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同人小说 - [原神/np]在提瓦特游历的日子在线阅读 - 秘境8丹箐

秘境8丹箐

      “吾乃墨之魔神,世人又称吾点墨书意仙君。此乃吾所庇佑凡人之居所,亦为吾之埋骨地。”

    英介坐起来,揉了揉脑袋,他的思维还有些乱。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死了?”

    “……吾早已仙逝,仅剩一虚影徘徊世间,不知何时消散。”

    英介快速整理了一遍从最初到刚才他所看到的记忆,再结合这个自称魔神虚影的家伙的话,思考了片刻,说:“这里是……大氐国的残骸?”

    “吾所庇佑的凡人确实称此处为大氐。”那虚影点头应到。

    英介便明白了,这虚影便是那段记忆中被不断提及的“仙君大人”了。虽然少年从没真正见过仙君,但英介还是对这人……这神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语气不自觉地冷淡下来:“哦。那请问如何称呼你?”

    那虚影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青年为何意,叹了口气,说:“……吾确实不配再被称为神或仙君了,便叫我丹箐即可。”

    “我是来自璃月港的冒险家,小野英介。”英介虽然怎么看丹箐怎么不顺眼,但也没有直接冒犯他,便说,“那什么,秘境外面的世界已经过去了魔神争霸的时代,由岩王帝君统领的国家便是璃月。”

    “岩王帝君是么……吾确有耳闻。不过吾便是为避免魔神相斗,才隐于秘境中。”丹箐慢慢地回忆着,说到。

    “是吗?可惜最后还是一片废墟。”英介冷冷淡淡地说。

    丹箐苦涩地笑了一下,说:“你这凡人……说话真是刁蛮。”

    “我便是凡人,好歹还是活着的。仙君大人您啊,可是尊贵的仙逝了。”英介被他点破,也不在乎说话是否好听了。他压抑了不少日子,脾气实在有些憋不住了,急需一个合适的发泄口。

    丹箐不说话了,他沉默的时间有些太久了,久到英介以为这位魔神的虚影被他的话惹怒了。英介有些懊悔他的口无遮拦了,倒不是出于礼貌,只是在不了解对方脾性和实力的情况下,实在是太冒险。

    他便想先低头认个错,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抬眼却看到丹箐脸上并无恼色,如玉的面庞上只有浅淡的遗憾和哀愁。

    “······你说的,确是事实。我已经担不上仙人的称谓了,连力量也尽数消散,只剩一道可有可无的虚影。多讽刺,我以仙人自居多年,日渐傲物轻世,龟缩在一方秘境中,眼中再也容不下他物。未曾想,即便没有外力侵扰,我所建立的国度依旧崩塌倾覆,连我也难逃消亡的命运。”丹箐苦笑着摇摇头,似乎是全盘接受了青年的责备。

    英介倒说不出话来了,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火无处发的感觉。他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对丹箐发火似乎是不合理的,毕竟他是“不出世的仙君大人”,在凡人搅起的满城风雨中他似乎也是个名誉受损的受害者,但同样也是因为他的不作为,间接导致了所有悲剧的发生。

    青年垂下眼,本就不充沛的精神现在更是十分疲累,让他有种干脆甩手离开的冲动。

    还不行,还有些事情要弄清楚。

    “为什么我会梦到……”英介迟疑了一下,斟酌好语言,“……一位大氐人的记忆?”

    “是指你之前的那个状态吗?”丹箐沉吟片刻,说,“这处秘境是当初由我的神力构建,即使在我死后内部坍塌,但仍有余威。大概是这力量将一些故去的人饱含执念的记忆留下了,而你正好天生对此很敏感,或那记忆的主人与你有相似之处,所以便误入了梦。”

    英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低下头,消化着丹箐说的话。

    “虽然我不知道你所看到的是何人的记忆,不过我能感觉到,祂所留下的记忆已经走到尽头,而另一个和祂羁绊甚深之人的记忆还有一些。”丹箐说,“虽然我不剩多少力量了,但是解开你们之间的纠缠还是能够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英介想到少年记忆的最后片段,那个悲伤癫狂的女人。他犹豫着说:“剩下的……很多吗?”

