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 琴透（angry sex）

    ＊有对原著剧情的魔改与私设

    “所以后来呢？”降谷零往嘴里送了一口饭，忍着笑问。

    诸伏景光惆怅地叹了口气：“没有后来，后来我就走了，只是松田一直在背后盯着我看。”

    “噗，”降谷零忍了忍，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面露同情，“短短十分钟经历了这么多真是辛苦了，hiro。”

    “啊，是啊。”想到自己隔着墨镜看到的松田的眼神，诸伏景光心有戚戚，“虽然见到同期很高兴，但未来再次见面的时候肯定会被制裁吧。”

    降谷零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点头：“会被制裁吧。”

    两人很快扫荡完盒饭，把餐桌收拾干净，垃圾装回手提塑料袋里，准备下次下楼的时候带下去。降谷零把刚刚搁到旁边去的电脑挪回来，诸伏景光也把自己的电脑从房间里搬出来放在了降谷零对面。他们工作内容并不重合，但和好友坐在一起工作还是有种安心感。

    然而降谷零没有立刻开始工作。

    他还在想hiro和萩原松田他们碰到的事。

    诸伏景光的身份实际上比他要安全得多。和当年直接失踪的自己不同，hiro作为潜入搜查官，无论是身份还是人际关系都经过了完善的处理，而班长他们自然也不是猜不到同期好友突然撂下几句语焉不详的话后就失联是做什么去了，在街上见到也会默契地装作互不相识。

    他也相信幼驯染，身为卧底他们都清楚分寸，不会拿生命安全开玩笑。

    可是焦虑的情绪不讲道理，对朋友们的担忧依旧压过了理智。

    降谷零意识到实际上自己正在过度紧张，但控制这个依旧需要时间。

    他抬头看着幼驯染的脸，诸伏景光注意到他的视线，也抬头看回来。两双眼睛对视，降谷零心情忽然平静下来，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回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人捧着一杯关东煮，松田阵平手里还额外拎着一个装模型的袋子，正缓慢地向他们合租的房子移动。

    手中的食物正在散发热气，萩原研二捏着串鱼板的竹签，却没有吃的意思：“他们果然在一起吧。”

    “在吧。”虽然只是短暂打了个照面，松田阵平抓住的线索也不少，“两盒盒饭，两瓶橙汁，肢体动作放松，还有闲心陪你等关东煮。”

    “而且我记得上次见面他没有否认知道hiro的近况。”萩原研二谨慎地没有使用容易联想到降谷零的昵称，他忧愁地叹了口气，“怎么说呢，微妙地感觉安心，但是又感觉更加需要绷紧神经了。”

    “确实要小心，但是不用这么紧张吧。”松田阵平瞥了一眼幼驯染，萩原研二又叹了一口气，把鱼板靠在杯沿，目光放空：“小阵平你不懂，这是一种感觉他们伪装的关系会很复杂的第六感。”

    松田阵平在墨镜后露出半月眼：“第六感，你是什么小女生吗？”

    “不过就算真的如此也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吧，”卷发酷哥这么说道，“毕竟我们只是普通警察啊。”

    松田阵平在“普通警察”四个字上略微加了重音，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笑起来：“是哦，我们的人设只是普通警察嘛。总而言之，我们还是先去找班长吧——”

    “喂，东西先放回去吧，还有你鱼板再不吃就要变成鱼干了……”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道路尽头。

    ————

    时隔近一个礼拜后，请了好些天假的安室透终于再次出现在了波洛咖啡厅里。

    冲着看板郎安室店员来消费的女孩子们终于能够如愿以偿，而被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拉去露营、在去阿笠博士家的路上匆匆路过波洛的柯南注意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安室透和苏格兰见了一面后就开始请假，虽然他时不时也会和阿梓小姐有联系，但深知组织恐怖的柯南很难完全放下心来。他有拜托FBI的人调查过，但是苏格兰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大海捞针一样的方式很难找到踪迹，好在安室透现在还能好好的回来咖啡厅工作，没有悄无声息地失踪。线索可以再找，人没了才是真的大事。

    不过苏格兰现下确实是忙碌起来了。

    组织本就是为了让他接手布朗克斯的负责的部分才把人叫回来，布朗克斯死后，苏格兰自然也要开始着手处理各项事宜。原本布朗克斯的人脉也该被他接手，但面对波本的私吞，苏格兰和组织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反而是波本闲了下来。

