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同人小说 - 【all高启强】京海魅魔翻车实录在线阅读 - 【江强/all强】死无对证(abo,强制,暴力,生怀流)

【江强/all强】死无对证(abo,强制,暴力,生怀流)

    1

    徐江从来没有想过,京海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威胁他,而这个赶着投胎的短命鬼还他妈是个omega。

    接到高启强的电话时,他都快气笑了。比起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新鲜感。毕竟他在京海混了这么多年,攀上赵立冬后更是连陈泰那个老不死的都要敬他几分,早就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

    白金瀚到处都是监控,想要查出对方的身份很容易。徐江拿到那张照片和手下调查的资料时,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被人戏弄的羞耻。

    “妈的,一个千人骑的贱omega也敢爬到老子头上拉屎?!”

    面色阴沉的黑社会头子骂骂咧咧地踹翻了一旁的椅子,他拿起那张印着omega证件照的相片,上面的男人有一头蓬松的卷发,气质朴实,五官柔和,弯着一双水光潋滟的下垂眼微笑着看向前方,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omega,让人难以将他与电话那头冷着嗓子放狠话的男人联系上。

    倒是有点意思。徐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忽然很想会一会这个高启强。

    这个姓高的还真是比徐江想象中更有个性,第一次见面就直接给了他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怎么聊,在哪聊,应该是我来决定的吧。”

    手机店内,高启强面色平静地拿着纸杯抿了一口水,对着呆愣在原地的徐江眨了眨眼睛,看上去竟有几分天真和无辜。高启强本人看着要比照片年轻一些,二十八九岁的年纪,比徐江小上不少,显露出的城府却丝毫不亚于在道上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的他。若是个alpha自己或许还能产生点敬佩之情,可惜,他是个低贱的omega。

    终于反应过来的徐江有些恼怒地咬了咬牙,恶狠狠地扫了一眼面前气焰嚣张的omega,最后目光在那双嘟起的饱满唇瓣上短暂地停留了几秒。

    真他妈是个欠cao的婊子。

    徐江发现自己在关于高启强的事情上总是碰壁,他堂堂一黑社会头目,在这个卖鱼的omega面前却像个无能狂怒的傻逼,给人耍得团团转。可偏偏对方手上确实有自己的把柄,他再怎么恼火也只能瞪着那个sao货摇晃的肥屁股,在心里暗骂一声婊子,想着等把录音笔拿到手后绝对得干死他。

    而这个机会来的比他想象中更快。当他将高启强弟弟meimei的照片甩到桌上后,那个总是一副游刃有余模样的男人脸上的假面终于破碎了。正当徐江自以为扳回一局、得意洋洋地夸奖他meimei的漂亮脸蛋时,那个omega直接抄起一旁的烟灰缸往他头上砸去。

    “你敢动他们试试。”高启强眼神狠戾地盯着徐江,漆黑的瞳仁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闪着光,仿佛一只盯紧猎物蓄势待发的野狼,“我杀你全家!”

    徐江眼皮一跳,似乎是omega口中的“全家”刺激到了他,那个壮硕得跟只熊一样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来,伸手掐住高启强的脖子将他直接按倒在桌上。

    “我cao你妈的!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个?老子儿子不就是你个瘪崽子杀的吗?!”

    高启强似乎懒得再和这头愤怒的倔驴多费口舌,他有些脱力地扯起一个冷笑,朝面目狰狞的徐江努了努嘴:“……真是抱歉啊。那下次大年三十你不得到你儿子坟头吃年夜饭?”

