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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你下去。” ——江裴遗的脊梁除了背过弱不禁风的林meimei,还没背过其他人,老人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的念叨什么,大概是“警察同志好”,然后趴到了江裴遗并不强壮甚至有些削瘦的背上,将全身重量交付到这位年轻刑警身上。 江裴遗脚下很稳,身上背着一个人,脚下连趔趄都不打,他将老人送到停在山下的大巴车里,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这个天可是做什么孽哟,等这场雨过去,我家房子就塌了。”车里的一个中年妇女直抹眼泪,“上次老林说要用石头盖房,我嫌贵不肯,就用土泥刷起来的,被这么大雨水一冲,还能见到原样吗?家里的家具拿不出来都要废咯……” 旁边一个老人道:“人活着就好了,咱们这是命大,警察同志来的及时,不知道有没有地方直接被水淹了哦……” 江裴遗上去下来十多趟,没时间到车里跟林匪石说上一句话,眼见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雨势依旧倾盆,没有半点偃旗息鼓的意思,林匪石有些着急,打着雨伞出来,找到一个刚下山的民警,问:“上面还有多少人?” 民警将头发往后一抹,冻的龇牙咧嘴,声音打着抖道:“年轻人和小孩儿都下来了,还有几个老人在上面,他们腿脚不好,不跟年轻人似的,得我们一个一个往下送——林队您才刚出院,快回车里坐着吧!” 说完民警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从山脚开始往村里跑,心里想着这个村完了后面还有三四个村在等着,得快点把人都转移到安全地区。 就在这时,民警脚底下传来轻微的震颤,而后整个地皮似乎都在颤抖,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抬头看去,耳边“轰隆”一声,从遥远山间发出一声恐怖的闷响,那仿佛是大自然暴怒的回声—— 作者有话要说: 林匪石:临走之前刷一下感情线 感谢评论! ☆、第九十五章 林匪石正要回车里换身衣服, 打算进村把江裴遗接下来, 他觉得现在的雨势实在太大了,继续在上面很有可能会出事,这时他脚下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一震, 林匪石的眼前闪过一道近乎刺眼的白光——当空一道巨雷劈下,照亮了进村唯一的那条狭窄的道路, 只见一股泥石流裹挟着从山顶落下来的石块、树木轰隆隆冲刷而下, 半面的山体发生崩塌, 黄土房子像瓢虫一样“浮”了起来,随后倾斜着滑了下去,瞬间就没入泥水之中! 林匪石看着那一闪而过的明亮画面,耳边是剧烈隆隆震动与泥浆翻涌的声音, 冰冷的雨水落在他脸上,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心里感到一阵难以言描的恐惧。 ……真是奇怪, 他亲手把自己烧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不觉得害怕, 这时候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 江裴遗还在那里, 在那不断崩塌的半山腰上,没有出来。 山下安排村民的刑警看到这骇人的一幕全都瞬间脸色大变,泥石流滚滚而下的声音震耳欲聋, 细碎的土块已经滚到了他们的脚下, 他们简直不敢想象现在山上是什么惨状。 一个市局刑警被淋成了落汤警犬,浑身狼狈不堪,他伸手抹了抹劈头盖脸的雨水, 看了一眼四周的同事,忽然发现了什么,惊恐地问:“江队呢?江队是不是还在上面?!”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都变得脸色惨白,“我刚才还看见林队了,他知道这件事了吗?” “先请求支援再说,让搜救队马上过来——就算江队再有三头六臂,遇到泥石流这种自然灾害插翅膀也跑不了……咱们把林队接过来商量商量怎么办吧。”旁边一个刑警听着山上传来的恐怖动静,感觉他们的江队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就算一个人的能力再强,神通广大,在自然面前也渺小到不堪一击。 “林队!” 林匪石好像凝固了似的站在原地,僵立着一动不动,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才回头,雨水从他的刘海滴落下来,掉进眼睛里,眼泪似的,他眨了一下眼,说:“怎么了?” 刑警有点没看懂林匪石的反应,小心翼翼看他几秒钟,试探着道:“上面发生山体滑坡了,江队还在村里。” 林匪石说:“我知道。”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在市局能近距离观察到两个支队长的相处日常,都知道林匪石平日里到底有多粘人,活脱脱一个江裴遗身上的挂件,经常跟他寸步不离,江裴遗出门不到半小时他都要下来找,自己不会独立生存似的。现在江裴遗出事,他们都以为这人要疯、要炸、要崩溃,然而林匪石此时的反应却跟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样,他的表情是非常冷静甚至冷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山上的洪流,谁也看不出那一双漂亮的好像黑曜石的眼珠里藏着什么情绪。 一时间居然没人敢说话,所有人都站在瓢泼大雨中。 林匪石心里在不住权衡:这个时候他不该上山,悲剧已经无可避免地发生了,江裴遗现在说不定被埋在哪座房子下面,距离山体滑坡已经过去三分钟,淤泥堵塞呼吸道,可能救都没救了,他现在应该做的是组织人员有序撤退,争取做到伤亡最小化,其他的工作等专业救援队来了再说。再说他一个半痨子战五渣,就算勉勉强强能爬上去,也是被“double kill”的命,怎么想都不该去自取灭亡。 可分析权衡的时候是冷静的,选择的时候就不那么冷静了,即便林匪石分分钟就能为自己找出一千个明哲保身的理由,可这一切都敌不过一句“江裴遗还在那里”,所以他必须逆流而上,人这辈子总是要走几条明知一去不回的道路。 林匪石平静地说:“你们先把车里的人送走吧,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二次塌陷,山脚下也不是绝对安全。” 刑警道:“您呢?” 林匪石用很自然的语气说:“我要上山。” 刑警一听就急了:“林队!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上山,万一——” “我不是作为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才选择上山的,而是作为江裴遗的爱人做出这个决定——这完全出于我的个人私心,跟你们都没有关系,”林匪石直接打断他,用一种轻但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我不希望有人阻拦我。去执行我刚才的命令。” 旁边刑警还想劝什么,被林匪石沉静而冰冷的眼神扫过,喉结微微一动,咬着牙扭头走了。 林匪石回到车里,湿漉漉的手指拿出手机,指纹被泡的已经不能解锁了,他手动输入密码,打通了一个电话——这时候是凌晨三点,车外电闪雷鸣,水位没过车胎,仍旧在继续上涨。 对面的人明显没睡醒:“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