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和好了和好了
1 树叶在玻璃窗外簌簌地刮蹭，天边大片大片的乌云咆哮着前行，风卷起了一片片地上的垃圾和灰尘，暗黑色的天像是一位被封印许久终于得见天日的恶灵，狂妄地用他强大的魔力驱使着天地间的生灵。 晚自习铃响了，但是很多人都在阳台上欣赏着这一不可多得的奇景。 终于，cao场边的一棵大树经受不住狂风的压力，硬生生折断，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人群中不禁爆发出一声声惊呼，不是出于恐惧，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兴奋。 在这压抑的暑假都要补课的准高三期间，无论是什么，只要和学习无关，都很有趣。 一些人指着天说“牛逼啊”，然后和同伴嬉笑打闹，在楼道间跑来跑去，一些男生发出几声类似猿类的叫声，很快有人响应他们，整个校园里嘈杂不堪。 但在护栏旁看着的学生也并不都是那样快乐。 其中的一部分人烦恼的是，这样的天色，很可能会下暴雨，没带伞的话要怎么回去呢。这时机灵些的人或是去向人借手机给家长打电话，或是去一楼的小卖部买雨伞。 小谢在教学楼一楼外的花坛边等自己的朋友，朋友正是买伞的人中的一员。现在一楼人还挺多的，一群人都在说话，嗡嗡嗡的声音吵得她头疼，她为了躲个清净，找了这个地方。 小谢当然不是就叫这个，她和别人一样，谢只是姓而已。不过她的家长们大概是在她身上寄托了太多复杂的爱与期待，她的名字内涵深刻，不同寻常，或者简单点说，就是拗口且生僻，所以班上的同学除了语文老师之外都叫她小谢。 语文老师在某次叫了她的名字她茫然了一秒钟后也妥协了。 小谢看了看天，嗯，越来越黑了，还打雷了，看来会下雨。 不过她不是很担心，父母虽然因工作的事情都非常忙，但只要她开口，他们总会让其中一个人来的。 朋友买到伞了，她们严格意义上讲是在逃课，所以现在要快点上楼去上晚自习才行。 此时小谢打开了原神，玩得正入迷，朋友跟她说咱们赶紧上楼吧，她唔了一声，由于最后一个怪没打完，她低头看着手机从花坛走向楼梯间。 朋友平时最爱杞人忧天，爱啰嗦。这次她看着黑漆漆的天，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不禁喊了起来。 “你快点。” 朋友看着小谢将锁屏键按了，正要走过来，经过坛边的那棵榕树时，却只听一声巨响，一道刺眼的雷光劈了下来，朋友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轰隆！” 雷声震得她整个人都是晕的，她勉强想看清楚眼前，却只见花坛边的那棵树已经被雷劈得通体焦黑了，周围的花草也被劈得遍地都是。 一楼传来饱含恐惧的叫喊。 2 我坐在望舒客栈，点了一份杏仁豆腐，守株待魈。 昨晚深思熟虑了一番，不管是雏鸟效应还是慕强心理还是其他的什么，对于我来说，我是绝对不能没有魈这个朋友的，就像鱼儿不能离开水，鸟儿不能失去天空，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种花家不能失去山东一样。 脸面是什么，尊严是什么，能吃嘛？ 所以我今天又传去璃月港，买了一份杏仁豆腐味的豆奶糖————昨天那盒被我自己吃了，然后采了一大捧清心。 我看着桌子上的豆奶糖，杏仁豆腐，还有散发着柔和香味的清心，心想，要是魈还不能消气，我只能去蒙德找温迪学吹笛子了，但是我只学过钢琴，不知道笛子和钢琴哪个比较难。 如果能见到魈，我会像以前看过的小说中突然悔悟的渣男们那样，老老实实低眉顺眼地跟他说，对不起，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乱意yin你，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以后不管是在我的脑子里我的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你都只会是我的朋友，我们的友谊天地可证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从今以后，魈，你就是我大哥，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那种。 我在心里想着自己像张翼德一样抱拳叫魈哥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 “......咳！咳咳咳咳！！” 我被茶呛到了，不解地睁大眼睛瞪着魈，平时都要等个一两个小时，今天怎么来这么快！ 他优雅地拉开凳子，自己坐下，然后那双金灿灿的眼睛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杏仁豆腐，又看了我一眼。 “给你的，这桌子上的东西都是送你的。” 我连忙补充，将清心等往他那挪了挪。 