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宫变
此后的四五年，舒泓霄借助修远、单谓然的帮助，在地方发展势力；师佩兰带着宋绗，通过与宫里的女人牵线在京城打拼；宫雁羽来往于各地，时不时为双方传信。 如果说这几年中最忐忑不安的是谁，那么一定是太子晏慎峤。原本他已经对父亲与弟弟有些不满，如今弟弟失宠，成天沉湎于酒；父亲脾气越来越大，有些做法分明有悖常理。近来这种潜滋暗长的情绪又被母亲宁如雪时时煽动，多少也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这时候舒泓霄又让单谓然写信给他，告诉他目前晏景衡已经显出了倒行逆施的迹象，如此怎么担当大任；晏三昧娇纵跋扈，决不能支撑大局；虽有才能但用心不良，一旦登上高位只会注重私利；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维持国统。 舒泓霄虽未言明，晏慎峤看得明白，这封信中所说的“一个人”只可能是自己，由此晏慎峤也和舒泓霄搭上了线，这才留意到了舒家这个所谓的“弃子”。 不久后的一天，晏慎峤微服私行，去见了舒泓霄。 “太子殿下来见臣，不知所为何事？” 晏慎峤有些局促。实际上他并没什么事情，只是单纯想见舒泓霄，但他哪里好意思说出口？他只能找了个理由：“百闻不如一见，孤也想看看你是否能帮上孤。” 舒泓霄面上不显，心底暗自冷笑：“太子殿下无需担心，臣心中有尺，不会令您失望，也不会成为您的心病。” 晏慎峤一时不知该往下说些什么。幸亏修远看不下这等暧昧场面，站了出来：“主子，夫人送来的信……哎，太子殿下怎么在这儿？”他装作被晏慎峤吓到的模样，手里三封信全落在地上。 舒泓霄立刻明白了师佩兰送来的是什么信。他摆出不悦的表情对修远道：“还不快捡起来！”修远喏喏连声，同时审视了一下，从晏慎峤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修远掉落的其中两封信首称呼的是师佩兰，落款是晏娴。 开始晏慎峤因了惊到舒泓霄的书童有些惭愧，但是那两封信上能让他看清的内容一下子让他惊愕万分：“这信怎么回事？拿给孤看看！”修远故作为难地看着舒泓霄：“主子，这……”舒泓霄面无表情：“给殿下看。”修远便把三封信都递了上去。晏慎峤翻了翻，一封是夫妻俩说日常话的通信，剩下两封是他向来看不惯的那个jiejie晏娴写给师佩兰的信，其中有不少语句暗示出针对他的阴谋。 舒泓霄拿起来看了看，面色凝重：“看来是大公主给我夫人写这些信想拉拢她，于是她把这些信给我，让我替她拿个主意。” “你说了一定会帮我的，是吧？”晏慎峤看着舒泓霄，眼神有期待也有威严。 舒泓霄不卑不亢：“臣会的，当然也要殿下拿出一点诚意。” “好。”晏慎峤答应了，又鬼使神差地问，“据说师佩兰有点……不好的名声，你和她结婚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毕竟娶妻生子才是平常人该做的。” 另一边，刚把书信送过去的师佩兰正坐在晏娴本人的对面。 师佩兰很巧妙地在晏娴、宁如雪之间保持中立——至少在外人以及晏娴看来都是这样的。因此晏娴越来越心急，心里对师佩兰的态度也是越来越—— “师姑娘，宁皇后最近有没有刁难你？”晏娴心底有一堆话都想出口，但最终只说出了这句。 师佩兰只是笑：“承蒙公主殿下照顾，没有。” “你觉得宁皇后此人如何？”晏娴继续套师佩兰的话。 “传统意义上来说，她的确算不得一个好女人……”师佩兰很从容地喝了口茶，继续说，“不过站在太子的角度，肯定不一样了。” 太子？对了！晏娴立刻严肃起来：“提醒你丈夫，小心别被晏慎峤拉走，他心机重着呢——宁如雪那种人生下的儿子，怎么可能有好玩意？” “我当然明白，宁如雪连同她儿子都信不得，我已经给阿霄写信告诉他这些了——” 说出下面这句话的时候，晏娴内心醋意大发：“你离燕然郡主，就是那个萧时卿也最好远点，她柔柔弱弱的还脑子迷糊，难成大事。” “好，公主殿下嘱咐的我都照做就是了。”