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经典小说 - 双生之狼「古惑仔乌鸦同人」(国语对白)在线阅读 - 17.维港幻梦(微H)

17.维港幻梦(微H)

    

17.维港幻梦(微H)



    盧押道海德中心10層,Callen坐立不安地站立在Andre   Jutras中古提琴行,等待店主回復。

    她秀雅麗質的臉蛋脂香粉飾,蓋不住淡淡失落哀傷。

    半個小時過去了,精明的店主滿面堆笑,摘下單邊眼鏡從裏室走出,拿着小提琴交還給Callen。

    「霍小姐,這把Guarnerius的確是真貨,不管是音質還是品相,你keep得很好。」

    Callen抱起琴,聽到贊美,無比期盼地問:「多謝你啊羅先生,那...我提的price你覺得怎麼樣?」

    「你想要的price當然可以沒問題,不過嘛...」店主眼珠一轉:「目前梵鈴的市價比較難估,加上在店舖裏的售賣週期一般很長,如果你肯降到40萬,我可以馬上叫人提錢。」

    40萬,與她心目中的價格整整差了15萬之多,這把1744年的Joesph   Gaurnerius,是外祖父從意大利帶回來贈予她的生日禮物,引領她踏進小提琴殿堂,甜美之聲陪伴她多年,深入魂魄。

    她手如柔荑撫摸雲杉面板,承載了感情萬般難舍。

    艱難的思想鬥爭後,她不再糾結掙紮,作出斷舍離。

    「Deal,40萬就40萬,我想要cash。」

    店主占了便宜,自然笑得合不攏嘴:「霍小姐果然夠豪爽,你先坐,cash等會兒就到。」

    等了個把鐘,簽下一系列確認文書,Callen拎起裝錢的小皮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提琴行,只怕反悔。

    她乘坐的士回到獨居住所,淚水決堤。

    告別了珍愛的小提琴,也告別了愛慕的奔雷虎。

    大東方夜總會的老板室,桌上橫擺棕色皮箱,雷耀揚撥開鎖扣,是一摞摞齊整嶄新的港紙。

    錢的出現,也意味Callen徹底消失,她什麽話都沒留下,自此杳無音訊。

    「啊啊…雷…あたしの奧に…」(插到我身體裏了...)

    雷耀揚全裸沉腰,趴在妖嬈豐韻的女人身上盡情磨插。

    岡田滿智渾身遍布無法澆滅的rou欲,紋滿蛇蓮的一條花臂勾嵌進雷耀揚的側腹,右腿高高擡起,下體xue甬分泌出濕濘愛液,被粗大的rou杵幹得啪啪微濺。

    她摟着丈夫的腰往xue口挺進撞擊:「腰を使って…啊…速く...」(腰用力...啊...再快點...)

    一年多沒見,妻子騷骨仍具巨大誘惑,她特有的橫濱式情調放浪且yin靡,成熟雙乳隨節奏抖動,視覺刺激下,雷耀揚將她腿壓低,強行撐開至極限,猛烈抽送激插,快感極速擴張,他忍不住低喘起來。

    「啊啊…もっと,強く,気…気持ちいい...啊…だめだ~」(啊啊...再用力,好舒服...啊...不行了~)岡田滿智頸頰紅透,肆意大叫,來到真實高潮臨界點,奔雷虎鎖緊眉關,卻把她當成了另一個女人…

    「Manchi,聲を出して!」(满智,叫出来!)

