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对于晏琢的恶劣，沈兰摧已经有所领教，他要做的事，总有办法会让你答应。他早已头昏脑胀，走到这里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此时便由他将自己放在池边，回了句，随你。 晏琢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好似什么感情甚笃的恋人，而只有沈兰摧知道，他过于灵活的手指正在体内做弄。 发带被扯出一点，沈兰摧本能地绷起身体，晏琢便屈起手指，将那处顶的更开。 液体缓缓流出去的感觉过于诡异，几乎让人产生失禁的错觉，沈兰摧忍不住躲，被晏琢按住腰，牢牢地锁在自己身边。 “咬的真紧。” 他状似无意，慢慢地将沾满体液的发带扯出来，沈兰摧看着心烦，这东西无论如何自己不会再用，索性一把夺了过来，为了避免晏琢再有异动，指尖内力一吐，直接将绣着兰纹的发带绷成碎片。 晏琢看着他，没有阻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而通常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便是又盘算着什么新花样。 对于自己突然能够预知到晏琢的想法，沈兰摧并没有觉得庆幸，反而只想叹气，他来长歌门的时候，全副心思都在武学之上，对晏琢更是只有敬仰与想要切磋求教的想法，至于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他确实不明白晏琢在想什么。 以他的姿容气度，绝不可能缺人服侍，论容貌，他自认平平，那日乐楼里的姑娘，个个都是美人，晏琢却看也不看一眼。而论其他，自己性子不讨人喜欢，不大会说话，更不会照顾人，连哄师弟都能把人哄哭，毫无可取之处。 他这样想着，便觉得晏琢实在没有理由会看上自己，既然无关情意，也许只是一时兴起，既然如此，他便放下了心。 晏琢见他一会皱眉一会叹气，虽然不知想了些什么，但在自己怀里走神，实在太没有警觉了。 他抱着沈兰摧，一撑石壁就滑了下去，沈兰摧一入水，没觉得温暖，先向岸上爬去，又被晏琢搂着腰按下，笑着将他抵在池边，轻声问：“要去哪？” 水不深，站起来只到腰间，沈兰摧今日被晏琢折腾的狠了，一入水便有些抵触，既是虚惊一场，缓缓松了口气。 “你……离我远些。” 晏琢当做听不到，只是向后退了退，沈兰摧在冷水里泡了半天，习武之人也经不住这样折腾，晏琢松了手，让他扶着池壁趴好，手指撑开那处去清理。 热水的忽然涌入让他闷哼一声，里面的东西被水卷走，他怕晏琢像昨晚一般故技重施，撑着身体翻转过来，推开晏琢的手。 “我自己来！” 也顾不上让晏琢退远点，沈兰摧分开双腿，试探着摸索，吞了半个指节就被自己绞住，湿热的内里紧紧裹着手指，让他脸色顿时涨红。草草弄了几下，感觉不再有粘稠的体液，沈兰摧甩了甩手，往远挪了一点。 水温略烫，漠过胸口时激得喉咙有些发痒，呛了太多次，无论咳了多久都觉得气管里都是水。 沈兰摧揉了揉鼻子，看见晏琢难免有些火大，晏琢本闭着眼，却好似看到他的眼神一般，嘴角一勾。 “你这样看我，是在邀请我吗？” 沈兰摧哪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收回眼神盯着水面发呆，雾气缭绕，水面晃动看得人头晕，又将眼睛闭上了。热水让人昏昏欲睡，意识渐渐模糊，就在他慢慢向水中滑去的时候，又突然睁开了眼，猛地一抬头，后脑砰地磕在池壁上。 晏琢笑了一声，沈兰摧没理他，而是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座小岛被建成一座温泉山庄，但江南的院子总是曲曲折折，沈兰摧初来乍到，很难辨得清方向。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可以替换的衣衫，他不介意穿湿衣，但晏琢养尊处优，自然是不肯的。 “来。” 晏琢对他招手，沈兰摧警惕地看着他，但一想这水不过腰深，又定下心来，慢慢走了过去。晏琢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人拽到自己怀里，从背后抱着他，下巴也搁在他肩头。 “答应过的事，还记得么？” 