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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导演,突然就觉得家里待不住了。 以前一个人生活,闲下来看看电影,或者出门独自旅行,都没有觉得无聊过。 现在习惯了陪伴若沧出行,或者两个人在家养鱼,好像就没有办法接受安静。 于是,欧执名又来了三才观。 这座市里远近闻名的道观,是他以前常来的取材场所。 听经,看法事,和道长们喝茶闲聊,都是打发时间的手段。 张道长给他沏了一壶茶,笑着说道:“欧先生许久没来了。” 欧执名拂过茶盏边沿,不知道想起什么,笑着回道:“遇见了一位有意思的道爱上书屋了一点东西。” 张道长更好奇了,“欧先生说的,可是吉人天相大师?” 茶盏香气清新,欧执名反问道:“张大师为什么不觉得是杜先生?” “因为我与杜先生相交甚久,他经常在我这里买香买纸,帮我带带徒弟。” 张道长轻挽衣袖,取起茶具,“他从没跟我说过,欧先生在和他论道啊。所以我猜,你说的必定是吉人天相大师。” 吉人天相本人,跟杜先生关系亲密。 张道长却不知道吉人天相是谁,说明杜先生更为重视若沧的意思。 欧执名听得出张道长话语里的好奇,笑着点头,“确实是吉人天相道长。” 张道长笑道:“吉人天相大师的符箓,暗含的凌然正气令我等敬佩。如果欧先生不介意,劳烦你跟大师说说,有空来三才观讲学论道,我必扫榻相迎。” 张道长的真诚不是作假。 欧执名也知道他们这些修道的人,热衷于同门论道。 不过,他脑海里浮现出敖应学的样子,眼睛晶亮的掰着算若沧的出场费,脸上笑意更盛。 “嗯,我一定告诉他。” 下次一定。 欧执名磨磨蹭蹭,跟张道长讨论道教经文里的东西,差不多快到下午,他终于离开了三才观。 途经长长的道观石梯,欧执名远远遇见了一位身着黄色僧衣的和尚。 欧执名从没有三才观见过僧人。 他不仅好奇的出声,“怎么来了个……大师?” 他本想说和尚,又怕不够尊重。 称呼一改,慎重了些。 张道长说:“这位是观主的朋友,经常过来与观主论道讲佛。” 至少在三才观,佛道和谐无比。 果然跟若沧说的一样,不存在什么势不两立。 欧执名与张道长顺着石梯往观门走去,那僧人略微抬头,就能看出年纪不大。 他穿着僧人出行常见的黄色僧衣,自带修佛者的淡定从容,模样长得俊朗出众。 然而,欧执名的角度,仍是止不住瞟向对方光秃秃的头顶。 他的偏见根深蒂固。 并不会因为若沧拖着他补习佛教敦煌舞,就接受了和尚们的光头传统。 毕竟,敦煌舞者,都是头发浓密的。 观主的朋友,并非张道长的朋友。 他们碰面之时,僧人向张道长做了一礼,张道长恳切的回了之后,说道:“观主今日在大殿诵经,慧弥大师可以自行前去。” 慧弥谢过,视线却看向了欧执名。 欧执名心系道教,跟佛教没什么好沟通的,与张道长道别了就要走。 然而,他还没能离开三才观,身后传来一声,“施主留步。” 一转身,便见僧人慧弥恭敬躬身,垂眸说道:“施主罪孽深重,行事不羁,望早日诚心向善,以免牵连无辜。” 这话放以前,绝对只会加重欧执名的科学唯物主义,坚定他反迷信的决心。 现在,他竟然听完心平气和,满是感慨。 欧执名戴上墨镜,开口就问:“朋友,你知道什么是道吗?” 僧人:? 若沧在飞天舞蹈团练舞,每天临近晚上十点、十一点才回家。 夜晚的半山别墅,灯光温柔,鱼池四周都有点点星火似的地灯,照亮整个花园。 但这次,他刚进房子,就觉得风水有变。 清新自然之气里,出现了浓郁的檀香气息。 绝对不是烧出来的,而是经由开光万字佛,散发出来的佛教檀香。 若沧顺着气味,走到书房,就看见欧执名挂了个半臂长的万字佛印书法作品。 见他回来,欧执名还征求意见似的问道:“你看我在里,给你安排一个佛教对手怎么样?” 不怎么样,很不好。 若沧确定了万字佛印没有恶意,便没有理会欧执名的灵感抽风。 “电影受众对佛家道家都不是非常了解,你在电影里把我们对立起来,不怕宗教局找你麻烦?” 欧执名当然不怕麻烦。 他也只是随口一提。 室内慢慢盈满了浅淡香气,欧执名把刚才展开的万字佛收起来,一五一十的告诉若沧今天发生的事情。 欧执名告诉他,自己在三才观遇到一个和尚,说了和若沧一模一样的话。 然后欧执名说自己只信道不信佛,那个和尚就借了三才观的纸和笔,现场写了这副万字佛印。 等他说完,书房里已经满是若沧的香气。 飞天舞蹈团的盥洗室,用着味道浓郁的沐浴液和洗发水,以至于若沧每次回来,都会散发着清香。 若沧不用打开那副万字佛印,都能感受到它散发出来的柔和气息。 浓郁沉寂的檀香味道,不仅无害,还能镇人心神。 他忽然想起了那串被欧执名净化的紫檀佛珠,还有他们做法事时,第一电视台燃烧的佛家经文。 若沧沉思许久,“说不定你的阴损,与佛有关。那位僧人还在三才观吗?有空我去看看。” “不用那么急,张道长说和尚是观主的朋友,经常去。” 欧执名一生过得有惊无险,信道也不会让他担心生命。 他更担心若沧cao劳,“你还是先练好舞,等演出结束了再去。免得出事。” 万字佛印是好书法,和尚不一定是好僧人。 欧执名想到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