魈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他看着桌面上光洁可口，热腾腾的香甜的杏仁豆腐，却没有动手，反而垂眸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内心瞬间七上八下起来，不会吧，杏仁豆腐都不管用了。 我觉得道歉无疑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看了眼天边软绵绵的一团团的白云，以及不时从艳红的霓裳花间飞过的蝴蝶，感受了下此时浅浅吹过耳畔轻轻撩起发丝的微风。 我心想，出名要趁早，道歉，也是。于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魈，dui......” “对不起。” 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先说了出来。 “?！” 我睁大眼睛看他，只见他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紧抿着唇。 什么情况，魈居然会跟我道歉？！！！这个世界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昨日我不打招呼就走了。不是因为你，本是...最近我体内的业障并不十分安分，导致我心情欠佳。” “所以，没法跟你叙旧聊天。” 我看着面前面上略带歉意的降魔大圣，昨天白天的郁结早就被我抛到爪哇国去了。 要么说做颜狗好也不好呢，不好就是因为太容易被他人的外在所控制了，好就是，我们这类人一般都能看到别人细微深处的美好。 就比如现在，魈那长长的睫毛略微盖着他纯金色的眸子，平时总是或挑或蹙的眉毛此时却皱着，显示着主人有些困扰的内心，淡色的唇虽然是抿着的，却能看出它本身完美的唇形；一缕墨绿色的发搭在主人的脸侧，更衬得其冰肌玉骨。 我被他这副难得的柔顺一些的表情加上他一贯以来的美貌给冲昏了头，内心对他的母爱啊怜爱啊各种爱都如滚滚长江东逝水一般延绵不断川流不息。 我连忙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我一点都不生气！” 我不但不生气，内心深处还很高兴。 一是魈这么高傲的人能来跟我道歉，可见什么，可见我在人家心里还是有分量的，要不然堂堂三眼五显仙人为何要来向我这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特意解释了一大堆？二是我又当女友粉又当妈粉的事情并没有被我正主知道，意思是我之后小心一点还是可以继续在心里继续我的幻想，嘿嘿。 魈道歉之后，就拿出他准备送我的五星双爆圣遗物，他听说我在找这个，就托人买来了。 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我将装着圣遗物的盒子郑重地放在我的背包里，然后催促魈赶紧试试我新买的杏仁豆腐味的豆奶糖。 魈对于这世上还会有人做这种口味的糖感到颇为迷惑不解，但是在我的强烈推荐下，他还是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唔。”他看着我，有些惊讶地说，真的是杏仁豆腐的味道 成功投喂魈并且还得到了他的肯定这一事实让我的老母亲天性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但我敢肯定，魈的心情比起刚刚要愉悦不少，不禁在内心感慨这就是甜食的力量啊，不管哪个世界的人都逃不过这种定律吧。 “嗯嗯，你喜欢就好，这是在璃月港的奇惠居买的，我以后经过那就多带点给你。” “...你破费了。” “唉呀，我俩谁跟谁呀，不用客气。” 我托着腮笑眯眯地看他吃完糖后把那盘杏仁豆腐吃完了。 我以前是个很耐不住寂寞的人，交的朋友都是话唠，出去玩讲话讲个不停哈哈大笑惹人侧目的中国踢內哲就是我。 我这个人比较比较害怕气氛的尴尬，我觉得朋友之间要是没有好玩的事情互相倾诉，那你交这个朋友干啥呢，朋友就是用来互相取乐的嘛！ 沉默寡言类型的人，属于我不常接触的类型，我的朋友中也只有一两个是这种类型的，也不是很常来往的那种。 但在魈这里，我之前的想法突然就改变了。 只要能和他同处一个空间，我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很安心。 就算他一句话不说，只要能让我静静地看着他，我都不会有什么怨言，并对此感到心满意足。 魈看我一直盯着他看，眼神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上次匆忙，但有一件事我没看错，你确实变了一些。” 我赶紧缓缓收了一些自己的笑容，魈的旧事重提朝花夕拾让我内心疯狂敲起了警钟，我不禁暗自埋怨我自己。 我刚刚的表情一定很明显，是那种谁看了都要说一句谁言寸草心的那种，可恶，控制住自己啊我。 