    「行く~」(要去了~)

    精體熱流膨脹沖發,傾泄進岡田滿智體內,雷耀揚一陣爽快哆嗦,思維脈絡恢復清澈明晰。

    他胸口輕伏,抽起事後煙,岡田滿智緹紫色留袖和服散敞,褶沒了胸襟兩側「岡田」徽標,跪在他兩腿間,意猶未盡地吮舔依然堅挺的陽火。

    短暫歡愉結束,妻子欲壑難填,在他看來已索然無味。

    「這次怎麼想到來香港...」

    「過來見見老公啊。」女人擡起頭,吊稍眼媚態綽約。

    雷耀揚忽視她的假意衷腸,嘴角輕咧:「迷幻郵票全搞定了?」

    岡田滿智側臥,猩紅的指甲緩緩劃過丈夫胸口雷虎圖案:「Sure,第一批貨錦山一早就统统安排了,妥妥當當。」

    「堂島組,哼哼。」他猛一把抓捏妻子的手,心中有數:「Nishiki是不是早就和你睡过了?」

    「哈哈哈~」她毫不慌亂,發出妖精似的歡笑:「あなた,你吃醋啦?」

    整理好和服,束上帶締,岡田滿智起身往薩摩切子杯中斟了些十四代本丸,直截了當地說:「我們日本極道女的規矩,只需要幫社團完成任務,不會介意和多少男人上床。」

    「那你為什麼介意我的女人,還要趕她走?」

    雷耀揚咬着煙,用浴巾包好下身,踱步至落地玻璃旁,回味Callen那潔白無暇的裸背。

    「老公的女人我當然不介意。」滿智過來挽起他的鋼筋臂膊:「但是如果登堂入室我不會say   yes。」

    奔雷虎斜視妻子,瞇眼笑得神態猙獰…

    ○○○○○○

    Ray靠着老板椅,翻來覆去讀了幾遍手中的履歷表,簡單數行字,毫無工作經驗,沒任何出彩優勢,整體內容平庸得還不及一味自吹自擂的人有看點,只是想到她鬥毆暴漲出那股奔騰的虎狼之勢,實在異於遞茶打翻時的驚慌無助,反差相當鮮明,當真不是office   style。

    當年阿姆斯特丹下山虎斬女無數,好事者稱之Zeedijk第一條嘢,曾在De   Wallen一夜連禦三鬼妹,如今卻轉性鐘情這種類型。

    勾起強烈好奇心的還有她的名字,龍羽…

    放下紙張,Ray捏了捏眉心,時差都來不及倒,不免困倦疲乏。

    六歲隨父親離開香港遠渡海外,近年才偶爾重踏這片故土,他不明白長期蟄居三藩市的老爺子,突然吩咐他回來找人的用意何在,甚至要求他在港發展長期業務,許是有情懷心願未了。

    不過Arena   Bay發生的打架飆車事件,喚起了Ray骨子裏天生激進的反叛精神,小小的一矢方寸和美國別若鴻溝,天雄哥的襯家果真不少,一切都變得很有意思。

    隔天除夕來臨,鴻升的職員們又恢復懶散,心中早已提前開始了新年假期,阿羽孤零零地上下多次將貨物推車運到公司,一箱箱搬到地面。

    好不容易整理完人手一套的年貨繼續做事,腦子裏裝的盡是陳天雄。

    重逢之夜過後男人好幾天沒聯系自己了,想到那晚情迷難抑她心悸不已,兩人算什麽關系呢?

    阿羽深信命運,從排斥到暗戀,回回歷經險要危機,愈發難以自拔。

    她隱約記起中學年代讀過的Salinger小說《破碎故事之心》,套用其中的臺詞,陳天雄與她正是a   kiss   and   yet   not   a   kiss,可是這般純粹的羅曼蒂克似乎不得相襯他東星五虎的黑道名頭。

    心塔搖搖欲墜,假如註定開端迷蒙結局杳然,該不該繼續…

    香港除夕年味甚是濃厚,一大早街頭巷尾川流不息,紫荊花旗四處揚動。

    過了下午四點,公司職員三三兩兩離開,互約年後再見,Joey這周提前補過蜜月去了,逐漸冷清的辦公室,只剩阿羽獨自留崗。

    她將蝴蝶蘭和水仙花擺放好,剛關上部門電燈,Ray從總經理室走出,漫不經心瞟了她一眼,說道:「Raven小姐,要不要一起走?」

    老板靈性的鼻音震得阿羽肺腑嗵嗵亂跳,吞吞吐吐回答:「哦,好…好啊。」

    阿羽初次與老板際會便共同朝洪興大打出手,一起亡命狂飆,想來他和烏鴉關系匪淺,一本正經的外表下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對其冒出神秘怪誕的感覺,還夾帶一絲難以捉摸的信任。

