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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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下没一会,门铃响了,林恩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去开门。” 门外男人似乎没想到是个陌生人来开门,有些犹豫地说:“呃,这是莱克特医生的家吗?” 林恩看不见威尔脸上的表情,但几乎能感受到空气里实质化的不擅交际和生硬,微微笑了下,“请进,格雷厄姆先生,阿比盖尔刚吃完饭。你可以叫我林恩。” 厨房里的汉尼拔和阿比盖尔也走了过来,林恩给三人留出谈话的空间,走到稍远一点的扶手椅上坐下。 威尔干巴巴地说了几句,阿比盖尔不想回医院很聪明地搬出了汉尼拔,汉尼拔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威尔也一起住下,明早再送阿比盖尔回医院。 已经很晚了,汉尼拔带着阿比盖尔去了楼上客房。威尔疲惫地呼了口气,坐到了沙发上。 “你想喝点酒吗?我们可以在汉尼拔下楼之前偷偷去他酒窖里拿瓶贵的。”林恩望向对面的人。 “什么?不,我不认为那是个好主意。”威尔抹了把脸,紧绷的神情有些放松,很快注意到了林恩的不同。 “别担心,他不会生气,不过可能得你来挑,我看不见那些酒的牌子。” “对不起,我……” “不用在意,真的不喝吗?等会就没机会了。”林恩轻快地阻止了威尔的道歉。 “不,谢谢,我只是有点累了。” 林恩还想说点什么,但汉尼拔已经下楼了。 “看来你们相处不错,我来正式介绍一下吧,威尔,这是林恩·麦克斯,林恩,这是威尔·格雷厄姆。” “你好,格雷厄姆。”林恩起身伸出了手,“你好。”一只温热的手握了下然后飞快松开。 “我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就行。”威尔有些局促地说。 “你可以睡在阿比盖尔隔壁的客房,威尔。”汉尼拔不赞同地说。 “我不想制造更多的麻烦,沙发就很好。” 汉尼拔劝说了一会就没再说了,从柜子了拿了张毛毯递给威尔,就和林恩一起上楼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吃了晚餐后就出了门,只有林恩独自一人在黑暗空旷的豪宅内。这种虚无孤寂的生活就像是隔膜,密不透气地包裹着林恩属于正常人的一面,林恩已经受够了,他在等。 很快,林恩等的时刻到了。 亚伯·吉迪恩,一个因为杀害妻子孩子而被关进巴尔的摩州立犯罪精神病院的病人,被犯罪揭秘网报道为被捕的切萨皮克开膛手。汉尼拔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林恩察觉到了,温和地安慰他工作不要有太大压力。 晚上,激烈的性事后,林恩一无所知地接过汉尼拔递过来的水喝了个干净,很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提前混吃了肾上腺素药和抗抑郁药的林恩痛苦地醒来,镇静催眠药对神经的抑制作用加上兴奋性药物的起效,林恩觉得大脑里就像有人疯狂拿着铁锤凿洞,疼得快要裂开,甚至出现了嗡嗡的幻听。 林恩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楼下,寂静的房子里只有林恩粗重的喘息声,林恩摸索着到了冰箱,里面有抽真空包装好的rou类,林恩忍着手下冰冷柔软的恶心触感将几份rou都装进了一个大挎包里,还有几节封好的香肠,林恩在柜子下找到了那个铁质的名片架,将它塞进挎包。 剧烈的头痛和发软的四肢让林恩失去了对房间的熟悉感,身上睡衣几乎被冷汗浸透,林恩不停磕撞到坚硬的墙角和家具,几乎是摔进了地下室。林恩忍着疼痛摸索着走到了墙边,有些塑料帘,顺着墙壁一路摸过去,小腿猛地撞到了铁质的架子上,林恩只能大概摸出来是一些大型器具,有着金属切割片。 林恩焦急地往旁边走,摸到了一些样式奇怪的刀具,林恩猜测那些是屠宰用的,林恩将摸到的刀全部扔进了挎包里,然后提着差不多装满的挎包出了地下室。 一把抓起盲杖,林恩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门,身上汗湿的衣服被冷风一吹黏腻地粘在了身上,快一点,再快一点,林恩快速地用盲杖探着路往前走。踩在了公园松软的泥土上,林恩加快了脚步,走向记忆中的一处偏僻灌木,现在天气太冷了,流浪者不会选在公园过夜。林恩将挎包藏到了灌木后,终于松了口气。 寒意将林恩吹了个透,后知后觉地打着冷颤,林恩哆嗦着绕路往回走。 定时邮件已经设置好了,一早就会发给杰克·克劳福德和威尔,里面有林恩一直以来收集到的资料,汉尼拔的病人情况,三人在汉尼拔治疗期间死了,三人经他治疗后死了,还有转介给另一位心理医生的病人在袭击医生时吞下了自己的舌头死了,那位心理医生因此退休,同时她也是汉尼拔的心理医生。 林恩迟钝地想着,还有切萨皮克开膛手作案的时间线和汉尼拔的不在场证明,两相对比很容易看出一些值得怀疑的问题,公园里留给杰克的一袋子证物,林恩不确定里面到底有多少能用,但是自己也是一个证据。林恩机械地迈着步子,邮件里已经说明了林恩自己对汉尼拔的怀疑和恐惧,还提了一嘴米亚姆·拉斯被他不知道囚禁在了什么地方,希望杰克能在找到她的断臂之后找到她。 开门时,林恩手脚僵得没有知觉了,汉尼拔还没有回来,林恩缓缓地走到壁炉前的扶手椅上坐下。愣了一会,林恩起身拿到了自己的手机,按下拨号。 