔比自己还紧张，贺峻霖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哦，好…”

    他点点头抬手想接伞，低头却发现这人根本什么都没带。见贺峻霖伸出手，严浩翔连虚空伞的步骤都省了，直接把手轻轻牵了上去。

    贺峻霖下意识移开视线，不自然的小声问他：

    “牵我干什么…”

    见贺峻霖害羞，严浩翔觉得心里发痒，接他的话道，“朋友之间牵个手怎么了，牵不得了？”

    贺峻霖重新看向他，见他装的一脸问心无愧，心想这人可真狡猾。他拉拉严浩翔的手，把他往里拽，“你进来，我们谈谈，”贺峻霖顿了顿，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朋友。”

    门轻轻关上，走廊又陷入了黑暗。严浩翔被贺峻霖牵进房间，回想起上一次和贺峻霖晚上独处还是小时候，对方来自己家里借住，他半夜翻身把贺峻霖抱在怀里呼呼大睡，早上醒来看见怀里的睡脸，害羞的红着耳朵跳下床。

    贺峻霖把人拉进来，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坐，就直接带着人到床边坐下。

    他的手还被严浩翔牵着，其实严浩翔并没有很用力牵他，只是一个轻松就能抽出手的力度，但贺峻霖没有抽出来。

    他看看自己被牵着的手，又看看严浩翔发红的耳尖，单刀直入的切入正题：

    “严浩翔，你喜欢我。”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贺峻霖会如此直接，严浩翔还来不及点头，就听见对方继续说到：“我…已经看出来你喜欢我了，对不起。”

    贺峻霖觉得这样牵着有点无法继续说下去，于是轻轻把手抽了出来。

    严浩翔眼眸轻颤了两下，他误会了贺峻霖的意思，以为对方是在委婉的拒绝。虽然这也是严浩翔预想过会发生的情况，他还是难掩受伤。但他不想看贺峻霖自责，所以自以为完美的稳住情绪，去接贺峻霖的话：

    “…不用道歉，是我擅自…”

    贺峻霖看出来他误会了，于是急忙打断他：

    “对不起，严浩翔，我…”看见严浩翔眼底发红，贺峻霖瞬间共情到了对方，心里也觉得委屈，鼻头一酸，眼泪竟然率先一步滚了出来。

    “我也喜欢你，对不起…”

    贺峻霖觉得自己好不争气，还是任性的被情绪左右，居然哭着给严浩翔告白了。

    guntang的眼泪落在严浩翔还没收回的手上，像白天啪嗒砸在他掌心的雨滴。

    “不要哭，为什么道歉…贺？”说着让对方不要哭的话，他自己却也跟着开始落泪。

    “…太晚了，我发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我发现你不讨厌我的时候，已经是现在了，都晚了，全都太晚了。”严浩翔第一次见贺峻霖如此难过的样子，想到他可能也会背着自己悄悄这样哭，心脏就一阵抽疼。

    他想把人抱进怀里，贺峻霖却抵着他不让他抱，“我现在有男朋友，”他眼泪止不住的流，“我，我有男朋友，却还是…特别特别喜欢你，一直都只喜欢你…”

    情绪是会互相影响的，贺峻霖知道严浩翔在安静的掉眼泪，更是难过到心脏发麻，越哭越伤心，一边啜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自责，“是不是觉得我有病，…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

    严浩翔用手帮贺峻霖抹去脸上的眼泪，动作温柔像在擦拭最珍贵的宝物，却发现怎么都擦不干净。他叹了口气，不顾贺峻霖的反抗把他抱进怀里。

    “别总是怪自己，你怪怪我。是我总认为沉默才不会被拒绝，一直逃避去告诉你；是我一直口是心非，又想引起你注意，却总是事与愿违让你难过…我从来就没有觉得你恶心，我只是不甘心。”

    严浩翔嗓子哑的吓人：“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就感觉自己的自作多情很好笑。无论是觊觎别人的男友，还是伤害自己喜欢的人，其实都和我的三观与教养相违背。我尝试过放下，但怎么努力都是徒劳。你这么好，每天就在我身边…却从未有一刻属于过我。”

    感受到肩膀被严浩翔的眼泪打湿，贺峻霖推在严浩翔腰腹的手早已不再施力，而是慢慢后伸双臂收紧，回抱住失落的小熊。

    “说到底，我只是个庸俗透顶的懦夫，只会胡乱生气又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情。”

    “…你不是，不怪你。”

    贺峻霖轻轻摇头，不认可严浩翔的说法。

    默默听完这些‘认罪自白’，贺峻霖在严浩翔怀里也哭累了，情绪慢慢恢复可控，这才感受到背上一下一下的安抚，从严浩翔抱他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实在是对自己呵护入微。于是他也轻轻回拍严浩翔，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他开口道：“…朋友之间拥抱一下应该也可以吧，严浩翔。”

