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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你可以试试。”林木森出了手。 程诺一路挤着人多的地方走,刚搭上公交,不远处的酒店突然发生了爆炸,规模不大,但轰隆一下,激起一片慌乱,楼里的住客急忙跑出来,周边的人凑成一堆忙着报警和围观。程诺靠在车窗仔细辨认,爆炸的位置正是他住的楼层。 夜渐渐深了,程诺站在最繁华的街道,也抵不过街上行人逐渐散了干净,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有些理解林木森对网吧的热衷,那里通宵达旦永远挤满了喧嚣。 程诺就近找了个大型网吧,没敢点包厢,在大厅找了处座,身边是个烫着锡纸烫的年轻小伙子,桌面摆着啤酒炸鸡,守着大屏幕看。 程诺倚着靠背半睡半醒,中途还被小伙子推醒一次,对方听他肚子一直在叫,又面色惨白,帮他点了份泡面。 一碗热汤下肚,程诺终于有了困意,一觉睡到清早。 虽然担心林木森的安危,但是比起能吞下恶鬼、来去自如的林木森,程诺自己才是需要注意安全的那一个,他能帮上忙的,就是老老实实听林木森的吩咐。 旁边的小伙子一夜不睡还能劲头十足,噼里啪啦敲打键盘,大概是在义愤填膺痛骂结局,程诺从钱包抽出两张现金压在他啤酒瓶下,没等对方留意到,就出了网吧。 正在招手拦出租车去机场,耳边突然出现程诺惦记着的声音,“坐地铁。” 他跟着指令往地铁站走,赶上城市繁忙的早高峰,地铁口来来往往都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 “吃点早餐吧。”路过报刊亭时林木森又出了声,“抱歉最近没能照顾好你。” 程诺对他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异常莫名其妙,严格说起来,他和真正的林木森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他一度怀疑对方根本不记得和自己同过窗。 至于那些建立在林木森失忆基础上的几个月相处,程诺只觉得,虚假地拥有过就很好,没有被追究欺骗的罪过更是万幸,实在没资格在记忆齐全的林木森面前再提起来,免得自取其辱。 他姑且当作林木森对饲主的责任心,听话地买了早餐挤进地铁。 “给郑国云发个消息,让他盯着点元镇,他手下应该有专门负责的人。” 是个完全没听过的名字,程诺也不多问老实发了信息。 “你不好奇吗?”程诺简直平静得过分。 程诺张了张嘴,他的确没什么好奇的,又担心打击到林木森的表达欲,改口配合道,“他是谁?” “一个老熟人。” 所以林木森到底是想让自己知道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程诺完全陷入了迷思之中。 当时只选了早班机票,没留意转机事项,不幸选中了近三十小时的航班,转机停留的城市高温大雨,程诺忽然发起了烧。 他许久没有生过病,一赶上就如山倒,浑身的肌rou酸软到无力,高热了几个小时,烧得他迷迷糊糊梦见了小时候。 八九岁的年纪,难受了还可以又哭又闹,熬得爷爷两三宿没有阖过眼,温度一升起来,爷爷就拿着酒精擦着程诺的手脚和背心,扇着蒲扇让酒精挥发带走些热度,温度降了些,爷爷又搂着他,轻轻摇晃,哼着不成调的童谣哄他睡觉。 程诺嫌难听,捂着爷爷的嘴让他别唱。 正由于缺乏了音乐的灌输,程诺一辈子都在跑调。 等飞机落地,程诺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出了几身汗,仿佛又消瘦了些,身形已经单薄似一张破网,连路过的风都拦不住。 就近住在了机场酒店,程诺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再次发起了烧。 “抱歉。” 没了外人,林木森终于现了身,他抚过骨骼线条越发清晰的脸,安抚着在睡梦中还紧皱着眉毛的程诺。 程诺隐隐约约听见林木森的声音,他想,大概是自己没听邹道长的嘱托,前些日子喂林木森阳气太过频繁了些,阳元亏损的报应终于来了。 好在,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第十六章 “先生,您点的餐。” 房门只打开一点,屋内没有开灯,窗帘更拉得严严实实,宽敞的商务套间也显得逼仄起来,里面的人探出身子,握住餐车的推手,道了声谢,示意服务生可以走了。 服务生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泛起了迷糊,走过转角就把刚刚那个亚洲男人的面孔忘得一干二净,记忆像是被擦去了一角,一回想起今天的工作,总是自动跳过这一间的住客。 程诺一觉睡了两天,中途被林木森喂了些退烧药,也昏昏沉沉没有转醒,手脚始终冰凉,林木森提高体温贴着他捂了一宿也不见好转。 下午终于醒了过来,体温恢复了正常,也没有其他症状,好似已经痊愈,然而浑身乏力,勉强起身吃了些当地改良中餐,就耗光了全部精力。 睡得太久,程诺头脑清醒了些,身子却更加疲乏。林木森端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手搭在程诺的手背上,没有交握,只是安抚性地时不时轻拍他的手,两人相顾无言。 “我耽误了你的计划吗?”程诺一出声才发现嗓子已经嘶哑到只能发出气音。 林木森倒了杯水,插着吸管递到程诺嘴边,细心替他擦拭了嘴角的水渍,摸了摸程诺仍然汗津津的发顶,“不差这点时间。” 程诺本想再睡一会儿,但他隐约察觉到林木森压抑了太久,在等待一个合理宣泄的借口,此处找不到第三个人,林木森的期望自然落在程诺身上。 程诺反手握住林木森宽厚的手掌,牵过他手枕在耳边,摩挲着对方手心的薄茧。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木森没有回话。 程诺又递了个台阶,“我很想知道你的过去,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我没有你想象里那么好。” 程诺笑了笑,低头亲了亲林木森的手背,他回应到,“你远比你自己所想的更好。” 林木森叹了口气,“我最恨你这样,像你,像良萱……像我妈。” “我好像永远只在你们的臆想中存在,你们想要一个完美的儿子、朋友、爱人,我做到了你们又急着逃开。” 程诺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