一个合格的mama粉应该像春雨般润物细无声，在不打扰自家崽崽的情况下给他最好的爱与支持。 内心提醒自己一万遍不要太得意忘形，魈的直觉可是非常敏锐的。 “这几日，你是否还会和他们一同做任务。” 出乎意料地，魈这次很大方地将这个话题略过，他甚至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 “不会啊，离去岩层深渊的时间也不远了，我这几天要再把情报都看一看，还要准备食物装备等等，养好精神也很重要。” 我十分上道地领会到了魈的这份体贴，并且很配合地顺着杆爬，假装刚才不过是我们的幻觉。 以及虽然我内心真的希望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魈两次说起这件事，这很不正常，而且按照魈这个性格，如果一件事他觉得要弄清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魈轻哼了一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大概是在指责我的圆滑，而我圆滑地装作没有看到。 他提出要教我一些招式，说战斗是夜叉的本能，在他看来，我的力量虽然还不错，可是缺乏一些更高效的用于真正的杀戮的技巧。 我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措辞也甚至算得上是委婉，我来这里前，连鱼都不会杀。过来这边后，游戏系统可以控制我做一些简单的连招，如果硬要我自己来，那就有点强人所难了，我只会拿着剑乱砍一气，魈估计看到过并且对此映像深刻。 况且系统自带的招式虽然挺好用的，但有些情况下也会有点生硬，比如明明是要在要害补一刀更好，可是这时的招式是连砍，还砍的是不重要的部位，这种就非常让人脑溢血。 实际上从之前到现在我一直是凭着不会重伤以及力量大一路碾过来的，我无脑而快乐，大力出奇迹就是我的信条，至于技巧，那是什么？ 魈说你这几日都住在望舒客栈吧，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招式，耗尽元素力后也可以有效对敌。 顺带一提，我一直住在香菱家，卯师傅都快成我干爹了。 我点点头，表面上装作正经，内心的烟花却比宵宫让我去千手千眼神像附近放的那个还要大许多。 太好了，终于可以住在这个有魈的地方了！四舍五入不就是老母亲我带着我的鸟崽崽一起睡觉吗？！ 我之前为什么不住在望舒客栈？废话，以前女友粉是女友粉，私生成分也确实有，但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和魈成为真正的朋友，可不得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吗？我老住这，也没什么正经事，别人会以为我是变态吧。 等等，我本来就是正人君子，什么叫装。 托人和香菱说了之后，我就这样欢欢喜喜住在了望舒客栈。 清晨，我一改以往不睡到十点不起床的习惯，起了个大早。 瞅了瞅系统计时器，才6点多！ 迷蒙着洗漱完再换衣服，一打开门，被吓了一大跳。 魈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转头看向我。 我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确认无误后，清了清嗓子： “早啊，哈哈。” “早。” 魈上前来，伸出手，快要触及我指尖的时候，我想起什么，装作没注意到地抬手挠了挠头发。 他略怔了一下，收回手，然后装作无事发生地说： “走吧。” 我抿了抿唇，然后眨眨眼睛，将心里的别扭扔下，笑嘻嘻地跟在魈身后问早饭吃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魈很认真负责地教我作战技巧，我则每天都手酸腿酸腰酸地回房间。 老师太认真太严谨，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我一边贴着膏药一边想着。 有一件很奇怪的事。魈这几天除了教我之外，其余的时间，见到我也不说话，我跟他打招呼也很少搭理，反而用那种很淡的眼神看着我。 我感觉我们的关系又被拉到了一个很陌生的程度，不由地心中惴惴。 我本来不想开口，但是这件事困扰得我睡不着，我思前想后于是一日问他： “你这几天好像都不太爱理人。” 其实这是委婉的说法，他就是不怎么搭理我。 他愣了一下，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他的拳头微握了一瞬，像是在掩饰什么情绪一样。 他看着我，沉默地盯了我一会才说： “抱歉，……最近业障发作频繁。” 我内心顿时非常愧疚。 作为朋友，作为魈的妈粉，我怎么能把这茬都忘了，我怎敢我怎敢！？ 我抱怨了我自己一秒，然后赶紧说没关系没关系。 于是接下来几天魈不跟我说话的时候，我都心领神会地知道，人家这是业障犯了，难受呢。 