    俗话说得好,愤怒是alpha的春药,血气上涌多了就会往下涌。原本只是场普通的斗殴,可当其中一方的性别为omega时,这场斗殴不知不觉中就染上了情色的味道。

    被双眼通红的徐江撕烂衣裤时高启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为时已晚,alpha呛鼻的汽油味与自己那淡淡的海洋气味交缠在一起,将他死死束缚在原地。

    高启强已经很久没有被alpha的信息素抚慰过了。他分化后第一次发情期就遭到了陌生alpha的强行标记。那时他吓得半死,哭着套上裤子跑回了家。回到家后他也没敢让弟妹发现,一个人躲在厕所里清理后xue里残留的jingye,一边抽泣一边哆嗦着擦拭伤痕累累的身体。

    他爸妈死得早,没人告诉他被标记后的omega会怎么样,他只能藏起被咬得溃烂的腺体到处打听消息。最后,高启强拿着自己好不容易攒了半年的工钱,在黑市医生那儿做了去除标记的手术。手术还算成功,至少他没死在手术台上。除此之外还获得了一个额外的惊喜——从此之后他不会被任何alpha彻底标记了。这让他悲惨的生活多了几分希望,无法被标记控制的omega对大部分alpha都失去了性吸引力,也就是说他不用再担心走在路上被人拖走强jian了。

    许久未被入侵过的xiaoxue艰难地吞吐着徐江的手指,紧得他头皮发麻。兴头上的alpha可没有那个耐心慢慢润滑扩张,他敷衍地往里捅了几下,接着便抽出手指,换上了自己的yinjing。徐江rou如其人,粗壮得不似正常人。被那巨物抵住xue口的时候高启强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惊恐,他挣扎着向前爬去,却被alpha擒住后颈死死地压在身下。撕裂般的剧痛扭曲了高启强故作镇定的脸,他咬着唇瓣,努力不泄出一丝呻吟,却被身后剧烈的抽插折磨得低声啜泣。

    看着omega眼角滑落的生理泪水,徐江满意地嗤笑出声,一边嘲笑身下人的yin乱下贱,一边拍打着他雪白的臀瓣,好像终于赢了对方一次。徐江心满意足地摩挲起手掌下微微突起的腺体,却在低下头准备咬上去时愣住了。

    “你被标记过?”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细细打量着高启强腺体上的疤痕,然后不顾对方的痛呼,恼羞成怒地揪起那头凌乱的卷发。

    “……关你、屁事。”高启强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声音仍在止不住地颤抖。

    徐江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不满与愤怒从何而来,他扭头啐了一口口水,神色讥讽地看向那双满是恨意的眸子:“个被cao烂的贱婊子,放白金瀚都是卖不出去的便宜货,cao你我都嫌脏。”

    说罢,他便一口咬住了那伤痕累累的腺体,感受着眼前波涛汹涌的大海逐渐化为平静。

    标记完成后,换上衣服的徐江靠在沙发上呲牙咧嘴地摸着自己脑袋上的伤口。

    “嘶——妈的,脾气还挺大。”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一边点火一边踢了踢脚边赤身裸体瘫成一团的omega:“喂,还活着吗?”

    过了半分钟,高启强才勉强支起身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身上几乎没一块好rou,到处都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是被群殴了一顿。高启强的衣服裤子都被撕烂了,他扫了一眼四周散落的衣料碎片,索性光着身子一屁股坐到了徐江旁边,完全无视了臀缝间漏出的jingye。

    “给我一根。”

    他面无表情地朝徐江伸出手,淡漠得好像刚刚被按在地上强jian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徐江有些诧异地瞥了一眼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随后递出了一根烟,“外国牌子,和你平常抽的那种便宜货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高启强眼都没抬一下,叼着烟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徐江给自己点烟,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摄人心魂的艳丽。徐江简直要气笑了,感情这婊子把自己当鸭子嫖呢,还要徐大老板亲自给他点烟。他一把掐住高启强圆润的脸颊,掰过他的脑袋,用自己的烟头点燃了他的烟,仿佛在交换一个缠绵的吻。

    点上火后,高启强毫不留情地挣开了徐江的手,软着身子倚靠在沙发上。他两根手指夹起烟身,对着身旁徐江的脸呼出了一口烟。

    “是吗。我看徐老板也挺喜欢用便宜货的。”

    2

    那之后两人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至少高启强不会总是冷着脸夹枪带棒地讥讽他,徐江也不会被他气得暴跳如雷乱摔东西。

    很快,一切都要结束了。高启强垂眸看向手中的纸条,再次下定了决心。

    “老高,我怎么觉得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以前也有吗?”