    Ray擋住電梯掣板,按下車庫層,阿羽滿腦問號跟他來到一輛平治S600前,他請阿羽坐上副駕,原來是要送她回去。

    出了紅磡隧道,阿羽簡單說了下方向,Ray開門見山地問:「你和天雄哥怎么认识的?」

    想了想,阿羽如實相告:「之前在他拳馆做打仔。」

    「哦~怪不得,上次看你打架倒是很放得開,他教你的?」

    她搖搖頭:「不是,不過他也有教過一點。」

    接着一路無話,車駛入寶靈街和白加士街路口停下,Ray環顧四周舊樓住宅,依稀想起6歲前對香港殘存的印象。

    「Thank   you   Mr.Ray...新年大吉。」

    「嗯,happy   new   year.」

    阿羽禮節性的微笑道謝,Ray驚現一種稔知熟識的déjà   vu,就這樣默默遙望她消失在矮樓門廊。

    家門上貼了揮春,喜氣洋洋的大字「大吉大利,萬事順意」,平凡的人,平凡的願望。

    進了屋企,只見沛姨端着盆菜放置到臺面。

    阿羽喜出望外:「沛姨!」

    「阿羽你回來啦!」沛姨今天明顯打扮了一番,親昵地拉住她:「快點坐。」

    向坤從廚房走出,抹了抹額頭:「靚妹到啦,還以為你要加班趕不上吃團年飯。」

    「坤叔你怎麼不說沛姨要來,害我都沒準備多的利是~」

    沛姨笑帶甜意:「哎呀,都是自己人沒那麼多講究,菜齊了,過來開飯啦。」

    洗過手,三人其樂融融坐下,吃起圍爐飯,小小的廳堂洋溢團圓美好。

    「多吃點,這些菜全都是沛姨親手做的。」

    向坤抓了一把全盒中的瓜子,討個彩頭:「來抓把銀子,祝我們新的一年越賺越多,發過豬頭,大家每天都可以笑到見牙不見眼!」

    桌上佳肴豐盛,傳統盆菜、發菜蠔豉、鮑魚花膠…年糕油器應有盡有,雖比不得高檔餐廳炊金饌玉,闔家共食也綽綽有余。

    聊得眉飛色舞時,向坤似乎有話要說,沛姨先開了口。

    「阿羽啊,其實我們有件事想告訴你…」

    「嗯?沛姨你說啊。」她還沒察覺苗頭。

    沛姨看了眼向坤,緊張地問:「我和你坤叔決定在一起過,你會不會覺得不太好?」

    阿羽一聽,呆滯幾秒,隨即捂住嘴彎腰捧腹:「哈哈~原來你們兩個...怎麼會不好?我都好想多個人一起吃飯。坤叔你好壞,自己不說還要沛姨來通知我。」

    閨女舉雙手贊成,兩位老人倒羞答答地對視起來。

    向坤看她笑不停,夾了塊糖蓮藕到碗裏:「笑我啊,那幾時輪到你拍拖?吃個蓮藕找個男朋友啦!」

    「哎啊坤叔~你講來講去就那些老花樣,你不悶我都悶。」

    「你淨瞎cao心,我們阿羽漂亮得鏡子都不用照,想追她的人排滿整條廟街啊。」

    ......

