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米八和一米六做同桌，是人性的扭曲还是

    田馨加了郑远辰好友后并没有发信息，郑远辰也没兴趣主动和她打招呼，不喜欢田馨的他当然不会主动和木艾提起，所以虽然两人加了好友，好几天过去了木艾都不知道这回事儿。

    今天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身边的同学都有些许sao动，木艾看着同桌掩饰不住兴奋的脸色，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同桌平时和木艾的交流很少，主要是木艾有点闷，和她聊天总是过一会儿就会冷场，很尴尬。但这时候她也顾不得和木艾的疏离了，兴致勃勃的和木艾分享她刚知道的八卦。

    “课代表去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老师们说，我们年级要实行走班制了。”

    “走班？”木艾问道:“那是什么？”

    “是几个班主任研究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安排具体的座位，我们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对喜欢的座位那就是先到先得。”

    “这样啊……”木艾听了心里默默想着，感觉收拾课本会很麻烦的样子。

    他们班里是一个月调整一次座位，以整排为单位，平行着调换。因为木艾长得比较矮，她一直在每一排的第一个，这个月他们那排正好在讲台底下，对木艾来说在哪里都无所谓，但像她同桌这样活泼好动的人来说，在讲台底下听课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课间很快过去，这节正好是班主任的课，身材圆润如企鹅的班主任笑眯眯的宣布了这件事。

    “走班制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找朋友玩的，是为了缓解你们学习压力，满足更多同学需求的，如果你们夹带私货，不好好上课，”班主任小小的眼睛里射出精明的光，“我们班也可以单独取消这一活动。”

    班里响起一阵小小的sao动，又瞬间恢复平静。

    班主任交代从明天早上开始实行走班制，所以晚自习结束前就需要把自己所有的课本收拾好，以便第二天早上一来就选定好自己的位置。

    木艾心里没什么想法，她觉得自己的位置还挺好的，因为一些原因，班主任对她比对其他学生要更加照顾一点，别的任课老师也不会为难她一个安静的学生。至于和朋友当同桌……

    朋友啊……脑海中闪过郑远辰的身影。他长得那么高，和她坐在一起，不管是前是后都有些憋屈，还是算了。

    坐在后排的郑远辰趁着课间懒懒散散的收拾课本，视线一下一下的扫过前面像个老大爷一样喝热水的木艾。

    郑远辰扔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木艾身后，大掌轻推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嗯？”木艾疑惑的看着郑远辰，水杯里的水溅出来一点，带来一丝刺痛。

    “你不收拾东西吗？”郑远辰靠着木艾旁边的课桌，抱臂看着她。

    “不知道换到哪里，感觉这里也挺好的。”

    看着木艾用手掌抹掉虎口的水珠，郑远辰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她。

    “谢谢，”木艾抬头看郑远辰，“你想好坐哪儿了吗？”

    一向大胆的郑远辰突然有些迟疑。

    “我想和你坐一起，不行吗？”

    木艾有些惊讶，眼睛瞪得圆圆的。

    “可以是可以…可是我坐在后面会看不清黑板。”木艾有高度近视，即使戴着眼镜，离得远了看东西也有些吃力。“你到前面坐的话…不会很刻意嘛？会被同学们说，老师那边也…”

    郑远辰蹙着眉头打断她:“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木艾有些失神，她看着郑远辰认真的神色，嘴唇开合间，已经把她的心声吐露出来。

    “想。”

    郑远辰的眉头舒展，又露出他那有些张扬的笑来，“好，那你不用管了，你坐哪儿我坐哪儿。”

    不等木艾回复，郑远辰已经回他自己的座位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这样可以吗？木艾在心里问自己。

    不知道。

    但总归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木艾放下心里无数的质问，依旧在同学们忙碌的身影中岿然不动。

