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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口已经处理过,身上仍旧有浓重的血腥气,宣和闻不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让林安好生安置他们,又召来亲卫,带人出去的是副统领钱毅。 他说话就专业多了:“武器,尸体都没有特殊的标识,看不出什么。我等到时他们也不撤退,反而愈发凶狠,像是世家大族豢养的死士。” “尸体带回来了?” “属下担心路上有人伏击,因而不敢叫弟兄们分散,行路不便只带回来两具。” 宣和点点头:“带上人证物证,明日随本王到顺天府报案。” 京中水够浑了,那就再乱一点吧,正好也让那些试探他的人瞧瞧他的态度。 顺天府尹陈大人一大早就听说宝郡王在外击鼓鸣冤,头都大了,这祖宗来干什么。 陈大人今年才上任,据说他的上一任王大人离职时很是庆贺了一番,只因这宝郡王刚出宫时为了整治京中纨绔三不五时便要压着人来报案。 王大人苦不堪言,沈宣和他自己就是最大的纨绔,却不许别人行恶欺负弱小,他有陛下护着自然无所畏惧,可被他压着来的也不是王大人能开罪的。 可怜那王大人本是个再油滑不过的,被他折磨了一年之后竟欣然去了御史台上任。 京中恶少也怕了这魔王,行事收敛许多,陈大人接手顺天府时轻松不少,但这不代表他欢迎沈宣和。 陈大人亲自出来迎接,向宣和行礼,宣和十分客气地冲他拱手:“叨扰王大人了。” 陈大人忙道不敢。 宣和今日穿着便服来的,红底绣金纹的外袍罩在身上,愈发衬得他唇红齿白,张扬明艳得叫人不敢直视,京城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大雍第一美人自然是慕贵妃,京城第一却是宣和,贵妃毕竟常年在深宫之中,见过她的人不多,宣和就不一样了,整日招摇过市,京中没见过他的才是少数。 他又是这般风姿绰约叫人见之难忘。 大雍民风开放,不少姑娘都对他芳心暗许,扬言非他不嫁,倾慕他的男子也不少,只是宣和向来洁身自好,花叶两不沾。 为表光明正大,大雍律法明文规定,官府审理案情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允许百姓围观的,陈大人征询宣和的意思,他若是不愿意,那就是特殊情况,交由刑部复核时也说得过去。 宣和表示无妨:“距京城不过百里,天子脚下,竟有人行如此恶事,王大人……” 陈大人终于忍不住纠正:“卑职姓陈。” 宣和顿了顿,面不改色继续说:“还望陈大人秉公执法,一切按律行事。” 陈大人只以为他又绑了哪家纨绔来,自然说好,却不想上堂甫一落座宣和就叫人抬上来两具尸体。 此时大家口耳相传,堂外已聚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带着面纱的姑娘。 宣和看向堂外温声细语:“姑娘们快回吧,莫要脏了眼。” 他温柔款款的劝阻惹来一阵sao动,事关人命,宣和一劝,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小姐就散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又将注意力放回堂上,示意仵作可以开始验尸了。 陈大人没有当堂宣判,他一脸凝重地说线索不足还需调查,宣和也没指望他能查出什么,当下告辞回府。 裘老路上受惊还在休息,宣和体谅他年岁不小便独自进宫去了。 养心殿仍旧进不去,他去了后宫。 贵妃受宠却从不张扬,如今皇帝昏迷,她更不欲生事,极少踏出宫门,养心殿也不过是一开始去了两回。 后宫不止她一人,宁寿宫里还有周太后虎视眈眈,比起宣和,她的处境更为艰难。 好在金印在贵妃手中,太后也只能以为陛下祈福为由让后宫妃嫔一起到宁寿宫抄经礼佛。 宣和到时,贵妃刚从宁寿宫回来,此时卸了妆发,宫女在给她按手。 她见了宣和便挥退了下人,笑着将宣和招到身边,扶着他的肩端详一番,而后得出结论:“瘦了。” 她年近四十,却肌肤莹润堪比二八少女,只是如今眉间笼着一抹愁绪,叫人看了便想替她解忧。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待陛下醒了……”她抚摸宣和鬓发,没有再说下去。 宣和笑笑,脸颊轻轻蹭过她的手:“谁让大美人蹙眉了?”不待贵妃反应,他又说:“我请了个大夫回来,陛下很快就能醒了。” “长大了。” 陛下曾说贵妃展颜一笑,世间便再无颜色,饶是宣和自小看到大,一时间也看得痴了。 半晌才回神,他小声道:“如今爹爹不在,我护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又来修文了otz 第4章 出宫时已是黄昏,宣和没有上马车,一个人迎着夕阳向前走,落日余晖金灿灿的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长长的。 主子在前面走,林安也不敢乘马车,只是不远不近地缀在宣和身后,车夫赶着马车比他们还靠后,哒哒的马蹄声中主仆三人就这么走了一路。 不知不觉便出了皇城,西市锣鼓喧阗热闹非凡,几十年前京中便废除了坊市制度,但几个市集仍然是最繁华的交易之所。 宣和站在一旁目送舞狮的队伍远去,这才意识到快过年了,他回想许久终于忆起自己已经吃过腊八粥。 那确实快过年了。 与往年不同,世家大族一改往日的做派,不管有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庆贺都收敛许多。 反倒是平头百姓,对于皇城内的事毫无所觉,该置办年货置办年货,该清洗洒扫就清洗洒扫。 第二日宣和便送裘老入宫,临出府,这老大夫忽然在宣和面前跪下:“郡王爷,草民有一事相求。” 宣和亲手托住他,然而他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居然扶不起个年近八十的老大爷,该说不愧是大夫?这身子骨果真硬朗。 他一向不喜被人威胁,往日要是有人跪在他跟前说什么不答应便不起来的话,宣和定叫他跪个够。这一次却没有动怒,他无奈道:“裘老有话直说便是,无需如此,这年关底下千里迢迢请您进京,本也是我理亏。” “草民年纪大了,又没个后人,名利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这一把老骨头,只求落叶归根。”说到最后竟带着几分哽咽。 裘老大夫说完也没有起身,就这么抬头看着宣和,宣和的角度看去,可能看到他稀疏的白发,年逾七十古来稀,裘老已经将近八十了。 这不是现代,不是他曾经活了二十几年的世界,八十,实在算得上高寿。这样一个老者如今却跪在自己身前,宣和怔了怔,也不跟他说虚的:“裘老多虑,只要我活着,必定保您无忧。”随即又笑道:“我还想请您坐镇济世堂,改良药方。” 裘老面色稍缓:“王爷虽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