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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抢到反先招了恨…… 一不小心就想得有点多、呆发得有点久, 恰好左静然在边上问了句:“可是有什么不对?” “不对?”裴无洙被吓得一个激灵,赶忙否认道,“没有任何不对, 很对, 我觉得这个感觉很好……” 为了作证自己发言的可信性、向身后偷窥的女主阁下证明自己是真心倾慕而非刻意在说反话, 裴无洙脑子一抽,就提笔添了那么一组短词。 添的时候没有多想,其实用词也很矫作, 但因为后来引起了对展作能不能填补、共作的争论,而在梅鹤老人出面质疑时裴无洙又表现得落落大方、对答如流, 一时间不少知道她身份、不知道她身份的都不由对她平添几分好感或仰慕。 一群文人围着那八个字开始过度解读,从梨花与合欢的两个双关意向, 到“离”与“合”的对比对照…… 很快,便有人过来向裴无洙不耻下问,奇道:“为何月照而‘离’,月落反而‘合’了呢?” 这……她怎么知道,她就是随便那么一写。 裴无洙深觉自己这个一时兴起的半桶水快顶不住了,正好郑国公府的几位姑娘过来与三皇子这个表哥见礼,裴无洙站在边上没动, 故作冷淡地视jian了整个过程, 能明显感觉到原作女主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比旁人多得多、而在对待三皇子时却与陌生人一般无二…… 裴无洙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心里琢磨着三皇子这白月光滤镜应该是已经被自己这瞎一通cao作给折腾没了,剧情果然还是能由人力所改变的。 裴无洙的心情好上不少, 发挥自己前世侃大山的经验胡乱搪塞了两句,给左静然使了个眼色,打算提前走人了。 临到门口,裴无洙实在没忍住好奇心,偷偷拽了拽出来送她的三皇子衣袖,将人拉到角落里窃窃问道:“你觉得那幅画如何?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那可就是很差了,”三皇子瞥了裴无洙不眼,有点嫌弃了,“就算有了填词也没能好到哪里去,更何况你添的那词,本来也酸得很……你要是想来我这儿找好话听就直说,非得要我对着那幅画夸,我可实在是夸不出来。” ——那画实在有违三皇子的审美品格与情趣。 “那,那你想买它么?”三皇子这回答其实并没有超出裴无洙对他的固有印象:一个龟毛又孤芳自赏、顾影自怜的文艺青年剪影……也正是因为此,裴无洙才愈发奇怪他在原作剧情里买画的动机。 “你这就要脱手?是意识到自己缺银子了?”三皇子误会了裴无洙的意思,很无所谓道,“开个价,画倒不必给了,钱回头让人送你宫里。” “开玩笑,我是缺银子的人么?”裴无洙瞪圆了眼,郑重向三皇子再次申明道,“我不缺钱,真不缺。我的意思是,如果今天我没来的话,你会买这幅画么?” “那怎么可能?”三皇子想也不想便一脸嫌弃地否认了,迟疑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复又凝眉一脸沉重地补充道,“不过……但如果这画放在那里无人问津到最后的话,我说不定还真会为它收个底儿。” “倒不是为画,只是这画的作者你刚才应该见过了,不知道留意没有,”不等裴无洙再问,三皇子很上道地直接解释了,“郑国公府三房近来刚认回来的姑娘,三房也不知道是什么弄的,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抱错,也真是……” 三皇子做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继续道:“她们家的老夫人,是我母妃的婶娘,出了名的严厉苛刻、不近人情,最是好颜面。如果她们家里有姑娘在今日这春会上丢了丑,回去怕是要没玩没了。 ” “真没看出来,”裴无洙第一回对三皇子刮目相看,肃然起敬道,“您还是个体贴人心、会怜香惜玉的君子。” “怜什么?”三皇子一脸莫名地回望,反应过来后猛地呛咳了两声,满脸无语道,“我那表妹现在就跟一豆芽菜似的,你在想什么呢……咳,你现在怎么满脑子的不正经!” “我是烦她们家再出了什么事,回头又攀扯到我母妃那里,一通陈谷子烂麻子的旧账翻起来,闹得所有人都不高兴……算了,跟你说你也听不懂。你就继续傻乐呵着瞎混日子吧。” “你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先认定我听不懂了,”裴无洙也无语了,“你知不知道和什么人说话最扫兴?就是你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 三皇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为了裴无洙这种人憋气更不值得,就是把自己气出毛病了也难能在父皇那里找回什么场子来。 “我母妃和皇后娘娘是堂姊妹,你知道吧?”再怎么开解自己,三皇子还是觉得憋屈,没忍住多说了一句。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呢?”裴无洙一脸理所当然地催促着,毫无正在窥探他人隐私的自觉。 “所以……”三皇子张嘴欲言,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拐角那里正在停留着某辆马车。 车帘沉沉落着,上下全无装饰,却叫三皇子心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三皇子不禁后悔起自己今日一时忘形,说得太多了。 “我与太子殿下不仅是兄弟,还是堂表兄弟,”三皇子随口瞎扯一句敷衍了裴无洙过去,赶在她二次追问前,高深莫测地笑道,“没有下一个‘所以’了。剩下的……你就自己慢慢悟吧。” 裴无洙满脑门问号地送走了在她看来故弄玄虚的三皇子,往前再行一段正欲上回宫的马车,被一个缩脖子弯腰的小太监拦住了。 这是在宫外,那小太监虽然着得常服,但一开口嗓子音调什么的就全暴露了,裴无洙一怔,不待听那小太监再细说,猛然想起方才三皇子某个瞬间眼神的迟疑……转身飞快地往拐角处的马车奔去。 一掀帘子,里面果然是裴无洙猜想的那个人。 裴无洙飞快地弯腰进去,再将车帘严严实实地掩好,不待里面的人笑着从书册里抬起头来与她打招呼,连珠炮般的问题已经脱口而出:“哥,你怎么不好好呆在宫里养伤?身上好全了么就这么跑出来?还有刚才……你也太不小心了,三皇兄好像发现不对了。” ——东宫太子不是变装易服低调回洛的么?就这么大肆咧咧地暴露出来,真的不怕引来麻烦么? “有事需要出宫一趟,本也不是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