    安欣困惑地皱起眉头,似乎在脑海中搜寻什么有用的信息。听到安欣的话,高启强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在心里咒骂徐江那个精虫上脑的蠢货。他虽不会被alpha标记,但短时间内身上还是会残留着alpha的信息素。

    “这、安警官闻到了吗……我明明一直控制得很好啊……”高启强面露窘色,两只手无意识地互相揉搓着。

    安欣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个未被标记的omega,而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越界了。年轻的alpha警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通红的脸颊,低着头向高启强道歉。

    “没事的。我还要感谢安警官你呢……谢谢你来我家吃饭。”高启强认真地看向他,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感激和喜悦。

    工作上连日的挫折让安欣早已身心俱疲,此刻高启强真诚的话语对他来说如一捧清泉,让这位独自行走在沙漠的旅客感受到了片刻的救赎。

    “……不,是我要谢谢你……”他眼睛一酸,在泪水夺眶而出之前挥手告别。

    看着安欣远去的背影,高启强带上门长舒了一口气,希望安警官能早日发现口袋中的纸条。

    还没等他坐下喝几口水,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高启强疑惑地抬眼看了看钟,距离安欣离开才过了不到两分钟,怎么又回来了?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他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纯粹的微笑。

    “安警官,怎么了?是忘了什么……”看清门外的人后,高启强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裂开了,“……怎么是你。”

    门口的徐江看着这人表演了一套完整的川剧变脸,一口浊气堵在胸口闷得他狂躁不已,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行啊,对那姓安的条子就笑得春光灿烂,对我就天天摆个死爹脸。我还以为你是生性不爱笑,感情搁这给我甩脸色呢。”

    “我爹是死了,怎么?你羡慕啊?”

    “滚蛋!我不是来这和你扯犊子的。赶紧把郭振的地址给我交出来。”

    高启强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朝后面指了指,示意他进来说话。徐江也不客气,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岔着腿朝高启强嚷嚷道:“喂,这茶呢?不给我倒上吗?”

    “没茶,只有白开水,爱喝不喝。”高启强头都没回,自顾自地收拾着餐桌上的残羹剩饭。虽然都是些随处可见的家常菜,但也能看出来做饭的人经验丰富且十分用心。

    天天给那姓安的洗手作羹汤,连杯茶都不给老子倒。徐江额前青筋一跳,瞪了一眼门口好奇地朝里探出头的小弟,然后自暴自弃般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

    妈的,还是凉的。

    3

    郭振被逮捕了,但徐江绑架了他的家人,所以他一时半会还不肯开口。警方没办法正式通缉徐江,徐江也不敢像过去那样肆意妄为。这倒是便宜了高启强,毕竟警方那儿没有他的证据,徐江没被抓也就不会轻易把他供出来。

    徬晚,心情大好的高启强正哼着小曲儿收拾库房的存货。正当他准备锁上门回家做饭时,许久未联系的徐江给他打来了电话。他警惕地观察了一圈,确认附近没有别人后才接听了电话。

    “喂。”

    “喂,有空?”

    “有话就说。”

    “待会儿来一趟白金瀚。放心,不是杀你灭口。”

    “……你那边不是天天有警察看着吗?”

    “老子正常营业他们管得着吗!叫你来就来,动作快点啊!”

    那头瞬间挂断了电话,生怕再晚一秒自己就会拒绝。高启强表情怪异地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弟弟,告诉他自己晚上有事,要晚点回来。

    或许是因为老板三天两头进局子,如今的白金瀚不如过去生意红火了,但一到夜里还是热闹非凡。高启强一进门便被热情的服务生拉进了化妆间,怀里还被塞了一套看着就价格不菲的新衣服。