    今天是周末，店里客人不少，安室透走到毛利父女的桌边时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露营？”

    安室透一手抱着托盘，一手将意面放在毛利兰的面前。

    女高中生友善地点头：“嗯，柯南说他们今天要去群马县地露营地。”

    坐在对面的毛利小五郎读着报纸，头也不抬地吐槽：“每个月都去也不腻啊！”

    “真好啊……”安室透倒是显得很感兴趣，神情向往，“群马县是不是在冬明山附近？那里的樱花一定很漂亮吧！”

    “跟他们说了要是拍照片也传一份到我电脑上，那时候再给你看吧。”毛利小五郎咳嗽两声，他感冒了，口罩正挂在下巴上。

    “诶？毛利老师你们的电脑修好了吗？”安室透愣了一下。

    “啊，是的，爸爸一直拖着不肯修，前些天刚修好。”毛利兰无语地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说了声抱歉，接起了电话。

    “世良？哦……柯南他们去露营了。”电话对面的人似乎说了什么，毛利兰面露疑惑，但还是回答了朋友的问题，“对，是坐着阿笠博士的黄色甲壳虫。……可是你问这些干什么？”

    听不清电话里那位女高中生侦探的回答，安室透不再关注，转过身的时候紫灰色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神色悄然变换。

    世良真纯，前段时间转学到帝丹高中和毛利兰成为同学，自称是一名侦探。她似乎对江户川柯南的关注度颇高，上次的银行抢劫犯案件里还骑着摩托赶来救场。

    而早在他拜毛利为师之前他就调查过毛利侦探事务所和毛利小五郎。这位警校前辈是一名优秀的警察，却不是一名优秀的侦探，他的事务所一直没有什么起色。直到“沉睡的小五郎”横空出世，事务所才渐渐有了名气，这一切都是在江户川柯南住进毛利家之后发生的。

    宅急便事件中小侦探身边那个与雪莉有六七分相像的茶发女孩在安室透脑海中一闪而过。

    “安室先生——”

    一桌客人向他的方向举起了手。

    于是安室透敛去眼底属于波本的危险气息，挂上属于看板郎的招牌笑容：“来了！”

    或许，他这一次可以从事务所的电脑里发现什么有用的新线索。

    ————

    是夜，漆黑无人的事务所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金色的发丝被鸭舌帽压在下面，波本戴着手套，给电脑连上耳机，才打开电脑。电脑很快开机，一个密码输入框在屏幕中央跳出来。

    眼睛倒映着屏幕，在黑暗中像猫一样微微发光。他想起先前从毛利小五郎口中套出的话，输入密码——

    5，5，6，3。

    解锁成功。

    波本快速搜索了一遍毛利侦探的电脑。

    电脑里的文件有被好好的归类，多半是兰小姐的手笔。和他预想的一样，这些文件都是一些委托资料和照片之类，东西不多，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他打开了柯南他们传过来的视频。

    看见视频内容的一瞬间，波本眼神一凛。

    雪莉。

    他拖动进度条，视频里的画面飞速变动，然后他在某一帧定格，放大。

    脏兮兮的雪莉抱着同样脏兮兮的黑发小女孩，露出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波本认得这枚戒指的样式，神秘列车的通行证、下个星期发车的铃木号特快列车的车票。

    他心里有了打算，利索地抹除自己留下的痕迹，就在这时，一个无端出现的不起眼的图标吸引了他的注意：“木马程序……有黑客入侵？”

    是谁？

    波本警惕起来，他尝试再次打开那个视频，文件却已经被损坏了。

    他盯着那个页面看了两秒，突然冷笑一声。

    看来这次的列车之行不会那么平常了。

    ————

    白色的RX－7行驶在马路上，降谷零目视前方，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方向盘。

    他没有想到雪莉的线索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

    雪莉已经叛逃，这件事上报组织后，组织绝不会允许她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在这件事上和贝尔摩德达成了交易，这个女人好像和宫野一家多有龃龉，要求他如果查到了雪莉的情报，务必要告诉她。除此以外，琴酒向来热衷于清理叛徒，他得到消息后也会插手。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

    现在手里的情报不足以了解雪莉的研究方向，但她作为被组织格外看重的天才科学家，如果公安能与她达成共识，能收获的组织情报绝对不少，无论是研究所还是研究成果，都会是很重要的信息，甚至能够借此推断组织深层的目的。