    團圓飯畢,阿羽幫忙收拾了桌面,兩位長輩給她泒了利是,便手挽手出門逛年宵花墟。

    看着他們情投意合,阿羽除了羨慕,感到一縷惆悵,不知陳天雄此刻何方。

    除夕至深,向坤早早睡去,打算年初一天亮去黃大仙祠拜神祈福,阿羽沒有熬年的習慣,卻怎麽都無法入睡。

    她打開手提電話,想發個text祝福給烏鴉,輸入刪除循環反復,最後幹脆放棄。

    窗外光影流轉,她抱緊雙腿坐在床上發呆。

    如果他也正好仰望星空,不如神思遊歷寰宇,幻想萬千眾生間遙相感應。

    11:56,電話鈴音急促而來,聲聲顫開心扉。

    「小拳王,我在樓對面等你。」

    阿羽一下子懂了,什麽是向心上人奔赴的渴望。

    她匆忙披了件毛衣開衫走到樓下,陳天雄貼靠他的Brooklands,夾克褪到手臂,脖架下的火焰勾玉和他一樣曠世不羈。

    馬路車輛馳過,對方的臉消失又浮現,烏鴉在等,黎明停留於黑夜,等阿羽墜入愛河,等她鐘意自己。

    97年初一零點整,幾乎同時,烏鴉將小女人扯緊沖向胸懷,用力環抱,阿羽瘦高的體格難得不反抗,一身蠻橫化為繞指柔。

    他二話不說要落吻,可她竟撇開頭,分明有羞有怨。

    「生氣啦?」烏鴉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哪有...」阿羽低簾垂目,偷偷盯他凸顯蠕動的喉結。

    「我不call你,你也不想找我嗎?」

    他一介紅棍武夫不擅哄人,大手托起阿羽腦袋,從她心跳和眼神裏讀到噴薄欲出的兩字:喜歡。

    胡渣輕蹭眉毛,微弱酒氣絲柔迷醺,烏鴉親了下她的額頭,闊唇滾燙才令阿羽意識到醫院那個吻,不僅僅存在於夢裏。

    相擁悠長持續,寒意轉為暖風裹束,霓虹躍動色彩無盡折射,烏鴉從口袋摸出一個精美的小首飾盒塞到她手裏。

    一對足金小耳釘,沉甸甸的實心款,刻有阿羽的名字,土裏土氣。

    「叫人做的,給你當新年禮物。」

    「...好醜。」小拳王終於笑了。

    哪怕嗤戲,烏鴉願爛醉在她的韶顏梨渦中:「你戴什麼都好看。」

    他的情話也土,土到阿羽面凝朱霞。

    一起靠着車,牽手同時瞻眺港島夜空,像地球上剩下的最後兩個有情人。

    「阿羽,答應我一件事。」烏鴉摟過阿羽肩頸,撫按她的鎖骨:「初二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又動什麼歪腦筋,先說好,大過年的我才不會陪你去打架。」