沈兰摧有些茫然，不知道他说得是哪一件，如果是任由他占有，自己并不曾反悔。他转过身，只能跨坐在晏琢身上，两个人亲密地抱在一处。 “我不知你说得是哪一件，但我答应的事，绝不后悔。” “兰摧真乖。”他轻轻咬着沈兰摧的肩膀，不重，有一点痒，沈兰摧动了动，被按的更紧。 “别乱动，如果你不累，就继续。” 听出他话里含着的威胁，沈兰摧果然不动了，晏琢的胸膛比他想的结实很多，胸口处有一道细细的疤痕，若是当年闯荡时留下的，但他其余皮肤又过于干净。 好像是被人刻意保留下来一般。 沈兰摧盯着那道伤痕研究，上窄下宽，不长，只有三寸，应当也没有很深，否则不会这般平整，大约是被人一剑挑伤。 他想得入神，忍不住伸手去摸，结了疤的皮肤远比别处僵硬，在热水中泡久了，愈发与周围肤色不同。 晏琢握住他的手指，在他触碰过的指尖上一咬，笑道：“想知道怎么来的？” 沈兰摧回道：“无非是江湖争斗。” 晏琢将他的手按在胸口，嘴角笑意依旧，眉目间却透出一股冷意。 “如果哪一天，兰摧也在这里留一道疤，我就放你走。” 他停了下来，安静地看着晏琢，眉心微微皱起，掌心抵在晏琢胸口推了推，纹丝不动。晏琢一手扣着他的腰，将他牢牢压在怀里。 “但是，你万万不能骗我……我会不高兴。” “你究竟在说什么……” 沈兰摧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什么放不放的，他还能真把自己锁起来？ “你想做什么，做就是了，何必这样威胁我。” 晏琢便压着他的后颈，去吻他的嘴唇。 “好孩子。” 沈兰摧身上有一种纯粹的天真，他并不傻，对恶意同样警觉，但他有时又会做出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选择 他对待某些事，看似单纯实则冷漠，旁人痛苦羞耻都出于对自身的爱惜，但沈兰摧最不在意的，恰好就是这些。 他能够回到长歌门，而不是选择逃避，就已经证明，总有一天他会为了同样的原因离开。 晏琢对这些心知肚明。 他一见沈兰摧，便被那双眼睛吸引，剔透清澈，映出一个红尘和颠倒的自己。 让他想握紧，又想毁掉。 他早晚有一天会像那些人一样，为了些不明所以的东西，背弃曾经的约定，那就在这之前，由自己动手，不是更好吗。 温泉泡久了提不起力气，他被晏琢抱着，迷迷糊糊竟然真的靠在他怀里睡着了。而晏琢抱着他出水，这样的动作自然让他惊醒。 但晏琢没松手，只是安抚一般抱得紧了些。 温泉旁就有更衣的隔间，先前他故意骗沈兰摧，什么都没有准备，如果他坚持要走，就只能光着身子出去。我的兰摧这样好看，被人看到也没有关系。 沈兰摧暗骂他有病。 他觉得晏琢有时候简直不可理喻，但他总不会为了和晏琢斗气就去试探这些话的真假。 晏琢在衣柜里拿了什么，转过来时便带着温柔又深情的笑意，连喊他的名字都带几分深切。 “兰摧要被我抱回去，还是自己走回去？” 沈兰摧张了张嘴，晏琢这么问，必然又有什么花样了，但他还是说，我自己走。 沈兰摧被他压在柜边，手指顺着下摆探进去，不久前才被撑开过的地方还很柔软，虽然有一些红肿，但并不妨碍他把手指送进去。 “你……还不够吗？” 从昨晚到现在，这个人都不知道累吗，习武之人蓄养精元，最忌纵欲，被连着折腾几回，沈兰摧只觉得腰腿酸软，反而晏琢一副满足之态，难不成这种事也有区别？ “兰摧想要？”晏琢的笑声低沉，压在他耳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冰凉圆润的珠子，约有鸽蛋大小，正抵在入口慢慢被手指推进去。 “没有，这是……什么？” 晏琢将它送进深处，顶着它转了转，这位置恰好在他敏感处，沈兰摧声音发颤，双腿哆嗦着向下滑，撑在柜边才不至坐倒。晏琢对他的身体似乎十分了解，当他想要张口的时候，就故意碾上一下，成了一声呻吟。他不愿出声，就只能抿着唇，徒劳地去推他的肩。 “拿出去！” 晏琢当然不听他的，指尖压着珠子作弄，逼的沈兰摧双眼泛红才抽回手，不紧不慢地擦干。 “是好东西，兰摧要乖乖含着，如果回去的时候看不到它……” 他短促地笑了两声，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沈兰摧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既然要自己走回去，这就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