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涟漪(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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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最里的房门轻轻合上,将琥珀色蜜糖般的光挡在外面,室内窗帘拉得很严实,黑暗稠如深水,陆沉却没有打算开灯。 得益于异种的血统,血族拥有在黑暗中视物如常的能力。陆沉低头注视自己手掌上缠绕的领带,曾被熨烫平整的面料上有不明显的折痕,从两端呈放射状延伸至中部,即便被人小心翼翼地抚平了,但还能看出是套住什么东西还用力勒紧才会留下来的。 曲起指节,两指夹着布料表面顺下,织物手感柔软光滑,和绳圈却还是有区别的,要是绳圈,女孩脖子上就会留下扎眼的痕迹,如果施力者再用劲一些,凌乱喘息里还会带上哭腔,哀求似的。 陆沉及时截断思绪,将领带囫囵丢进了某个抽屉深处,进卫生间掬水洗脸,再抬起头时捋起了额发,水滴从发丝坠下打湿了衬衫领口,他注视着自己在镜中的投影,长长出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她还是个孩子,恐怕只是今晚看到些新奇东西,难免产生了兴趣,少年人被欲望引诱犯下个小错误,是可以被宽宥的。 年长者只需要扮演一位合格的长辈,除此以外的事,多做多错。 窗外月已至中天,厚重云层将皓月拖入晦色,雨来的悄无声息。 第二天还能休息一上午,你起晚了些,下楼时陆沉正坐在餐桌前看财报,细颈水晶花瓶里插了一束月季花,伶仃开着。 昨晚的雨下了很久,早晨天色也灰蒙,你向陆沉道早安,他神色如常,也颔首道了句早安。 刚落座,几样蒸点和一盅炖粥就端到了你面前,顺手兼职了厨房工作的周管家对你欠欠身,走到了陆沉身边:“家主,这段时间的文件是不是都让总经办送到主宅?” 你拿着勺子喝粥,悄悄偷听他们说话。 “嗯。”陆沉瞥见竖着耳朵偷听的女孩,是小心掩饰又十分好奇的样子,“这两个月有急签都让他们送到这来。” “是。”周严应下,到一旁给总经办去电话了。 你有些出神,虽然陆沉另有很多房产,但他不出差的大部分时间应该都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你知道那里,不过从没去过。可听两人刚刚对话的意思,陆沉是要在主宅长住一段时间么? 心里在想事,你不知道自己喝粥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也不知道陆沉正用余光观察着你,他有些好笑,却不出言提醒,等你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餐,才收起手中财经周刊,摆出谈话的姿态。 认真起来的陆沉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他细问了你最近的学业,又问你有什么心仪的专业,留学的意向大学有哪些。 “我不想留学……”你打断陆沉的询问,对出国有点抵触。 陆沉被打断后正端着杯红茶在喝,精致的骨瓷遮住了他下半张脸,你看他敛起眉头,放下杯子时神色可见地严肃起来:“以你的成绩申请名校并不困难,你喜欢的专业排名靠前的大学多不在国内,国内高考的压力很大,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我……”你语塞了一瞬,提不起劲,“我不想去国外读大学。” 即便你态度消极敷衍,陆沉也没有说重话,只问道:“是怕环境不习惯么?还是有什么其他顾虑?” 你不敢直视他,国际高中的学生很多都是奔着拿名校offer去的,学生中的大多数早早就通过了托福雅思,假期也要去参加各种社科活动,原先你也想过要不要出国,可…… “我会再好好考虑的。”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只得暂时口头妥协了。 “还有时间,慢慢来。”陆沉看出你的抵触和推拒,不好强逼,“有什么想法可以找我,或者你信得过的人谈谈。” 难得的对话结束得不算愉快,陆沉去了书房,周严则按之前说的载你去给别墅过户。 车子起步,你窝在车后座上,把窗子打低,由冷风把脑袋吹得愈加清醒。 周严从后视镜里望了你好几次,还是选择出声提醒:“小姐,雨后降温了,小心感冒。” “周叔。”你情绪不佳,胡话随口就来,“你说陆沉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后妈啊?” 