    “这是我们徐总专门为您准备的,您试试看。”漂亮的年轻女孩微笑着向满头雾水的高启强解释道。

    他不好意思拒绝人小姑娘,只能稀里糊涂地换上了有些紧绷的衬衫,顺便被按在椅子上梳了个头、往脸上抹了点粉。

    当高启强踏入包厢时,徐江甚至怔愣了几秒。绛紫色的真丝衬衫和紧身黑西裤很好地勾勒出了他完美的线条,衬衫领口大敞着,诱人的白rou若隐若现。总是乱糟糟的卷发向后梳去,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丰润的唇瓣泛着水光,连脸上的晒斑都被粉底遮盖,将这张被岁月润泽过的皮囊以最性感的姿态展现出来。

    “徐江,你有病吧。你叫我打扮成男妓来白金瀚?”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徐江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你那穿得跟个服务员似的,你不嫌丢脸我嫌丢脸。”

    “嫌丢人还要我来。”他冷哼一声,“说吧,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事。坐下,陪我喝几杯。”徐江一把握住高启强白嫩的小臂,无视对方的咒骂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小高啊,说真的,我挺欣赏你的。”徐江主动拿起酒瓶,给高启强倒上了一杯,“如果你不是个omega,我说不定早让你和我混了。但我之前标记过你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我的omega了。”

    他一边灌酒一边自说自话,没有注意到身旁男人逐渐冷下来的眼神。

    “怎么?你这是要对我负责?”高启强语气淡然,听不出什么情绪。

    “……妈的,你真要我说出来吗!”徐江有些恼怒地抹了把脸,随后一脸暴躁地看向高启强,“行。雷雷的事,咱们两清了。今后,你跟着我,你弟弟的店,我罩,你meimei的学费,我出。”

    “呵,你当我傻?你都快完蛋了,跟你?那不找死么。”

    “我看你是挺想找死的!除了我,谁他妈会要你一个被干透了的破鞋!”

    话音刚落徐江就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头,声音放柔了一些:“行了行了是我嘴贱,我的错。但我劝你也别太不知好歹,我徐江怎么说也是——”

    他话还没说完,高启强扑到了他跟前,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次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两人打着打着又打上了床。徐江恶狠狠地啃咬着高启强的脖颈,同时扒开那件他亲自挑选的衬衣,揉捏omega柔软的奶子。高启强闷哼了几声,也放弃挣扎了,任由这野狗一样的alpha撕咬他的rou体。

    正当两人进入状态时,徐江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暴脾气的alpha直接摁下了关机键,抓起手机扔到了角落里,把头埋回到了omega的乳rou间。

    白金瀚内,经理正满脸焦急地拨打着徐江的电话,听到冰冷的关机提示音后勉强扯起笑,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个警察。

    “这、两位警官,我们老板他不接电话啊……”

    “那就去把他找来。”安欣冷着脸地命令道。

    “徐江你属狗的吧,这你让我怎么和我弟弟交代。”高启强恼火地擦拭着脖子上的血迹,但那道清晰的牙印却无论如何都没法抹去。

    “你怕什么,直接和他说是他姐夫干的。”一旁的徐江倒是一脸无所谓,看着还有几分得意。

    高启强忍无可忍地朝他扔了一个酒瓶,然后在徐江的咒骂声中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准备离开。

    “都睡了几次了还在这拽什么拽。我告诉你高启强,你他妈欠老子一个儿子,你迟早得生一个还我!”

    高启强翻了个白眼,不打算再搭理这个疯子。他握住门把手拉开了包厢大门,却正好和门外的安欣对上了视线。

    “……高启强?”

    “……安警官。”

    4

    “高启强你……”

    安欣本来是想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在开口前眼尖地注意到了他脖颈处的牙印。原本的质问堵在了喉咙口,他的视线也控制不住地往下移。高启强的衬衣领口开得很大,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皮rou,以及上面的点点吻痕指印。他又抬起眼看了看高启强凌乱的头发、微红的眼眶和唇角的伤口,一股强烈的酸涩感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是愤怒与妒意。

    “……是他强迫你的?”他强忍着怒火低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那一瞬间,他回想起了曾经在高启强身上闻到过的味道,那是属于徐江的信息素的气味,此时此刻,正充斥着整个房间。

    被戳破秘密的高启强无措地垂下眼眸,脸上是难以掩饰的难堪。安欣下意识地握住高启强微微颤抖的手臂,目光坚定地看向那双含泪的眼睛:“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他妈要带谁走呢?!”

