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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唇角一弯,轻声道:“任衍哥哥,生日快乐。” 第20章 礼物 任衍搭在连帽上的手指倏忽一动,眼眸一颤,陡然坐直了身子。 他显然没回过神来,一脸怔愣地望着段吹雨。 “你怎么……”他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嘶哑,声线很干涩。 任衍干咳两声,闭上眼睛按了按眼皮,而后又睁开一条缝,眸光微暗,落在段吹雨的脸上。 段吹雨起身,在他正对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凝望着他又说了一遍:“生日快乐。” 任衍额前的发丝有些乱,额头也压出了一点红印,他搭在书封上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段吹雨。 任衍久久不语,段吹雨歪着脑袋问:“睡懵了?” 他的目光过于直白,任衍别开视线,低声道:“你不是出去玩了吗?” “回来了。”段吹雨说,“你手机在吗?” 任衍愣了下,反应有些迟缓:“……嗯。” 段吹雨伸出手:“给我。” 任衍转身翻了翻书包,不知道是几天没用过手机了,他把胳膊伸进最里面,摸了好半天才找到。 段吹雨接过手机开了机,他没有问任衍为什么关机,也没有问他这些天都在哪呆着都在做些什么,他只是打开手机点开微信界面,又把手机递了回去。 “我拍了好多照片儿,发给你了。”段吹雨笑嘻嘻道,“特好看。” 任衍接过手机,手机已经快没电了,“叮叮叮”的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 微信的消息栏摞了一溜的小红点,消息都快堆上天了,任衍没有去管那些消息,直接点进了段吹雨的头像。 图书馆闭馆时间,工作人员过来催人离开,段吹雨麻利儿收拾任衍面前的英文资料,放进他的书包,拉着人离开了图书馆。 他的手干燥温热,紧紧握住任衍的手腕,热度贴着皮肤传导过来,任衍手指轻动,蛰伏在皮肤底下的脉搏跳动得厉害。 任衍在原处停下,被抓住的那只手蓦地一顿,段吹雨转头看了一眼,眼神一飘,撒开了手。 “你的手好冷啊。”段吹雨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任衍“嗯”了声,停在原地看手机。 段吹雨给他发了好多照片,偶尔夹带几张揍人系列的小蓝人表情包,以示自己对他不回消息的不满。 任衍抿了下唇,说:“我这几天没开手机。” “知道。”段吹雨凑到他面前,献宝似的问:“怎么样,好看么?” 段吹雨的直男气息表现在方方面面,这拍摄角度宛若继承了夕阳红老大妈的衣钵。 任衍抬眸看他一眼,说:“好看。” 段吹雨很嘚瑟。 他还是一如既往,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 他不会说漂亮话,不怎么会安慰人,他习惯把一切善意都化成行动。 路上偶尔有学生骑着自行车经过,“叮铃铃”的车铃声划破夜里的宁静,段吹雨让开一条路,半侧身影隐在夜色里。 任衍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段吹雨忽然想起还没给老太太打声招呼,急忙从兜里摸出手机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 “找到啦?”老太太扬着声音,“人没事儿吧?” “啊没事儿,活蹦乱跳的。”段吹雨说着看了眼任衍。 “人好好的就行。” “那奶奶,我们——” 段吹雨话未说完,被老太太打断了:“崽崽,你们就别过来了吧。” 段吹雨一愣:“额?” “你没跟他说我准备了一桌子菜吧?” “没有。” “没有就成,别告诉他。”老太太叹息一声,“不过就不过吧,我怕他来了还是不开心,说不定心里头会更难受,不逼着他了……没意思。” 生日是任衍心里的一处禁区,段吹雨觉得老太太说得有理,但不免还是有些惋惜。 “……嗯,我知道了。”段吹雨闷闷道,挂了电话。 段吹雨低头失神地看着手机屏幕。 生日对任衍来说虽然承载着悲伤的回忆,但在段吹雨心里仍旧是个特殊的日子,不管怎样,它也是任衍的降诞日啊。 至少对他父母而言,那天的天气一定很好。 阳光耀目,天气刚刚好,这世间又多了一个美好的存在。 身旁经过打闹嬉笑的学生,任衍低沉的嗓音混杂在他们的嬉笑声里:“不是生日么,没有礼物?” 段吹雨一愣,猛地抬起头,浑身的细胞瞬间活泛起来。 任衍站在路灯底下,被灯光吸引的飞虫在头顶盘旋,他陷在并不明亮的灯光里,身形轮廓模糊又柔和。 “我——”段吹雨卡住了,心想自个儿还真特么没准备礼物,他下意识一摸口袋,忽然碰到了个坚硬的东西。 他手一顿,把那东西摸了出来,胡乱塞进任衍手里:“谁说没礼物了?” 任衍摊开手心一看,一枚破烂的贝壳。 形状很别致,就是表面千疮百孔,感觉一捏就能碎了。 段吹雨眼神看向别处,揉着鼻尖道:“时间太紧了,没来得及准备,你凑合凑合吧。” 任衍盯着那枚贝壳凝望了会,“嗯”一了声,把贝壳塞进口袋里。 静默片刻,段吹雨转头看向他,忽然道:“那是我的空壳,里面可以装很多东西,现在暂时还是空的,以后我会慢慢填满它。” 贝壳是段吹雨在沙滩上捡的,如果没有重要意义他不会顺手塞进兜里,对任衍说这些话,他就是想让他知道,那枚残破的贝壳并不是他拿来敷衍了事的。 而他在自己眼中也绝非无足轻重。 任衍的手指搭在身侧,隔着裤子布料摩挲着那枚贝壳。 段吹雨后知后觉,话说完才觉着自个儿真是rou麻,他膈应得够呛,双手捂住脸蛋死命揉了揉。 跟自己较了会劲后,他闷闷地开口:“生日快乐。” 他较真似的把“生日快乐”说了三遍,就想听到任衍的回应。 任衍回应了他:“谢谢。” 段吹雨抬起脸来,心里舒坦了。 “你23了。”段吹雨走到任衍身边,跟他并排走着。 “嗯?怎么了?” 段吹雨眼珠转了转,张口说傻话:“没几次生日能过啦。” 任衍瞥了他一眼:“咒我短寿?” “呸,当然不是。”段吹雨又笑嘻嘻地跑到另一边,身子探到任衍面前,一副商量的语气,“下回好好过个生日吧,我给你买蛋糕。” 他今天很活泼,像尝了甜头的小狼崽。 不时爬到你身上,在皮rou表面轻咬一口,咬得不重,就是獠牙厮磨的程度。 他怕咬到伤口,磨破伤疤,所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偶尔伸出舌头舔上一口。 这些都不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