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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没有看到任衍的身影,沙发上却坐着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小雨回来了?”许亚菲不知哪时回了国,笑着走过来帮段吹雨拿书包,摸了摸他的手,“你这手凉的,今儿降温了,怎么也不多穿点?” 许亚菲又给段吹雨拿了件羊绒毯披上,段吹雨视线落向沙发上的男人。 段施贤回头,与他对视一眼:“小雨。” 段吹雨“嗯”了声,走去厨房倒了杯热水。 他跟他们的关系依旧有些疏离,但坚冰已化,嫌隙已经荡然无存了,不过他能做到的也只是点头打声招呼,仅此而已。 任衍有事晚归,今天的晚餐是许亚菲做的。 许亚菲心情明快,给段吹雨不停地夹菜:“听说这次月考拿了第一?mama怎么都不知道我们小雨这么厉害的。” 段吹雨浅浅地笑了下,许亚菲真情实意笑起来时的样子很美,他也不由得跟着高兴。 段施贤用过晚餐过来的,他并未上桌打扰母子俩,坐在客厅喝茶,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乐高的包装盒,段吹雨进屋时就瞥见了,就是他刚才跟段习风提起的那一款。 这是段施贤送给小儿子的礼物。 不用想也知道,段施贤肯定比谁都要先知道段吹雨的月考成绩。 其实以前段施贤也经常会给段吹雨买礼物,段吹雨用的第一支钢笔就是他买的,不过他甚少会买这种娱乐性的物件,在他的观念里,这些东西会让人玩物丧志。 他确实改变了很多,不再摆着一张冷脸,偶尔会笑,眼神也柔和了。 想到那个天真活泼的女孩,段吹雨不敢确定段施贤这细微的改变是不是为了另一个家庭,为了其他更亲近的人。 “你把这东西拿回去吧。”段吹雨拒绝了这个礼物。 段施贤为难道:“我买都买了,还能拿哪儿去啊,你就收着吧,你不是最爱玩乐高了吗?” 段吹雨跟自己较着劲,忽然又觉得这样没必要。 他最终妥协,并不大高兴地收下了这个礼物:“谢谢。” 段施贤眉眼漾起笑意:“哎。” 段吹雨想显得自己豁达些,便故作满不在意地抱着乐高上了楼,关上门就把盒子丢到一边,并给段习风发了条微信。 口欠:哥,我想换个奖励,不要乐高了,折现吧。 那边回了一串问号:??? 社会主义接班人:啥时候变成小财迷了 口欠:一直都是 社会主义接班人:骗鬼 社会主义接班人:就你这败家小东西 口欠:[闪亮] 段吹雨坐在飘窗上刷题,支起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属于任衍的声响,他打开房门往楼底下瞅了一眼。 任衍被段施贤和许亚菲留住了,在客厅聊了会天,段吹雨自觉没趣,撇撇嘴关上门继续写作业。 任衍进屋时撞见段施贤和许亚菲,把他俩的对话内容悉数听了去,俩人叫住他询问了下段吹雨的学习情况后,他便上了楼。 段吹雨的房门上还挂着“内有恶狼”的木牌,任衍在门口驻足片刻,抬手把那块木牌拨到了反面。 四个歪扭的大字。 -此狼不恶 任衍一愣,低头嗤笑一声。 叮的一声铃响,任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口欠:? 任衍打字回复:? 口欠:你杵在外头干什么? 口欠:门把上长刺了? 任衍不解其意,又回了个问号:? 口欠:进来。 任衍思索片刻,回了俩字:恶狼。 屋里头的恶狼憋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前来气势汹汹开了门。 迎面拂来一阵薄荷清香,段吹雨从薄荷香气里探出头,板着脸问:“你再提一句恶狼,信不信恶狼急了咬死你。” 段吹雨的鼻尖差点抵到任衍的下巴,他后撤半步,垂眸望着这匹恶狼。 “我这次考了第一。”恶狼说,“还是年级第一。” 段吹雨臭显摆的表情最是搞笑,任衍有点想笑,绷着脸道:“知道。” 恶狼又补充:“英语还考了满分。” 任衍挑眉,不语。 见任老师一点没有表示,连句夸奖话都没有,恶狼便主动伸手要奖励:“没奖励吗?” “要什么?”任衍问。 段吹雨要奖励也就是信口一说,说不出个所以然,扒着门房要任衍进来。 “干什么?”任衍问。 “进来陪我拼乐高。”段吹雨把他拽进来,“砰”的关上门。 段吹雨的房间里泛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房间依旧那么乱,段施贤送他的乐高被丢在角落里,他盘腿坐在地毯上,拼之前未拼完的乐高。 房间里暖气足,他脱了校服,穿着件米色的针织衫,内搭是一件浅灰色的格子衬衫,领口的衬衫领子向外翻卷,整体穿着略单薄。 任衍蹙眉:“你今天就穿这么点?” “还套了件校服。” “校服能顶什么用,今天温度这么低。”任衍说着捞起沙发上的薄绒毯,扬手甩在他身上。 段吹雨垂眸觑了眼身上的毯子,嘟囔:“屋里有暖气,我不冷。” 任衍没说话,段吹雨也没把毯子撩开,毯子往下滑,他还往上拽了两下,坐在地上,低头摆弄五颜六色的积木。 任衍问:“作业都写完了?” “啊,写完了。”段吹雨瓮声瓮气,“要拿出来给你检查检查么,任老师。” 任衍见他臭着脸,不再提作业扫兴,安静地看着他。 “我爸妈刚跟你说什么呢?”段吹雨问。 “聊聊你的学习情况。” 段吹雨“哦”了一声。 任衍目光轻动,想到了刚才在门口听到的段吹雨父母的对话。 段吹雨低头扫视一圈,寻不到想要的零件,任衍蹲下拾起他脚边的一块积木,递给他。 这个角度,两人可以平视。 段吹雨抬眸望着他,任衍墨黑的眼眸映着他的面孔,朦胧隐约。 段吹雨低下头,嗫嚅:“今天想把这个拼完。” 任衍盘腿坐下,应道:“好。” 段吹雨说着不冷,却极应景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他鼻尖泛着红,边嗅鼻子边抱怨今天冷得厉害,还抱怨许亚菲连顿饺子都没给他做。 许亚菲一个在生意场上驰骋纵横的女强人,哪可能对冬至这种日子上心。 说着说着又开始抱怨任衍,怨他回来得那么晚,怨今天没吃着他做的晚餐。 他可能是累了,也或者是着了凉,嗓音透着哑,有些绵软无力,平时小霸王似的,这会委屈得像个林黛玉,哼哼唧唧,似是撒娇。 任衍帮他冲了杯感冒灵,哄着喝了,又听他嘟嘟囔囔絮叨了半晌。 药效来得快,段吹雨没一会脑袋就歪在任衍的肩膀上,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