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同人小说 - 遗我一端绮在线阅读 - 6

6

    刘端待他很仔细,但动作间已隐隐透了从容,他是绝对的上位者,哄着他,诱着他,由得韩瑧掉了一床的泪,直到疼痛渐渐化作欢愉,而后都累的精疲力尽,直到天亮婢子们都起身收拾回宫的物设,才熟睡过去。

    楚易立在榻边,轻声唤了几声才有应答,韩瑧轻吟一声,乏力地自刘端怀中醒来,他略带讶异地发觉头顶的帐子已换了样式,变作绣着龙纹的,金光四射有些刺眼。

    才一动,腰腹处就觉得有酸入骨髓的痛,昨夜的旖旎一滴滴回流,韩瑧面上红起来,身边传来低低地笑,刘端道,“起身吧,今日还得启程回去。”

    初经人事,韩瑧是生涩而生疏的,尽管此事他并不是一无所知,可要全副的展开身子,自然带了怯懦。

    刘端未来得及束发,想来就比他醒的早几刻,“放心,不是次次如此,再过几次,就好多了。”

    这又是从谁身上学到的道理?明明只比他长了一岁。

    韩瑧没问,外面现成就立着一位呢,便又红着脸把头埋进被子,闷声闷气地说,“谁要理你。”

    美人新宠,自然是恩爱情浓,再没有什么,比一个美人的娇羞乏力能满足男人的虚荣。

    刘端含着笑,身子火热起来,不顾韩瑧的哀告,一挺身又冲了进去,压在他身上动起来。

    楚易自然识相的退出去,刚一出来,就被阿纯带至玉姬的帐篷。

    玉姬才梳妆完毕,眼角带了些春意,榻上也是乱糟糟的,她并不避着楚易,再看阿纯,也是有几分尴尬,聪明如楚易,怎会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玉姬并不多话,玉石般的足面摩着阿纯的前襟,贝壳般的牙齿不知不觉间便陷入淡红的唇瓣里,琥珀石一样的眼睛牢牢胶在阿纯身上,两人谁都没有多话,事态便有些难以控制。

    阿纯看着主子情不自禁的神不思蜀,心中也不是不喜欢的,好像被磁石吸住,不知不觉间,身子向前倾去,贴上玉姬流光溢彩的裙摆,只是她好歹记得,刘端自己喜欢乱来,未必也喜欢自己宫里人这样,只是悄悄地施展了些功夫,总算替玉姬泻了火。

    “听闻昨夜是韩大人,与你一同留侍的?”玉姬口中含了颗果子,她本就烦闷,昨夜难以入睡,有心叫谢从来,又怕人多眼杂被宗亲撞见闹笑话,少不得和阿纯胡乱打发睡下,心里大不畅快。

    楚易倒是一惊。

    有些害怕,又有些心虚,虽说她自己和婢子不清不楚,不代表她也能容得下自己和韩瑧。

    一时间居然期期艾艾不知如何作答才得体。

    玉姬略一抿唇,笑了。

    “我竟把你问住了,”她眼波流转,看了眼跪地的楚易,“大王身边哪个侍中,没有上过他的榻呢?我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在意的也并非你和韩瑧两个。”

    看似添油加醋,实则法不责众,至少他和韩瑧没有这么突出了。

    玉姬都这样说了,以后他们行走坐卧也不必避讳太多了,若再有人寻他们晦气,岂非在打玉姬的嘴巴?

    “娘娘意思是?”

    玉姬俯下身,托起楚易下巴,“你们要多提提子嗣的事,若大王无意后廷,也得早早过继,别整天只顾着勾引,小心有人容不下你们。”

    她从这个近弱冠的男子脸上看出一丝错愕,他确实好看,但比起韩瑧来,还是逊了三分,或许刘端心里已经早早的淡了对他的意思,只把王宫的一切杂事交给他打理,也或者是说监视所有人,刘端对他的信任牢固得不可撼动。

    楚易不动声色地挣脱出来,盈盈拜倒,口中连连称是。

    回程的路上玉姬邀了平成君夫人姊妹留下陪她,宗亲们自王宫门口都散开各自回去。

    韩瑧同楚易还是骑马跟在刘端身后,那位娇羞的女公子频频向楚易使眼色,韩瑧都看在眼里。

    韩瑧往后看时,谢从打马护在玉姬身边,他或许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子,知道她此生只能囿于刘端身边也甘心护着她,爱着她。

    安排县君亲眷的事韩瑧自然不和他抢,他现在分身乏术要应付刘端,不知是他容貌还是身子的缘故,刘端待他渐渐多了几分宠,颇有佞幸的味道,他很怕一不小心就步上韩王孙的后尘。

    月前刘端吩咐下去的事,他和楚易也办好了,在侍中里头抓住几个偷吃的,刘端面上没说什么,私下叫人狠狠捆了责了一百杖,其实那几人四十杖的时候就已咽气。

    美人良人们倒是安分不少,至多就是打架拌嘴,玉姬也料理过了。

    韩瑧脸上发麻,看着刘端气极的面孔,后怕他若是知道玉姬和谢从的事,会作何动作,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只是谢从不能死,玉姬也不能死,胶西国如今像只漏风的巢,再也经不起戳弄了。

    “我待他们不好吗?”刘端搂着韩瑧,下巴搁在他肩上,玉冠上的珠坠扫着韩瑧脸颊,“韩瑧,你说,他们是不是没有真心?”

    韩瑧回抱他,脸颊贴着脸颊,他明白刘端的心,就如他一直看着谢从那般,是他不够好吗?只是谢从意不在他罢了。

    “大王,有我陪着你,好吗?”韩瑧带着笑,他和刘端不过是相互取暖的可怜人罢了。

    “那你给我念诗,我头疼。”刘端不耐烦地躺在韩瑧膝上,拨弄着垂在脸上冰凉的玉珠,像他小时候拨弄母后头上的缀饰。

    韩瑧随手在桌上摸出本来,低头轻轻落下一吻在刘端唇上,翻开一页轻声读起来。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文采双鸳鸯,裁为合欢被,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韩瑧侧目,发觉刘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静静的望着他,脸上多了几滴泪。

    不过那不是刘端的,是他的。

    “最后一句呢,最后一句是什么?”刘端抬手,替他擦去脸上泪珠。

    “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