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回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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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素来有鱼米天堂的美称,国都恰落座在婉约美丽的烟雨江南之上。 天还未全亮,繁华的江都城便次第渐起了喧嚣吆喝,菜农肩挑扁担、丝女背负箩筐,还有沿街鳞次栉比的炊饼摊子、馄饨馆子、茶楼酒肆……尽数都赶着朝阳初升的晨光开了张。 待城外大相国寺古朴悠长的钟声穿过露水晨风,整座江都城算是彻底苏醒过来。 这日的江都城瞧着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城门前的车马人流已经排起了长队,等候守门的卫兵检查路引。 江城繁盛,客商云集,每日进出城者数以万计,盘查路引实在是件繁重琐碎的工作。但毕竟天子脚下,治安重要,稍一出事就是要掉脑袋的重罪,卫兵们不敢疏忽大意,只能在千篇一律的无聊工作里发觉些许乐趣。 “你是哈陀国的商人?” 年轻的城卫兵守门以来,听遍了五湖四海的口音,南梁国的人就不说了,从北齐来的商人也有不少,但她还没有见过哈陀国的人。听说哈陀国在西边的沙漠里,那里的人长得跟中原人很不一样。 城卫兵装模作样的翻阅完路引,抬头去看这队外国商队,然牵马驾车的二十余号人个个头戴兜帽,脸蒙纱巾,只露出在外一双眼睛。 单看眼睛似乎也与中原人没什么不同,无外乎眸色浅些、眼括深些、睫毛长些。 城卫兵目光看了一圈,兀的被一名坐在车架上的女人吸引了注意。 此女子从容倚靠在一辆驮着大宗货物的马车前,穿着打扮倒也无甚不同,深色的兜帽纱巾,露出的眼睛却眸色如墨,眼睛形状也不似哈陀人那般圆钝深陷,而是一双英气天成的丹凤眼,不怒自威,庄严凛然,与她对视这一瞬间,城卫兵竟隐隐有种膝盖发软的感觉。 这位一定是哈陀商队的头领了,看来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这等不俗气质更是勾起了城卫兵的好奇,她握着路引,对头领女人说道:“把兜帽面纱摘了,我看看脸。” 那女人闻言,炯亮有神的凤目一挑,丝毫不惧刀甲俱全的城卫兵,靠着车架反问道:“贵国何时有了这个规矩?” 这听似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城卫兵没由来的生出一股胆寒,她想起了年初神威将军来劳军训话,那迫人的威势让人又敬又畏,根本不敢直视。 但随即,城卫兵又想起眼前不过一蛮荒小国的行商,纵是再有能耐又如何?这可是在南梁国都,她奉天子命驻守城门,哪能输了大国威严? “你管何时有的规矩,南梁北齐两国的逃奴逃犯惯来爱往哈陀国跑,我需得看看你脸上有无刺青!” 城卫兵说完,狠狠为自己的急智叫好,她顿时理直气壮,昂首挺胸地催促女人快快配合检查,不要拖延时间。 “确有几分道理。”那女人微微点头,对于城卫兵的咄咄相逼分毫不恼,动作干脆利落的扯下面纱,露出脸来。 城卫兵看清了女人的脸,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满足,看一眼后,忍不住又看一眼。 这女人眉目生得十分美丽精致,但自鼻梁往下,却横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疤痕如同她的第二张面纱覆在脸上,叫人望而生畏,却又忍不住好奇其中的坎坷故事。 逃奴逃犯刺面用的刺青药水皆为特制,除非宛下一块rou去,否则不管是疤痕火烧,都无法掩盖住那抹特殊的青褐,女人面上虽有疤,但光洁白皙,足够自证身份。 只是这疤长在女人脸上竟也似有了魔力,城卫兵几番探究,终是再度问道:“你的脸是何故如此?” 那女人面上带笑,从容豁达,狰狞的疤痕与她的气质融合在一起,看着倒成了野性潇洒:“行商路远,多有匪盗毒虫凶险之遇,受伤在所难免。军娘可还有问题?某能进城否?” 城卫兵悻悻收回打量,将路引归还:“进去吧。” 赵伐重新戴回面纱,慵懒靠回车架。 马蹄声响起,车队不紧不慢地进了江都城。 如墨的眼睛悠然扫视过繁华的江都,目之所及,城门如旧,街道如旧,远处宫阙重影在朝阳下熠熠生辉,易主了三载春秋,不知是否也是如旧? 南梁、北齐,是目前盘踞中原南北的两大朝廷,在他们的西边,还有一支由游牧民族迁徙定居,和当地汉人融合而成的国家,就是哈陀王国。 南北两国旗鼓相当的对峙了百年,都想着一统中原,后因为哈陀国的加入而扭转局势——他们在前边打,哈陀国在后面偷,这还得了,再打下去岂不是应了那句“蚌鹤相争,渔翁得利”了么?于是南梁北齐签了和平协议,开始共同抵御外敌。 两国表面同盟,暗地各怀鬼胎,如此又和哈陀王国打了两年,发现谁也打不赢谁。三个国家休战下来一合计,不管谁都是半点好处没捞着,还劳民又伤财,得了,那还打什么呢! 于是南梁、北齐与哈陀三国就这样表面太平的共处了百八十年,虽偶有小规模动荡摩擦,但始终没有再兴兵事。 和平之下,商贾盛行,三国之间常有贸易往来,那自然也少不了暗探细作。故而,三个国家都设立了监察机构。 南梁的慎刑司就掌此职。 赵伐曾在南梁权力漩涡的中心沉浮二十余载,对此门道最清楚不过。 商队一到客栈下榻,她就察觉到暗处多出一道粘在背上的视线,看来已经被慎刑司的眼睛盯上了。 有所察觉的也不止有她,同行的护卫长萨娜凑到耳边小声提醒:“有先天高手在监视我们。” 其实这般音量,对于修炼到先天的高手来说,将真炁凝于耳就可以轻松听见。 但萨娜说的是哈陀话,叽里呱啦,语速又快,还带口音,她很自信南梁国的先天高手没时间多修一门生涩拗口的外国语言。 赵伐拍拍萨娜的肩,用哈陀话回道:“当没发现。” 休整商队,清点货物,赵伐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 如此在江都待了数日,带来的宝石香料都卖出了好价钱,卖空的马车也重新装满了市集进购的茶叶瓷器。 满载而归之前,自然该在繁华的江都城里好好享受一把赚完钱挥霍的喜悦。 南梁江都除了是响当当的鱼米天堂,江城名伎更是响彻海内,远道而来,岂能不去体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