绝对不是因为他不想跟我讲话！没错！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要到去岩层深渊的时间了， 我从一开始的被魈各种KO到现在已经能在魈手下过个二十多招，可以说有了很大的进步。 魈伸出手，将趴在地上的我拉起来之后，说该教的都教完了，剩下的一些要么不重要，要么你短时间也学不会。 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送客了，让我从哪来回哪去的意思。 我非常不舍地搬离了望舒客栈，拿着行李走的那一天，魈抱着手臂站在房顶那棵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大树上送我，树上红色的叶子一直在往下掉，像是燃烧的火焰。 他张嘴不知道说了什么，我站在下面听不清，只能仔细看他的口型，发现他说的是“慢走”。 我一边无语一边端起妈粉人设，心想你这孩子什么毛病给你惯的，你下来跟我说不行啊。 我挥挥手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些发酸，明明后天就可以见到了。 可能是因为以后这么接近魈的机会很难有了吧。 更可惜的是这仅有的珍贵机会，也因为魈业障干扰而不能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等等，更进一步，那是什么？ 这种奇怪的想法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不行不行。 我摇摇头，将它强行压下。 我搭锚点回到了香菱家，因为有万民堂的生意，她家离璃月港很近。 我一进门，就闻见了一股香香的味道，跑进厨房，香菱果然是在做饭。 见到我，香菱和锅巴都很高兴，我们聊了会儿天，一起试了香菱做的新菜——拔丝海鲜鸡 这菜听起来挺黑暗，吃起来是真的不错。 几样食材在保留各自的风味的同时，又能和谐地融合成一个整体。 吃完饭我们决定像以前一样去璃月港逛逛，我好久没去看胡桃他们了。 夜幕降临时的璃月港却比白天更加光彩照人，夜间经济的说法好像在这个游戏世界也挺流行的。 到处都是人来人往，被灯照得像镜子一样的排水沟倒映出密密麻麻的人影，不少幼童拿着用零花钱买来的糖作为筹码，围在树下拍画片玩儿，不时发出笑声，引人侧目，画片上印的多是一些传奇的故事，甚至还能看见画着神女劈观的； 小吃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中原杂碎，烤虎吃鱼等小吃很受欢迎，有些没吃饭的码头工人挤在不大的摊位边，或坐或站，端着一碗加了米饭的中原杂碎吃得都顾不上说话； 卯师父的万民堂在这个时候无疑也是主角之一，店内店外坐满了人，卯师父背对着我们在大灶上炒菜，周围满是火气。 香菱有事想跟她爹讲，挤了几次都挤不进去，也只好摊摊手放弃； 再往里走，倒是没有那么挤了，这里修葺得比刚刚的地方更完善华丽，处处雕梁画栋，路也很宽敞平整，许多穿着讲究的人在街上悠闲地散步，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昂贵香粉味。 我们本来是要去往生堂的，却没想到有须弥的香料商人来了，香菱嘴上说着走，咱们这就走，眼睛却跟长在香料摊子上面一样。她转过头，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说这些香料她居然都没见过。 那确实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我跟香菱说你好好挑，之后我们俩一起研究研究。香菱两眼放光地说一定一定。 于是我一个人走进往生堂，朝里面走的的时候我听到了有间屋子传来帝君和人谈话的声音，脚步不禁有些迟疑。 突然好像有谁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我吓得一蹦，回头一看，胡桃正在因为得逞而开心地笑。 “嘿嘿，旅行者，你和香菱一样好玩儿。” 我无语凝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我大概是神经太粗，别说十年，十多天没来，胡桃这喜欢从背后吓人的毛病我又给忘了。 我本来就是来找她玩儿的，这下还不要我自己找人，挺好。我这样安慰自己。回首看了屋子，想着帝君在里面，想必在商讨一些要事，我们在这说话既不合适也拘束得紧，当下就想拉着胡桃出去，胡桃看穿了我的心思，左躲右闪，袖子四处乱晃就是不让我抓住。 胡桃对我吐舌头，而我对其死亡凝视，小声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眨眨眼睛，眼里有些不怀好意，故意也小声说： “你难道就不想听听他们在讲什么吗？” 我说你倒是胆子一如既往的大，还敢偷听帝君讲话，我惜命，我先走了。 胡桃死死拉住我，她说我这里有萍婆婆给的隐神符！ 我无奈地把我被扯到一边的袖子拉回来。 “帝君怎么会被这种符咒给蒙蔽。” 她见我神情松动，赶紧说： “本来不行，不过嘛，我知道一种方法，可以让符咒的能量达到顶峰，这样虽然会让符咒变成一次性用品，不过威力会强非常多，加上这是仙人所制，这威力嘛...” 胡桃扔给我一个”你懂“的眼神。 我还是不放心，说要是帝君还是发现了然后生气怎么办，要是我们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怎么办，要是... 胡桃笑着说我这可都是为了旅行者你啊。 “为了我？” “嗯！魈也在里面。” 我顿住了，在良心和道德的考验中挣扎了半秒钟，然后非常不甘心地败下阵来。 “这符怎么用？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在激活了隐神符后，我和胡桃趴在窗棂下，弓着身体。符咒在空中漂浮旋转，从它的转速可以看出它正在超负荷运转。 我看了看天上的圆圆的月亮，周围一丝云都没有，再看看表情认真的胡桃，突然就非常心虚。 我后悔了，就算里面是魈又怎么样，家长怎么能听孩子的墙角！ 胡桃察觉到了我的动摇，给了我一个”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会是要跑吧“的谴责眼神。 我摇摇头，放弃刚才的想法，现在我就算想走胡桃都不可能让我走。 来都来了，就听听看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吧。 魈和钟离汇报了一些望舒客栈边的魔物情况，以及几处魔神残渣分别剧烈活动的地点，还有这些天他的考勤记录。 我觉得很愧疚，都是因为我。看来没有魈没有全勤小红花可以拿了。 没想到得到的结果却是魈一天都没缺。 我更愧疚了，看来这几天他肯定很累。 钟离好像在喝茶，因为有茶盏碰撞的声音，他时不时嗯一声，时不时给出自己的意见，他的声音平静缓和，不急不躁，像是一块坚硬可靠的琥珀一样。 但是我昨晚有点没睡好，现在听着魈和钟离在里面过于平静的对话，我轻轻打了个哈欠。 胡桃以为我真要睡着了，赶紧摇了摇我。 又听了很久魈的工作报告后，胡桃也有点失去了兴趣，她惋惜地看着自己的符咒，大概这种连岩神化身都能蒙蔽片刻的符咒她也没有更多的了。 我正要安慰她，钟离却突然说了一句： “你的业障最近如何？” 我立马支起耳朵听，魈最近受业障侵扰的情况加重我是知道的。 “如往常般，...耳边时有，那些东西的声音。” “有何异常之处？情况还可控吗？” “近来业障消停了一段时间，异常之处……无之。” 身边的胡桃担心地看着我。 “旅行者，你……没事吧？” 我勉强笑了笑，内心想到魈这几天对我爱搭不理的样子。 他是故意不想理我，故意不跟我说话的。 一想到这点，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连嘴角勉强的笑都维系不住了。 3 我靠我靠我靠！ 我站在树下，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白光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向我袭来。 好大的雷，炸得我耳朵都要聋了！ 我还活着吗！ 呜呜呜我还这么年轻啊我还没高考不能死啊！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在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地上，空气中响着不知道哪里来的bgm，微风轻轻拂过，远处有长相奇特但是应该是猪的生物正惬意地奔跑着。 刚刚雷光奔袭而来时身体的剧痛已经消失了，好像那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内心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觉得事情正在朝着我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的极度失控感。 “这是......哪儿？” 我不禁自言自语道。 与陌生的环境一同来的另一件奇怪的事情，是我现在能清楚地看到我的眼前有一个随着视线而移动的光屏，我尝试拿着它，发现它并不是实体的。 光屏上的内容对我来说十分熟悉，正是我之前玩的一款叫原神的游戏的界面，我挨个点过，发现除了与氪金相关的功能、队伍功能、以及派蒙之外基本上都是可以用的。 点完之后我看着人物栏，那里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我自己 我点了点左下角的叉。 光屏收起来了。 我又点开，因为刚刚好歹还有这个光屏吸引我的注意力，陪着我，让我觉得没那么糟糕。 我看着不远处周围环着果酒湖的蒙德城。 此刻，我真希望这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