周严瞳孔地震,差点握不稳方向盘,他替你将车窗升上一半,斟酌好一会儿,才接话道:“家主……应该没有结婚的打算。” “他就没个青梅竹马、初恋情人什么的?”你是真有些好奇,“之前在英国也没有吗?” 周严彻底沉默了,你知道这位叔叔不经逗,换了话题:“那陆沉怎么突然要回主宅住了?” 这个话题没那么为难人了,周严甚至还能够反问一句:“家主回来住,小姐不太适应吗?” 谈不上不适应,陆宅那么大,你们一天能见几面?何况一个上班一个上学的,只不过是早上早饭或许能见一面,晚上回家或许也能见一面…… 好吧,确实多了很多次见面机会。 你苦恼地叹了口气,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沉,现下似乎更难办了。可心底某个隐秘角落却腾起难喻的欢欣,两厢拉扯也没个结果,你蔫了吧唧地靠在后座上,轻声道:“我倒真希望他能给我找个后妈。” 周严没把握你这话里有几分真假,后来向陆沉转述时也忍不住偷看一眼后者的脸色。陆家主开了一上午加半个下午的视频会议,午饭都是厨房送上来吃的。现下得空,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眼中有分明的笑意。 “她没跟你一起回?”重新带上眼镜,陆沉将会后批复过的文件交给周严。 “小姐说下午学校有活动,晚些再回来。”周严答道,“已经嘱咐过司机去接了。” 正巧司机来了消息,说小姐又临时有事,改到晚上九点再回。 “九点?” 陆沉皱眉,侧目估计了一下手边堆积的各种文件和报表,让周严向司机要晚上接人的地址。等周严把定位发过来,陆沉点开查看,是Limerence所在的街区。 “等晚些让厨房准备点热汤和点心,今晚我去接她。”猜想被应验,陆沉有些头疼,“入夜你带人排查一下附近的安保,别让陆霆的人摸进来。” 周严应下,自觉退出了书房。 下午的天色倒比早晨还好些,天鹅绒窗帘拉开,独坐的陆沉靠在身后椅背上,静静望着窗外乔木投在露台上的叶影。 陆沉得承认自己对教养孩子委实不在行,又因故有意疏远那孩子,只能说这几年里女孩一直很让人省心,他也就一度忘记了,成长过程中的有些问题避无可避。 比如青春期萌发的爱和欲,只需一点有意无意的引诱,他们大多难以抵御好奇与欲望的驱使,作为长辈,他是需要承担一些应尽的引导与保护义务的。 你还不知道陆沉代替司机要来接你的事,下午参加完校内活动后,同去过俱乐部的两个朋友问起你对昨晚的体会,三个女生窃窃私语,既有羞燥也有难掩的好奇。 有个女生大胆提议:“要不……晚上再去一次,叫上男生他们一块。”你原本还心有戚戚,被朋友们一鼓动,还是咬牙加入了他们。 去路途中,之前带你们进去的男同学兴冲冲地向你们科普,俱乐部的表演还分了夜场和午夜场,午夜场要十一点后才开始,问你们要不要多留一会儿。 几个家里管得松些的,听着就来了兴趣,纷纷说要留,你当然也是好奇的,但想起陆沉最近要在家住,你怕他盘问你晚归原因,还是摇头拒绝了。 迈入俱乐部前,你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脖颈,被束缚的感觉令你记忆犹新,窒息之外是从未体验到的悸动,朋友见你脚步慢下,疑惑地望你一眼,你回神过来,连忙跟上。 因为来得早,俱乐部里的灯光还没打暗,除了场边几台柏青哥旁聚着些人在玩,其余散客多在吧台旁点酒聊天。 你们找到卡座,照酒单随意点了几样调制酒,等待七点半的夜场开始。 陆沉有意提早一小时到达Limerence,今晚温度稍冷,他在高领衫外套了件薄款的修身大衣,站在漆黑的SUV旁依旧身姿挺拔,刚下车时就有不少人向他投来视线。 婉拒了一位上来想加他联系方式的女士后,陆沉自觉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个口罩戴上,俱乐部的招牌和霓虹灯箱夺目,他步履匆匆,赶在又被人注意之前进了门。 室内灯光晦涩,只有几束追光打在舞台上,陆沉从散座到卡座一一看过去,很快在离中心区稍远的地方看见一群与此地氛围格格不入的少年少女们。 女孩正低头捧着酒杯小口喝着,眼神飘忽落在舞台上,上面是一对正贴身热舞的男女,男人赤裸上身展示出漂亮的肌rou,女人手持一支短辫,用鞭尾在男人身上抽出漂亮的痕迹。 陆沉在场外站定,以他的目力可以清楚看见女孩酡红的双颊,细白的十指拥着凝了一层细小水珠的玻璃杯,摩挲在一起,杯中酒液起了涟漪,像有什么搅动了少女不明的春心。 如此情境,陆沉自认不应该出现,或许还是出去等她,车上找机会再聊,他这样想着,后退一步转身欲走,却瞥见道有些眼熟的身影。 “陆总。”那人显然是有意要让陆沉看见他,倚在吧台旁,端着杯香槟,向陆沉遥遥举杯,神态轻佻,“很久没在这见到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