    「嘻嘻嘻嘻~你個小太妹整天滿腦子就是打架?」

    烏鴉被逗樂,情難自製吻向她頭發:「去了就知道,我來接你。」

    為他征戰黑市拳、幫派鬥毆、約架、飛車,一步一步,甘之若飴,去往何處又何妨。

    小拳王點頭輕頜,烏鴉拂拭她的光澤烏絲,不忍再放她遠離。

    ○○○○○○

    橫貫九龍半島與香港島的一襲汪洋緞帶,瑰麗風華之貌足以比肩拿波裏魔形幻夜。

    灣仔避風塘水域,船只遊艇舳艫相連,排列靜泊,桅桿鐵線豎立,浮球漂動。

    大年初二,四面摩天樓宇華燈齊放時,維港海面似天辰隕落,綴以金針銀索,摩登萬象窮奢極欲。

    吉列島皇家遊艇會東面泊船灣,停着一艘超85尺長的Sunseeker雙層私人遊艇,船殼外觀新派又豪華,甲板舷廊處賓客啜飲侃談,靡靡之音幽幽傳出,過不多時即將啟航。

    遊艇內艙盡顯港味英倫,細品還有一絲盎格魯撒克遜野蠻紳士遺風,契合今晚在場主要人物的身份。

    東星龍頭駱駝坐在艇窗旁的沙發上,左右兩邊是鴻升老板龍睿和奔雷虎夫婦,擒龍虎和笑面虎正在不遠的斯諾克臺擊球,發出清脆的出桿聲,餐桌處不少客人皆是駱駝請來的密友。

    「恭喜發財,駱伯。」Ray放低笛形杯,主動敬了駱駝。

    「阿睿,好久不見啊,嘩~你現在都是牛高馬大的大人了!」駱駝多年沒見老友的兒子,喜不自勝:「龍哥怎麼沒和你一起來香港?還在忙生意?」

    「我伯爺定居在三藩,生意全交給黑龍社接手了。他現在每天喝喝茶,拍攝那些鳥...過得舒服又自在。」

    「那你之後在這有什麼打算?」

    Ray輕輕笑了笑:「聽人說香港物業地產的market特別好,我在這邊開了間公司,和天雄哥說好拍檔一起投資。」

    「好啊!」駱駝甚是贊成:「荷蘭那些後生仔,就你和天雄玩得最要好。哎?這衰仔怎麼還不見人?」

    烏鴉換了輛藍色Azure座駕駛入吉列島泊定,下車拉起阿羽直奔碼頭濱廊。

    甫一登上遊艇,阿羽不由得倉促拘謹,陳天雄事先沒告知,自己便穿得隨意簡樸,完全不適宜場合。

    烏鴉發現她自行慚穢,頓覺極其可愛:「幹嘛那麼緊張,人你都見過的。」

    他抱抱小女人以表安慰。

    進了內艙,他在駱駝前露面:「阿大,阿Ray。」

    「你再不來就給我自己游到筲箕灣,那麼大人了成天就知道吊兒郎當...」駱駝夾着雪茄粗俗地嗔怪他,差點讓Ray笑噴。

    「不好意思,我去接人了嘛。」烏鴉態度散漫地賠不是:「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阿羽上前向駱駝行禮:「阿公,萬事勝意,豬籠入水…」

    「哈哈,小拳王來啦,大家都一樣!」駱駝對她記憶深刻,轉頭又數落起烏鴉:「上次不是叫你買點像樣的衣服給人家,轉頭你就忘記,當我講話耳邊風還是你的金魚記性就7秒?」

    阿羽被駱駝說得更覺難堪,早知道就稍微打扮下了。

    本打算略過雷耀揚,對方偏要故意招惹:「烏鴉,新年快樂。」

    「哼。」他斜瞄過去:「雷老板,新年快樂~咦,換女人比換床單還快~」

    「呵呵,這是我老婆,滿智,陳さんに挨拶する。」(和陳先生打個招呼。)

    華貴的岡田滿智優雅起身,朝烏鴉伸出柔若無骨的玉手:「私は岡田満智です,陳さん,ご高名はかねてより伺っております,よろしく。」(我叫岡田滿智,久仰陳先生大名,請多關照。)

    烏鴉一句都沒聽懂,隨便握了下,岡田竟用手指在他掌心裏劃了一圈,目含秋波,公然挑逗。

    他不耐煩抽回手,和阿羽一起坐低,駱駝又說起之前土瓜灣那場拳賽,Ray暗自驚奇,想來龍羽在拳館定是戰績彪炳,果然與眾不同。

    遊艇已發動,出了泊船區緩緩航行到海面,五光十色的景觀錯落有致,視野豁然開朗。

    遊船期間眾人舉杯暢飲若幹次,共同慶賀新年。

    「阿大,我有點事要講。」烏鴉放下香檳,打算宣布心中所愛。

    「什麼事?你說。」

    他深沉看着阿羽:「現在小拳王是我...」

    「Uncle!」話未說完,Leah銀鈴般的嗓音響起,引起大家注目。

    駱駝朝她招手:「哦~Leah,過來坐。」

    Leah心機不善,毫不客氣擠開阿羽,橫插坐到陳天雄身旁。

    烏鴉翻個白眼,在心裏罵了句「你老味」。

    靚麗的女孩上身穿crop   top,露出纖細腰身,下裝是時髦的高腰褲,施以精致的妝容,立刻就把阿羽比得暗淡失色。

    阿羽默默噤聲,從Leah身上感受到不小的敵意。

    「天雄,聽說你在和她拍拖,為什麼不理人家?」

    烏鴉怒瞪Leah,臉色不好看了,向駱駝澄清:「誰和她拍拖!阿大,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欸~情侶吵架都是小事,Leah,他敢欺負你就跟我講。」