铃声响了很久,带着睡意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你好?” “你好,杜·穆里埃尔医生,请别挂断电话,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今早之后,汉尼拔会被FBI抓住,或者被击毙,或者永远消失。”林恩声音平静地叙述。 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一会,以一种非常缓慢的奇特语调说:“你会在那之前死去……林恩。” “哦,汉尼拔跟你聊过我?蓝胡子的妻子吗?不可以知道秘密,但必须保守?”林恩没有脱鞋,脚踩在了坐垫上蜷着身体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来抵御刺骨的寒意。 “秘密都是危险的,当你背叛这个秘密时,代价也是你不能承受的。”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就像是在念悼词。 林恩很轻地笑了下,“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杜·穆里埃尔医生,你呢?” 电话那头沉默,林恩听到了她急促的呼吸声,“汉尼拔活着的每一天你都不会是安全的,你看到了他帷幕之后的面孔,我也是,而我注定要死去。”林恩放轻了声音,“现在再见了,杜·穆里埃尔医生。” 将手机挂断扔在地上,林恩将头埋在了手臂里,等待汉尼拔回家。 开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明显无比,林恩抖了一下,仍然维持着蜷缩的姿势。汉尼拔很快走了过来,打开灯,“林恩?怎么在这里……等我。”在说到“等我”的时候,声音有些冷。 林恩坐直了看向他,林恩猜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糟糕,在地下室又摔又摸,跑到公园的灌木里乱窜,林恩都能感受到鞋底和地毯接触带下来的湿泥。以汉尼拔的洁癖说不定想把林恩直接扔出去,林恩有些走神。 汉尼拔蹲在了林恩面前,指腹拭去了林恩下巴上的脏东西,语气温柔,“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很好奇。”林恩手摸到了汉尼拔胸膛上硬挺的西装面料,“在我得以窥见大半之后,好奇他们会怎么看待你,在你被迫脱下这身优雅礼貌的人类皮囊之后。” 汉尼拔没有生气,像是在包容小孩胡闹的宽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夜晚,应该说在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 “你总是让我惊叹于你的敏锐,林恩。”汉尼拔语气里带着赞叹。 林恩接受良好地笑着点头,“谢谢。” 汉尼拔起身往厨房走去,林恩脱掉了鞋子跟在了他身后,在经常靠着的吧台处停下,汉尼拔回身走到了林恩身前。 汉尼拔按着林恩的后颈将他压向自己,刀刃猛地插入了柔软的腹部,林恩咬紧了牙齿没让惨叫溢出喉咙,身体不停颤抖地靠在了汉尼拔肩上,汉尼拔拔出了刀再次捅进腹部,平稳的手带着刀刃横向划向腰侧。 剧烈尖锐的疼痛让林恩急促痛苦地喘息着,大股大股热流从腹部涌出,浓重的血腥气味笼罩着两人。 林恩不住地下滑,汉尼拔缓缓地将林恩放在了地上,以一种没有感情的语调说道,“我很抱歉,林恩。” “一开始……我就看到了…我的……我的结局……”林恩眼里充满了泪水,奇异地,林恩看到了黑暗中汉尼拔的身影,他眼里神色闪烁,像是在悲伤林恩的离去。 林恩睁大眼看向汉尼拔,但很快生命随着血液安静地流失,林恩没能看清,意识坠入了黑沉的深处。 ——番外 汉尼拔注视着林恩一点点失去生机闭上眼,转身走向了壁炉,将壁炉点燃。汉尼拔走到书柜前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里面是汉尼拔写的关于林恩的笔记,中间夹了几张素描。 翻到其中一页,那是汉尼拔临摹的《阿喀琉斯哀悼帕特洛克罗斯》,躺在地上死去的帕特洛克罗斯有着林恩的脸,而哀恸的阿喀琉斯只有低头注视着帕特洛克罗斯的佝偻背影。汉尼拔抽出了这张素描,手上的血液染红了画面里空白的地面,就像是补全了一开始帕特洛克罗斯身下漫开的鲜血。 将那些笔记,档案,素描全部扔进燃烧的壁炉。汉尼拔走到了厨房,仔细地洗净了手上的血迹。 杰克和威尔带着大批武警冲进汉尼拔家时,房间里放着悠扬的哥德堡变奏,汉尼拔换了身深色西装,打着暗蓝色的领带,胸前暗红色的口袋巾优雅地露出一角。 汉尼拔不紧不慢地吃掉了盘中的最后一点食物,放下刀叉,平静地看着那些警员端着枪如临大敌地围了过来。 汉尼拔被全副武装的警员们押上了车。 威尔没有去看,心情复杂地走到了快要熄灭的壁炉前,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闭着眼双手交叠靠在扶手椅上,脸上没有了威尔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疲惫,就像是在一长段旅途之后终于享受到了不被打扰的安眠。只不过他胸腔被打开里面的心脏缺失,大量的鲜血半干涸地凝在了衣服上。 愤怒,困惑,压抑和微不可察的不舍,汉尼拔这种人也会为养在鱼缸里的金鱼死去而伤心吗?真是讽刺,威尔移开了目光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