师佩兰看着晏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晏娴整个人看得呆了一呆。等她回过神去，师佩兰已经离开了。 除了师佩兰本人，没人知道刚才她和晏娴一起时，在晏娴的水里下了一种特别邪门的慢性毒药——毕竟是宫雁羽给的，她已经试验过了，这个世界的技术绝对是验不出来的。包括晏娴、宁如雪、杜千雅等不少人都被她投放了这种药，还有一部分没有投放的，是想等到时机成熟亲自下手杀。眼下杜千雅母女是最先被投放的，只等她俩一死就直接进军京都。 师佩兰接下去自然是去了宁如雪那里。 “我儿子那边的工作如何了？”宁如雪迫不及待地问。 “我已经把我和晏娴往来的一些书信送去我丈夫那里了，到时想办法让太子殿下看到，绝对足以激起他的恨意。” 师佩兰只说了这些便离开了。无它，懒得与死人浪费时间。 等到听闻晏娴和杜千雅的死讯，舒泓霄已经调任京城了，立即展开行动。 首先朝舒家下手，果不其然是遭到了温寂率众抵抗。单谓然为保护舒泓霄，冲上来被温寂一刀两断，不过舒泓霄理都没理，径直拿着宫雁羽的秘密道具——一种能让纸片人灰飞烟灭的枪——冲进屋内，将舒庭煦、舒辜道全部杀死。修远制服了温寂，但由于温寂是参与了行刑的人，不想便宜了他，于是废了温寂全身武功，把他扔在荒郊野外，活活冻死。 当然重头戏是，他们冲进舒家最深处，将舒辞庭揪了出来。 “救命！救命！”舒辞庭扭着奶油般的身躯，尖声呼救。 舒泓霄冷笑：“别叫了，他们大部分人已经被杀死了，怎么可能来救你？” 舒辞庭明知自己逃不过了还要道德绑架：“我身上还有另一个人的魂魄，你们杀了我，不怕枉害无辜吗？” “这个可不用你担心。”舒泓霄命令修远搬来一台奇形怪状的东西，将它对准舒辞庭并且按了什么地方，顿时舒辞庭身上有个什么东西被吸出去了，然后修远开始一刀一刀凌迟舒辞庭。 那被吸出来的东西就是凌哥的魂魄，眼下他只有一团意识存在，什么都看不见，惊慌失措地惊叫：“这是怎么回事？” “送你回老地方。”舒泓霄按下另一个地方，凌哥的魂魄狼狈地被吸了进去。这当然又是宫雁羽的道具，原本是用来驱赶那些破坏剧情的穿书者的。 修远把舒辞庭弄成一堆rou沫以后，两人又找到了早就被死宅刚子魂穿的舒宴苏。 舒泓霄问的语气很平和，但不怒自威的色彩非常之分明：“你要不要回原世界？你那个同道已经被送回去了。” “呃……”舒宴苏也是刚子，半是惧怕半是认真地想了想，“虽说这地方没网络没王者……还是算了，三次元压力太大了，我只想在这做咸鱼……” “想留下？可以。但是我要你出面做舒家明面上的掌权人。”舒泓霄嘴角翘了翘，但是这莫名使他带了些威慑的味道，“不过别的地方我不会亏待你。” 舒宴苏赶紧答应：“好好好！我干！不就是当个君主立宪的君主嘛！” 梅洲领着一支队伍杀到皇宫，意料之中地遇上了他的老对头，宁子晚。 宁子晚断喝一声，挥起钢鞭，不过一不小心把己方一个小兵扫了个跟头：“贼心不死的老贼，今天可算跟你正式清账了！” “那就来呀，为了我家宝贝儿也非要和你一战不可了。”梅洲邪笑。 不知道详细过程如何，总之结局是双方全军覆没，主帅双亡。 宫里师佩兰、宋绗和宫雁羽也展开了大血洗。由宁如雪帮忙假借圣旨，先将侍卫们全调往他处，再杀死晏景衡、晏三昧。宁梓沐见局势大乱，先自己自缢了——也有可能是假的，毕竟宋绗爱搞这一套。安姬趁乱去杀了宁如雪，萧时卿赶来接应时却发现一个宫女目睹这这一切，当即把那宫女灭口，只是自己也被宫女反杀。 最后一件事当然是迎晏慎峤上位……但并不完全是。 晏慎峤刚坐上宝座，宫雁羽就取出一个袋子套在晏慎峤头上，晏慎峤立马晕了过去。 “他壳子里会换个什么人？”宋绗问。 “是另一本里的主角攻，他的最好归宿就该是远离原世界重新开始。” 笑话，他们怎么可能安心推一个喜欢过舒辞庭的家伙为王？所以特地求宫雁羽换了个灵魂过来。如今真的称得上是万事圆满了。 后来呢？新皇帝登基，重用舒泓霄，修远作为他的辅助，不过明面上依然是舒宴苏享受侯府的最高领导人待遇；师佩兰恢复颜姓，与宋绗游历天下，安姬受师佩兰嘱咐，留在宫里做眼线，；宫雁羽依旧穿越各个时空搞破坏。 就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