    「我才沒瞎說。」Leah勾起陳天雄手臂,行為親密無間:「什麼時候來取上次給我的大衣啊?」

    「你拿去燒了也好,用來擦屁股也好,我不要了。」

    身為東星最囂張的五虎之一,也會有搞不定的兒女情長,這般幼稚抓馬的大戲,教旁邊雷耀揚和Ray等明白人看得直發笑。

    遊艇至筲箕灣避風塘附近,在海上打轉悠航,Leah滔滔不絕說起和烏鴉的數次約會,西九龍、金鐘、跑馬地、蘭桂坊…

    阿羽悶頭無言如鯁在喉,烏鴉五次三番瞥到她的表情,當下發作不起,百口莫辯,眼睜睜看她起身去了餐臺。

    來給駱駝敬酒祝福的客人增多,沙發那頭歡聲笑語,阿羽吃了點東西,味如嚼蠟。

    擒龍虎和笑面虎又抓着烏鴉加入他們斯諾克陣營,Leah跟隨其左右,貌似他倆才是拍拖的一對。

    她自感被排斥,一個不入流的外人。

    移走視線,心酸銷魂,飆車之夜也是一場夢嗎?

    戀上陳天雄,倒忘了他的社團地位和脾氣秉性,浪蝶狂蜂圍繞是常態,古惑江湖才不是想象裏的童話世界,傻到相信純愛是她的單純唐突。

    不知不覺站了好久好久,高跟鞋的緊繃感令阿羽不適,她想去甲板透透氣,拈起酒杯轉身,卻迎面碰撞上情敵。

    Leah似是故意而為,阿羽躲閃不及,香檳傾翻灑在對方胸口。

    「啊,Sorry!」她驚愕道歉,慌忙找餐布想幫Leah擦拭。

    冰冷的酒「嘶」地冷不丁潑濕阿羽面頸和襯衫領襟。

    Leah宛若高高在上的勝利者:「我也Sorry啦!」

    血液情緒急速冷卻,滴水成霜,自尊使然,天生俱來的狼性兇暴躍然而出。

    阿羽冷目寒星,鷙視這比她低矮的嬌弱女孩,將高腳杯甩向碗碟,發出不和諧的砰楞動靜。

    內艙來賓朝餐臺圍觀,連駱駝都被驚動到,一圈人擁了過去。

    烏鴉放下球桿去查看情況,小拳王臉頰衣服濕透,他瞧出端倪,對Leah質問:「你又做什麼鬼?」

    「是她先潑我的!」Leah心虛,惡人先告狀。

    「我說sorry了,你還想怎麼樣?」

    她捏起拳形,分秒就要發飆。

    「阿羽!」烏鴉克緊她,率先一步勸阻:「阿公還在,不可以動手。」

    阿羽不解地望向他,神情傳遞出失望氣憤,心霎時要破碎。

    「陳天雄,我不應該答應你過來。」

    拔出手臂,小拳王於眾目睽睽之下走出內艙。

    駱駝大惑不解地問烏鴉:「兩個女仔搞什麼?」

    「沒事啊阿大。」他拍拍龍睿肩膀:「幫我看着阿羽。」

    Ray樂意效勞,做了個OK手勢。

    年初二就有莫名其妙的不愉快,駱駝要求烏鴉解釋,他只得悄悄在大哥耳邊講出未遂的風流債…

    撐扶甲板護欄,阿羽俯視遊艇排出的急湧浪花,白白一片散成漣漪,邊上僅有龍睿陪同。

    「Are   you   alright?」

    「Fine…」

    烏鴉拖拽Leah拉拉扯扯到側舷,將其發狠推開。

    「黎雅彤,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我遠點。」