    木艾睡眠比较浅，通常闹钟响起的一瞬间她就会醒。悄悄的穿好衣服，冰凉刺骨的水扑到脸上木艾才清醒过来。

    拿着水盆回宿舍，通常木艾出门都不会醒的舍友这时竟然齐刷刷的起床了。

    和舍友们的交流不多，木艾也没有说什么，跟随着自己的节奏收拾东西出门，往班里走的时候才明显察觉到，这个走班制…还真是一定程度激励了同学们早起啊。

    今天之前，每天早上木艾到班的时候，整个年级的灯才零星亮起几个，他们班更是只有一个人。

    每次都第一次来的那个同学也是被班里隐隐排斥的对象，她总是留着长到下巴的刘海，挡住她的眼睛。

    因为是高二分的文理科，木艾对人名又非常不敏感，乃至于高二已经过了几个月，前阵子木艾才刚刚知道这个一直比她早到的同学叫李文婷。

    木艾在她的座位上放下书包，她没有收拾东西，一切书本都是前一天的模样。

    木艾刚坐下，教室里就冲进五六个人，都是她的舍友，看样子她们今天都拼了命的想要早起占一个好位置。

    木艾找出语文书，默默地背诵课文，只在她的同桌把书搬走时才挪动视线。

    “拜拜同桌！”女生的声音兴奋，木艾低声说了句“拜拜”，就看她把东西搬到这一排的倒数第三个，她的朋友是走读生，她把自己的东西搬完后还会把她的东西搬过来占位置。

    要不要帮郑远辰搬？木艾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动。

    郑远辰总是在早读结束前一会儿才来，通常他都是从后门走，今天却从前门进来，班里同学的视线一时都聚集在他身上。

    郑远辰走到木艾的身边，无奈的说“你也没放本书帮我占座啊。”

    木艾一时语塞，“这个位置，有必要占嘛？”

    郑远辰低笑一声道:“那是他们没眼光。”说完就回位子一趟趟的把东西搬到木艾旁边。

    两人的互动隐藏在朗朗的背书声下，同样被隐藏的还有无数的窃窃私语。

    东西收拾好，郑远辰拿着纸巾沾着水一点点的擦拭桌面和抽屉，眼见早读要结束了，木艾终于忍不住说:“你背会书吧。”

    郑远辰歪头看她一眼，快速把手里的纸巾扔到垃圾袋里，正襟危坐道:“遵命！”

    郑远辰装模作样的背书，正好这时候班主任挺着他圆滚滚的肚子进了教室，他似乎也没想到，竟然能在离讲台这么近的位置看到郑远辰。

    班主任的小眼睛扫视了下同学们的座位，晃悠悠的踱步到木艾两人身边。

    “郑远辰，你怎么跑最前面来了？”

    郑远辰嘴角噙着笑，一惯懒散的道:“好好学习啊，正好有走班这个机会，我肯定要把握住是不是。”

    “老老实实的，不要惹事啊。”班主任又嘱咐两句，出于对木艾的信任，他没有多说什么。

    早读时间很快过去，木艾和郑远辰分别去食堂买饭。

    木艾喜欢吃什么就会一直吃，直到这样东西吃够为止，所以今天早上她还是吃的馒头干加一根鸡柳。

    馒头干很厚，表面炸的金黄。

    木艾咬了一大口馒头干，像个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慢慢的嚼。

    低垂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一盒牛奶，木艾抬头，就看郑远辰把牛奶塞进她怀里，然后大喇喇的走到座位上坐着。

    “你怎么老是回教室吃早饭，”郑远辰嘟囔着，“还老是吃这个干巴巴的馒头干，没营养。”

    木艾费力的咽下嘴里的食物，被噎的打了个嗝。

    郑远辰状似嫌弃的看她，手下却快速的拿过那盒牛奶打开，捏着吸管塞进木艾的嘴里。

    木艾就着郑远辰的手喝了一大口牛奶，这才觉得呼吸顺畅。

    “呼……谢谢。”

    郑远辰手里的牛奶没放下，自然的放到自己的嘴里喝了一口，“干嘛不去食堂吃？”他问。

    木艾又咬了一口馒头干，视线从郑远辰咬着吸管的唇齿扫过。“不想去。”

    “好吧。”眼见木艾又咽了一大口食物，郑远辰把牛奶递过去，木艾看了一眼被咬扁的吸管，顿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口缓缓含住。

    和郑远辰当同桌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原本还时不时地下课去打卡，现在一歪头就能看到。郑远辰成绩在班里只能算是中游，之前上课困了累了倒头就睡，现在位子换到第一排，竟然开始认真听课了。

    看着郑远辰的改变，木艾心里放松了一些。

    讲台上历史老师语调缓慢的仿佛催眠曲，木艾这种觉少的人都觉得昏昏欲睡，木艾正撑着眼皮抵抗睡魔，就被大腿上的温度烫了个激灵。

    一只大掌附在她的大腿上，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牛仔裤灼烧着她的皮肤。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少年扭过头，眯着眼睛慵懒的看着她。

    木艾看了一眼就转回了头，她知道郑远辰肯定在笑，因为她慢慢放下了左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郑远辰手心翻转，手指灵活的探入她的袖口，摸到了木艾绑在手腕上的手环，手指勾着手环轻轻拉扯。

    安静的课堂上，无人发现两人指间的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