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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走了过来,她口干舌燥,饭可以不吃,可以挨饿,可挨不住口渴。 “范公子,老身想问你一事 ̄” 灶房中牛婆婆的声音响起,门外的女子也听见了,她有些恍惚又有些疑惑,更加放轻了脚步。 “牛婆婆是要问何事?” 范公子看着牛婆婆道,这牛婆婆他原先是不讨厌的,可后来看见她总是把自己活计给安越做,他心里便不太喜她了。 她拿了书院的银两,那活计本该就是她分内的事情,总给安越做算什么?这两年他不在,这婆子估计没少把自己的活计给安越做? 他皱起眉头,想到安越那双手,想到她瘦了些的身子,心里越发对这婆子不喜了。 还有当年那安越绣的荷包进了她三儿子的怀中时,他还有些吃味。 若是细细想想,这婆子,他很不喜。 何况对于他而言,牛婆婆本就是一个下人。 “范公子觉得安姑娘如何?” 门外的女子已经竖起耳朵了。 “很好。” 范公子皱起眉头,这牛婆婆是什么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老身还想要问你,你心里可心仪安姑娘?” 牛婆婆知道这两年安越一直不愿定亲,为的就是等这范公子,她也亲口问过安越,安越曾经支支吾吾地把心里话告诉了她。 她现在只想问问范公子心里怎么想,若是他也喜欢安越,那她就厚着脸皮来说这个媒好了。 就算不说媒,她也能当个和事佬,把这两年安越对他的心思都告诉他。 “不心仪。”皱着眉头的范公子想都没想地开口道,他看着牛婆婆,一个自己不喜的老婆子来问自己心不心仪一个姑娘? 他凭什么告诉她? 明面上瞧着温和、懂礼还不介意尊卑的范公子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由一众下人精心伺候,在尊卑有分、富贵繁华的长史府中娇养长大的贵公子。 这样的他,会帮牛婆婆干灶房里的粗活,是因为安越。 会对牛婆婆有礼,尊重她,是因为他骨子里的教养。 可即便如此,也并不代表他就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 他一个贵公子如何会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一个对于自己而言什么都不算的老婆子? 何况他心里的秘密他自己都还有些羞涩胆怯。 可他不知道,门外已经有个身影有些呆滞,不心仪 ̄不心仪 ̄原来亲耳听见便是这番感受? 她抬起步伐,轻轻转身,又轻轻跑回了房间,反锁住房门。 这黑夜风高的晚间,等范文书摆脱了牛婆婆,还未来得及去敲安越的房门,倒是纪言,想到昨日自己说错的话,心中忐忑,已经敲了好几次安越的房门,他想要和她解释一通,可安姑娘根本就不开门,也不理人 ̄范公子待在隔壁的房中听着,听着纪言一遍又一遍地在隔壁房门外敲门,他垂下眸子。 昨日傍晚他见安越从纪言房门处待了许久,又匆匆跑回了房子,然后便是把自己关在房中 ̄他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 范公子又想起,今日下午时,在周老先生房中的事情。 吃过午饭后,那周老先生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已经发白的胡子,把范公子叫去了他的书房。 周老先生瞧着白衣依旧风流倜傥的范公子,想到两年前瞧着范文书和安越之间的事情,又想到安越这两年过得不容易,还有安越他父亲前几日托付他的事情,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范贤侄,老夫最近有一心事还想与你商讨商讨。” “夫子请讲。” “那老夫我就直说了 ̄”他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接着道。 “安姑娘的父亲前几日托了我给安姑娘相看相看有没有合适的男子。” 周老先生停顿了一会,看了范公子一眼。 “我这老夫子啊,老掉牙了,也不认识几个青年才俊啊,就认识你们几个少年郎咧。”周老先生又停顿了一会,打量着范文书。 范文书起身作揖,一脸平静道:“夫子不必cao心,安姑娘的婚配我会仔细替她相看。” 他面不改色,瞧着还有些冷漠,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早已经掀起千层波浪。 周老先生捋着胡子的手一顿,又打量了范文书一番,见他面色平静,瞧着还有几分冷漠,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安越这个姑娘与他已经相处几年了,他是越看越喜欢,小姑娘话不多,做事得体踏实,心眼良善,他是真心喜欢,安父和他也算相识一场,托他一说,他就可惜了自己没个大儿子。 转眼一想,就想到了范公子。 两年前安越和范公子的种种,他瞧了许多在眼里,范公子走后,安姑娘不愿说亲,想必就是在等着他吧。 虽说安越的身份确实不配范贤侄,可她那模样和才情做他个良妾还是够的,若是他愿意收了她,也不枉那丫头一片痴心等待。 安越身世实在差了些,他心里再觉得安越不错,也不能忽略了门第之间的隔阂,登州长史家的嫡长公子,不至于这般低娶。 一个是江南小镇清贫秀才家闺女,一个是登州长史家嫡长公子,且不再往上看他的祖辈,可就连他的外祖父也是在三省六部任职的。 从周老先生书房出来后,范文书瞧着一脸平静,可内心哪里平静了? 此时,他躺在床榻上想了想,又听见隔壁那敲门声,半响,那敲门声停了,那里面的姑娘还是没动静。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想了会,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出了房门。 另一间房中,还有一名男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也睡不着,纪言心中越想越发愧疚,敲了半响,安姑娘也不开门,安姑娘不开门,他越发觉得是因为自己多嘴的事情。 想到若是因为自己多嘴,惹得安姑娘这般,他心里难受得很。 等了半响,他起身去灶房中找了一些糕点用木质蝶碗装好,去敲响了安越的房门,可安姑娘不开,他想了想只好开口道:“安姑娘,纪某还有一事想要和安姑娘说,是关于我家公子的。” 他站在门前等了许久,又敲了许久,房内的人被她烦得不行了,终于有了动静,房门吱吖地被打开,一名女子低着头,声音响起,“说吧,关于你家公子还有啥事?” 纪言摸了摸自己的头,把另一只手拿的一碟子糕点递给安越,开口道:“安姑娘,你先吃点东西。” 月光下,一名男子递装有糕点的木质碟碗的身影格外刺眼,范文书站在内外院相通的回廊中,他手中拿着刚刚买的东西。 此时,他打量了一眼那男子,看清了他是纪言,他又瞧了他手中的碟碗一眼,突然觉得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十分讽刺,他有些吃味,一转身,出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