    “不多,大概是一梦的长度吧。”丹箐说,“如果你能信任我的话,可以在这里看完他们。”

    英介虽然不喜欢这位魔神,但并不觉得他会加害自己,思考片刻便点了头。

    ———————————————

    “阿荇呢?阿荇呢!你们把我弟弟弄哪儿去了!”打扮素雅的女子一反温婉端庄的常态,怒气冲冲地对着一名威严的中年男子吼到。

    “反了你了!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说话的呢!他是你爹!”旁边冲过来一个和女子相貌有几分相似的妇女,扯着那女子的胳膊指责到。

    “他是爹,是家主,就可以卖儿卖女吗!为什么他们说阿荇被仙君的轿子接走了?为什么爹突然升了两级官?这身官袍,是拿阿荇换的吗?他有脸穿吗!”女子遭到母亲阻拦,也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直白地责骂起来。

    中年男子脸上闪过怒意,好像某些事被揭露了一样。妇女赶紧抢先扇了女子一耳光,力道之大让她竟然暂时停了口,晃了晃身子才站稳,顶着半张通红的脸转回头来。

    “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阿荇那是命好才被仙君看中的,你爹勤勤恳恳多年升个官怎么又是错了?”妇女隔在女儿和丈夫中间,背对着中年男人,对女儿训斥到,“你也不小了,这种不过脑子的话可不能再胡乱说了!你都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了,还这般孩子气,可怎么办呢?”

    女子眼眶通红地看了一眼不断对自己使眼色的母亲,又看了一眼恼怒又自恃威严的父亲,冷冷地低笑起来:“好啊……孩子气是么……我只怕是因为阿荇还是个孩子才遭了手吧……你们真当那事瞒的这么好,这么棒吗?我和阿荇长得这么像,怎么不干脆接了我去,要是运气好,给贵人生个孩子,咱家不就富贵一世了吗?”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给我滚去跪祠堂!快去!”

    画面在男子的怒斥声中慢慢淡去,又转成另一幅场景。

    “哭哭哭,你哭什么!要不然那个糊涂鬼,你还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能沦落成下九流的戏子呢!”打扮明显落魄了许多的妇人推了一把披头散发的女子,露出烦躁的神色。

    “难道阿荇就不是好人家的孩子吗,凭什么他就该做千人骑万人跨的玩物!你们只怪他糊涂,都不晓得看他遭了多少罪!他到底是不是你生的,他分明是你生给我的弟弟啊!”女子疯魔似的抓着妇人的手臂摇,“他的命就活该贱吗!你们就只知道可怜自己享不到荣华富贵吗!阿荇他没的可是命啊!”

    女人交杂的尖叫声也渐渐远去了,被一阵咿咿呀呀的唱腔替代。

    “仙人呐,你是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鱼目当玉珠~”女子的嗓子不是顶顶好的,打扮却格外妩媚,站在着三尺小台上唱着,“你只当这rou体凡胎,不知一人生三面,面面慈悲又仁爱,心肝毒过蝎尾尖~”

    “瞧啊,那狗官五官变作盲聋哑,七窍污毒流脓血,害了好儿郎不作心胆颤,夜安食满吃得肚滚圆,尚且高坐看台,假意清正廉!竖子尔敢!”女子明显偏离原定内容的戏文让台外的领班出了一身冷汗,感觉对着眼前派头十足的官老爷鞠躬作揖,告罪到:“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本没有这一折戏的,都是她自作主张——与小人无半分关系啊!”

    那官微微抬了抬下巴,冷淡地说:“陈领班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便按你们这儿的规矩处理吧。”

    女子被从戏台上拖下来,被两个护院往后院拖去,也不反抗,只是癫狂地大笑,嘴里不断地唱着:“江水年年长涌流,荇菜何年生江边?”

    阿荇,下辈子,一定要再来找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