    「幾個意思啊?說甩就甩,陳天雄,當我是什麼啊你?!」Leah杏眼圓睜,她無法對烏鴉死心。

    「你能拿我怎麼樣?」烏鴉鬼眉兇擰,說出決絕之語:「真以為小拳王不敢動你?這次我給阿大面子不跟你計較,再去惹她我把你扔海裏喂魚!」

    「你敢!」

    「說到做到!」

    他就此別過,再也不想見到這個死纏爛打的大小姐。

    Sunseeker重回灣仔避風塘,入港泊停。

    來到船頭甲板,卻沒了她的人影,只有Ray獨自憑欄抽煙。

    「她人呢?」

    「才走~要不要追?」

    烏鴉深呼氣轉身,大步流星踏上碼頭,Ray開了眼界,下山虎為女人焦頭爛額?禁不住感歎偷笑。

    吉列島上人流並不多,烏鴉邊走邊舉目搜尋,快艇堆疊,過客穿梭,他相信阿羽沒有走遠。

    兜轉數圈,他茫然扭頭,識辨出那個高挑的背影,單薄而落寞正朝着遊艇俱樂部大樓獨行。

    「龍羽!」

    一聲大名呼喚,小拳王怔了幾秒,頭都不回加快速度離開,烏鴉逐她而去,展開追女之路。

    「靚女,你站住行不行?」

    「你聽我说,我和她没什么的!」

    阿羽不作理會,步履匆忙時,高跟鞋扭崴險些跌倒,她嫌礙事,賭氣直接脫下拎在手裏,光着腳繼續疾走。

    「喂,你雞腳走那麼快去哪裏啊?」

    他越說她腳步越急,阿羽無頭蒼蠅似地瞎走,穿過休閑區來到堤壩,徑直朝石塊崎嶇的沙洲細廊踩上去。

    顛簸不平的石子路硌得阿羽赤足疼痛,仍不管不顧朝前,怕她摔流血,烏鴉跟緊尾追。

    眼看她要到前方燈塔,盡頭就是維港大海,烏鴉三步並兩步沖到背後。

    「不听大哥话了是吗?」

    他使出蠻勁一把掐住阿羽左手用力拽回身,撞個胸膛滿懷。

    高跟鞋從手裏掉落,軲轆一滾不知所蹤。

    繁燈縟彩照耀閃爍,小拳王鳳眼裏含了層泛動的朦朧水光,丹唇緊咬,滿臉倔犟的委屈。

    烏鴉痞帥壞笑,難抵她勾魂攝魄的誘人顏容,再也遏抑不了洪荒之情。

    愛戀釋放,烈火燎原,阿羽瞬間被奪去呼吸,灼熱氣勢排山倒海壓迫撲面。

    男人攬勾牢鎖她的身體,右手大掌托按後腦,充滿征服欲的唇舌在她嘴裏巧取豪奪,攜帶淡淡的煙草味輾轉廝磨各處突破。

    從舌根滑到舌尖,猛烈的激吻覆沒了阿羽唇瓣,蠶食掉她靈魂最後一絲理性,掙紮抗拒失去防守能力,顫着軀體攀附上烏鴉隆起的斜方肌,任由自己融化成與他齊燃的雙生火焰。

    這一吻,烏鴉等得太久了。

    此刻絢爛的煙花升至維港上空,海平面同天際線一起亮如白晝,流彩紛呈美輪美奐。

    他總算給予少少喘息機會,挺直的鼻梁磨蹭阿羽微翹的鼻珠。

    「你相信我。」

    全香港矚目姹紫嫣紅的璀璨焰火,銀花火樹暉映沙洲堤壩燈塔處的兩人。

    烏鴉摸撫小拳王耳垂,那豐潤的唇上有彼此深吻津涎,夜色迷離下晶瑩通透。

    上癮未夠,又是一波情深濃郁,唇吻綿軟溫柔,交纏久不罷休。

    直至阿羽在他懷裏癱軟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