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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的是我。”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会尽力。予人方便,自己方便。”他说。 回到家,我给拉斐尔回了个电话。 “闻小姐。”他低声说,“我等你等到9点。” “抱歉,拉斐尔。” “不必。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不选我?” “这个不太方便透露,拉斐尔。作为朋友我们一直沟通得很愉快,但最后的合作可 能也要考虑其他因素。”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问了。我感到很遗憾,闻小姐。” “我也感到遗憾,十分抱歉。” 他挂断电话,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我之前的工作经验中,我一向扮演的是主 动伸出手和他人联结的角色,这次是第一次明确地拒绝别人。好在拉美人向来直 率,很少绕圈子,也不会过分纠缠。 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接下来的事情,也只能 顺势而为。 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工作中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阻力。和马丁的合作也很顺利,我 们和他的咨询公司签了合同,也如期和电力部签署了备忘录。那天肖为出席,穿一 身海军蓝西装,和电力部长并排而坐,签名的时候微微蹙眉。听说公司有意投资哥 伦比亚的一处绿宝石矿,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那边,每天的工作都排得很满,签 完备忘录还要去开会。 合影环节,我站在他旁边。摄影师说,请笑一笑。 咔嚓。 他微微俯身对我说:“等会挑一下照片,找一张拍得好的,写个新闻稿在当地媒体 发布一下。” “好。” “我这段时间可能不一定抽得出空来管这个光伏项目,你多费心。”他又说。 “明白。” 他匆匆离开。我往窗外看去,秦淞颜的车停在楼下。 我找摄影师要到我们的合影,他目光直视镜头,坦然微笑。而站在他身边的我,虽 然也在笑,却仍能看出一丝不自然。 人的情绪可能就是这样,开口道别想着快刀斩乱麻,那时感受未必深。但随着时间 推移,之后的折磨便一分深似一分。 我想尽快拿下项目,领到属于我的那份钱,然后立马辞职走人。 那天在税务局门口我碰见了佩德罗。当时我拿着文件低着头匆匆路过,听见他在身 后叫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 他仍然骑着自己的摩托车。修身的黑T恤和做旧的牛仔裤,头上卡一副墨镜,还是 那么阳光帅气。 “米娅,我们多久没见了?”他夸张地表达自己的惊叹,“之前我给你发过 p,你也很少回。看来你真的已经成了精英人士,已经把你的朋友都忘干净 啦。” 我感到有点儿羞愧。的确,前段时间心情过分低落,我基本对他的信息都选择性无 视。我知道对于他来说,情侣之间的分分合合都属正常,根本不算什么事儿,所以 我并不想再和他唠叨我和肖为,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时刻都在无病呻吟。 我笑了笑,觉得很尴尬。 他停好车,仔细端详我一会儿:“米娅,你是真的不开心啊。” “瞒不过你,之前不回你信息是因为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我耸耸肩,“是我不 对,我道歉。” “当然。你是应该道歉。我还从来没遇到过不回我消息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继续和佩德罗这样的朋友保持联系,因为他总有 办法在三句话之内就能让我笑出声。 我捶他一下,胸肌真够结实的。“得了吧,你勾搭护士妹子勾搭得还少?” “你这么年轻,要多笑笑。”他没有继续开玩笑,而是很严肃地对我说。 “谢谢。”我由衷感激能在这个时候遇到他。 “因为这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糟糕到让你放弃快乐的事情。”他又说。 “同意你的观点。” “以后记得回我信息,还有,有空来看看mama。”佩德罗补充一句,“我们还等着你 继续教我们做中国菜呢。” 我想到这么可爱的一家人,鼻子有点发酸,连忙挥了挥手里的文件做掩饰:“我还 有点事,得先回公司。” “好啦,你先去忙吧。”佩德罗说,“我们还是比较喜欢之前的那个米娅,所以你不 要太过于精英。” “我会的。” 我想,在我辞职的那天,我一定要去找他们,在佩德罗家的小房间里喝得大醉,然 后第二天趔趄着上飞机。那感觉一定很好。 80-肖为 我在秦淞颜的陪同下见到了哥斯圭斯矿藏的主人。 有句话说,相由心生,这话确实不假。虽然这名矿主罗密欧·桑托斯先生和莎士比 亚经典剧作中的男主人公同名,衣冠楚楚,也能cao着一口流利而基本听不出口音的 英语同我交谈,看上去浑然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但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窄长双 眼和鹰钩鼻,我仍能感觉到此人绝非善茬。 “肖先生,说实话,我之前并没有和中国人合作过。在几年以前,我对中国的认知 仍处于空白阶段。但最近得益于互联网的发展,我对贵国的经济发展速度感到十分 惊叹,也能看出珠宝行业的市场蕴含着巨大潜力。所以,我非常欢迎来自中国的投 资,也非常希望我们能够合作,达到双赢的局面。” 我一笑,拿出烟盒:“您介意我吸支烟吗?” 他一眼瞥见我的雪茄:“真想不到,您居然爱好哈瓦那雪茄。想必您也一定听说 过,上等雪茄在古巴美人的大腿上卷制而成的传说。”接着,他扭头看向秦淞颜: “秦小姐请不要介意,这是男人之间的玩笑。” 为着今天的会面,秦淞颜妆容精致而很富侵略性,和平时大不一样。她眉毛画得凌 厉高挑,唇色宛如深红丝绒,朱唇轻启,大方应承:“自然不会。我还担心光谈工 作会很枯燥,风流逸事正好能起到润滑剂的作用,不是吗。” 他爽朗大笑:“正是如此。肖先生和秦小姐跟我想象中的中国人不太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总觉得我的雪茄烟味有点怪,抽着没之前那么顺口。我 把大半支烟捺灭:“罗密欧。我看过您这边的计划书,这个行业对我们来说不算熟 悉,所以我感觉,在您的计划书里,对愿景描述得很美好,但其他部分却过于简略。” 罗密欧点点头:“所以,您现在仍然心存疑虑。” “我只是认为我有了解详细情况的权利。” 他的体毛浓重,连鬓的胡茬抽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