    有没有可能，在这次的行动中，把雪莉带回公安？

    风险不小，但是值得一试。就算没有成功，抓到雪莉也足以回组织邀功。

    信号灯由红转青，降谷零踩下油门，金发下的眼里浮动着冰冷的灰紫色。

    ……江户川柯南。

    他本意上一直不希望柯南和组织牵涉过深，他再如何聪明，也只有七岁，对于组织而言，让一个孩子消失在世界上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无论是贝尔摩德的维护，还是住在工藤宅的那个研究生冲矢昴，都昭示着这个孩子的不同寻常，现在就连雪莉的线索都与他有关……

    降谷零不相信巧合，他只相信一切都是人为的结果。

    一个大胆的猜测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有没有一种可能，柯南其实在主动调查组织，组织的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在他身边？

    这样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柯南的微型窃听器——显然这东西并不合法，他面对布朗克斯时冒失的表现，以及那个无法确认真实身份的组织成员冲矢昴。柯南对危险相当敏锐，他真的会放任一个危险分子住进工藤宅吗？就住在阿笠博士宅旁边？

    跑车转过一个弯，降谷零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想下去。

    那么那个在毛利小五郎的电脑里装木马病毒，一直关注着事务所的黑客，是否有可能就是冲矢昴？

    他到底会是谁？

    ————

    跑车终于停在他和苏格兰的共同安全屋的附近，波本重新把鸭舌帽戴上，压低帽檐，在夜色中走进公寓楼。

    苏格兰这些天也在外奔波，刚回来不久，听到波本进门后探出头：“欢迎回来。”

    金发青年把帽子和外套都脱下来挂在沙发扶手上，说：“找到雪莉的线索了。”

    “雪莉？”诸伏景光停下手里的动作。

    降谷零点头：“她下周很可能会登上铃木号特快列车，组织应该会命令我们在列车上动手。”他顿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试能不能找到机会让公安把雪莉带回来，她身上应该有很有价值的情报。”

    诸伏景光垂眸思索：“嗯……有风险，负责这件事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但是如果成功收获也会很大。要是能够确保你即便失败也全身而退，倒是可以试一试。”

    “需要帮忙吗？”诸伏景光在脑中过了一下自己的待办任务事项，“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调整我的安排。”

    “没事，用不上你。不用太担心，雪莉的事我已经有一个大概的想法了。倒是别的事，想听听hiro的意见。”降谷零眉毛微微皱起，沉吟着，“……Hiro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冲矢昴吗？”

    诸伏景光当然记得：“那个伪装成研究生的组织成员？你之前没有细说，只说自己还在调查中。”

    降谷零把他之前的推理过程说了一遍。

    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在想，他有没有可能，是曾经从组织里叛逃的成员或者已经暴露的卧底？”

    “我知道这个假设很大胆，但假如他是组织成员，以贝尔摩德的情报网和对柯南与兰小姐的保护欲，她不会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什么都没做。”降谷零语速很快，接着却迟疑起来，“但是每个叛逃的人都会被下追杀令，不死不休，据我所知……他们的确都死了。”

    诸伏景光沉思：“也许，不是没有假死的可能，类似的cao作我们也不是没有做过，不是吗？”

    两人忽然同时陷入了沉默。

    说到死亡的叛逃成员，最近就有一个，令两人都印象深刻。

    “……赤井秀一。”

    “但是赤井……不是已经死了吗？”降谷零眉头皱得更紧，“我在组织的要求下还验证过他的死亡。”

    “……其实，我一直觉得莱伊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这回轮到诸伏景光迟疑了，“我和他搭档过挺长一段时间，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强。实际上在你去试探FBI之前，我也不是不完全相信他死亡的消息的。”

    降谷零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你没和我说过。”

    诸伏景光苦笑：“毕竟只是没来由的感觉吧。”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们在沉默中互相对视片刻，原本很严肃的讨论氛围突然变得有点好笑。

    降谷零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

    诸伏景光也笑起来，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幼驯染，说道：“zero刚回来，赶紧去洗个澡吧，时间也不早了。”

    “嗯，那我先去浴室了。”降谷零站起身，抻了抻筋骨，往浴室走去。

    诸伏景光也起身回房，关门前他忽然想到什么，又从房间里探出头来：“不可以熬夜哦。”

    “……”正准备洗完澡再工作一会儿的降谷零视线移开，“知道啦，发完邮件就睡。”

    “晚安，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