    看见门口那张讨人厌的脸,徐江就已经够烦躁的了,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和他的omega拉拉扯扯。

    “他妈的,我说你一天天的,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老子,原来根源在这儿呢?老子的人你他妈也敢抢?!”

    说罢他便举起酒瓶准备往人脑袋上敲,却被一旁的高启强抱住了胳膊。

    “等一下!徐江,我答应你了!你别动他!”

    这话一出,两个alpha同时愣在了原地。徐江不可置信地看向高启强,随后恼羞成怒地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他妈果然是个养不熟的贱婊子!我他妈……”这时,他终于看清了高启强打给他的眼神暗示。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瞧去,果然看到了李响和其他几个警察。

    徐江瞬间熄了火,只能冷哼一声,用力甩开高启强,回到了包厢里。

    “愣着干什么,送客啊!”

    “响,你们直接回去吧。我……我先去送老高回家。”

    和同事打完招呼后安欣便急忙跑回了高启强身边。披着自己外套的omega看起来格外脆弱单薄,好像风一吹就散了。

    “老高,你、你没事吧?”

    高启强沉默着摇了摇头,几缕散落下来的碎发在额前晃动着,安欣这才发现今天的高启强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没有了刘海的遮挡,他整个人看起来利落了不少,甚至连气质都变了几分。现在的他怎么看都和过去的那个小鱼贩没有任何关系。不知为何,安欣突然间生出一丝不安,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开始渐渐消失。

    “老高,你可以相信我的。”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按住了高启强的肩膀,几乎是恳求般望向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很多事情也不是你自愿去做的……你,要不要踏实一下?”

    “安警官……我……”他抿了抿唇,眼神闪躲,“我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我可以帮……”

    “我怀孕了。”

    看着安欣脸上震惊的表情,高启强苦笑着低下了头:“医生说,流掉的话我以后可能都没办法再生育了……抱歉,安欣,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失去自己的父母。”

    他郑重地朝安欣道谢,然后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5

    “哥,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可是你要是再流产的话……”

    “不用说了,小盛,我已经做好决定了。”高启强摆了摆手,打断了弟弟的劝阻。

    高启盛担忧地看了一眼高启强,最后还是叹着气离开了病房。他当然不在乎那个留着徐江的血的孩子,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哥哥。

    距离徐江死亡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找到陈书婷攀上泰叔后,高启强便迫不及待地预约了流产手术。他当初和安欣说的话,并不都是谎言,他的身体状态确实无法承受一次流产了。但他依然会毫不留情地打掉这个孩子,毕竟,这并不是他流掉的第一个孩子了。

    第一次被标记后的不久,高启强便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他也才刚成年,既不敢打掉孩子,更害怕生下孩子。他纠结了很久,最后omega的母性战胜了理性,他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可当他结束工作回到家,看见趴在客厅写作业的阿盛和小兰时,他却情绪崩溃地捂住了脸——他根本没有能力再养一个婴儿了,如果他选择生下这个孩子,那他怀孕时谁去工作赚钱呢?十一岁的阿盛?还是刚上小学的小兰?

    所以,他还是打掉了这个孩子,就如同他打掉之后所有的孩子一样。

    6

    身穿定制西装的高启强捧着一盒骨灰,脚步轻快地走到了海岸边。

    那是徐江的骨灰。那个男人在京海没有任何亲人,自然也不会有人主动去领他的骨灰。

    说实话,高启强并不恨徐江,他杀了他仅仅是因为他挡了自己向上爬的路。他甚至挺感激徐江的,毕竟要是没有对方,自己也不会拥有如今的地位。所以,他特地将徐江心心念念的“儿子”一起带了过来,希望这父子三人在下面还能做个伴。

    “徐江,别怨我,是你先招惹我的。”

    “所以,你若是心有不甘,也别再回来找我了。”

    他将骨灰撒向大海,随后转过身,踏着故人的尸骸向前走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