    严浩翔果真被他逗笑，脑袋埋在他肩上不愿起来，闷着声回应他：“嗯。”

    既然拥抱可以，那朋友躺一起应该也没什么吧，严浩翔一番自我肯定之后，腰部微微发力，轻而易举的拥着贺峻霖躺倒在床上。

    浑身无力的被人推倒，贺峻霖觉得有一点越界，但是又实在舍不得拒绝，所以也催眠自己，就是和朋友抱着躺一躺而已。

    贺峻霖望着天花板，感受到严浩翔的胸腔和他的紧紧贴在一起，发热的大脑让他的思维疯狂跳跃。

    “我的心脏跳的好像在地震，你的也是。”

    “嗯。”严浩翔埋在他脖颈里点点头表示认同。

    “我好喜欢你。”

    “嗯，我更喜欢你。”

    严浩翔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轻声说。

    “我…目前没办法和耀文分手。”

    严浩翔缓慢的点头，“…嗯，我知道。”

    “毕竟这太突然了，他会非常难过的。”贺峻霖小声说。

    严浩翔放开人撑起身，和贺峻霖四目相对。

    “…我承认，刘耀文确实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他对你很好。但是，”盯着贺峻霖哭肿的双眼，严浩翔向他强调：

    “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你喜欢的是我，那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把你拱手让人。”

    那一瞬间，贺峻霖感觉自己像被狮子圈进领地的猎物，却没有因为被猎取而感到害怕，反而感觉是在被对方搭救。

    下意识只想回应他，所以搂住严浩翔的脖子仰头就想贴近，却在咫尺之间停了下来。

    差点就亲到了，贺峻霖清醒过来。

    严浩翔见他呆住，低头在他嘴上迅速贴了一下，又抬起头看他。

    这下真的亲到了。贺峻霖双眼大睁，结结巴巴吐出不完整的句子，“朋，朋友之间，可，可以接吻吗…”

    “应该不行。”严浩翔嘴里说着不行，却又肆无忌惮的吻了上去。

    贺峻霖被严浩翔亲到缺氧求饶，喘气休息不到两秒又被追着啄吻，逼着他承认从来没有和刘耀文这样亲过才放过他。

    他躺在床上说困了，让严浩翔回自己屋去。看他躺在床上乖乖把被子拉到胸口，明明是在催促自己离开，望着自己的眼里却又满是不舍。

    严浩翔没忍住，又跪在床上埋头亲了他好几口。

    最后亲了一下，严浩翔吐出一句自己曾经只敢设想的道别：“霖霖，晚安。”

    “…晚安，明天见。”贺峻霖目送严浩翔出去，关上门，才渐渐放松下来。

    他躺在床上，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刚刚从头到尾的过程，觉得难以置信又开心不以，两腿激动的在床上蹬了蹬被子，才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和严浩翔说，那就是他两腿间长出的新东西。

    算了，明天再说吧，贺峻霖心想，反正来日方长。

    第二天大家一起上班，贺峻霖和严浩翔还是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看起来不太熟。

    只有他俩明白，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

    工作空余时，刘耀文照样寸步不离的陪着贺峻霖。他感觉到贺峻霖的状态和以往大有不同，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同。总归是好的，因为感觉贺峻霖变得比以往更外向了，工作时也很自信，这让刘耀文也很欢喜。

    看见在身边空气投篮傻乐的男朋友，贺峻霖一边说他无聊，一边配合他空气运球，把球又传给他，刘耀文一个侧步上篮，欢呼着来和贺峻霖击掌。

    你看，只是稍微陪他玩闹一下，他就开心的不行了，真的很容易被满足，贺峻霖一边击掌一边想。

    他实在有些头疼，还没想好该如何妥善处理这段关系。对于刘耀文，贺峻霖其实想的没有那么复杂。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养过小狗。

    小狗会在你独自落泪时来舔掉你的眼泪，会把他觉得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叼到你面前，会把妄图欺负你的人通通都赶跑，会在阳光灿烂的下午笑着朝你奔来。

    小狗的爱向来是直白热情、毫无保留的。

    小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但是人类不会爱上小狗。

    贺峻霖也是。

    当你的猫离家出走，他来到你身边陪你。但当你的猫跑回家，你会弃养小狗吗？

    如果可以，贺峻霖真的永远都不想伤害无辜的小狗。

    “晚饭后去打球吧。”刘耀文听见贺峻霖对自己说。他兴奋的点点头，对贺峻霖说：

    “看我不把上次抢我们球场的那几个批娃儿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