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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整齐划一地挂着三观被捣碎了的震惊,全都呆若木鸡。 林匪石不知什么时候学了“大变活人”的绝技,竟然转眼间就没了,好像消弭在空气中的野鬼幽灵。 林匪石同志全身不遂,接个电话都费劲,居然还能身残志坚地联系同伙半夜跑路——连病号带病床一块儿抬走了,只给他们剩下一地的“空空荡荡”,可见这“移驾”的水准还挺高。 总而言之,林匪石畏罪潜逃了。 江裴遗竟然是他们之间反应最镇定的那个,冷而又静地向市局的同事解释清楚所有来龙去脉,林匪石就是承影,但选择性地隐藏了一些内容——他不确定有些话现在能不能说,于是闭口不言。 同事们一边震惊地眼珠子掉一地,一边又忍不住扼腕叹息——他们江队是什么“美强惨”的人设啊,被“爱情骗子”骗了人又骗了心,跟人睡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发现同床共枕的爱人居然是敌对犯罪组织的头目……即将反目成仇。 同时,江裴遗的手机上还收到了一条来自“承影”阴魂不散的短信,内容如下: “也许我是个坏人,不过只要你吻我一下就会变好呢?” 江裴遗被这句话气的一晚上没睡觉,脑袋瓜子一直嗡嗡地响。 ——就算林匪石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甚至都不能下地走路,也没耽误他马不停蹄地消失跑路,再顺手杀人诛心。 真的太狠了。 江裴遗一字一顿地开口,像是把这三个字细细的嚼碎了:“林匪石。” 即便强硬如江裴遗,猝不及防遇到毁灭性的当头一棒,也会有一段时间的大脑短路——当年锟铻逼着他杀人,把他活活逼成了“困兽”,睁开眼的时候浑身都是人血,他的脑子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也不觉得天崩地裂,后来牛角山一战,手足同袍因他的擅自决定牺牲,他也有一段时间是茫然麻木的,想来是太痛了,身体忍无可忍切断了理智,开始自我保护罢了。 然而现在撕心裂肺地痛过了,江裴遗找回一点理智,总觉得处处不对劲—— 一方面,他实在不觉得林匪石那怂包蛋真敢欺骗他的感情,除非这人不想活了,抱着被他追杀到天涯海角的决心,就为了跟他演这半年“深情戏”,实在不至于。 而且按照林匪石那美貌,也不需要去觊觎谁的rou|体,他每天自我欣赏就能吸足了阳气,再说,他俩关系龟速发展……还没到那一步,他图什么呢? 第二个方面,这枚袖扣是林匪石引导他有意找到的,那个“蓝格子”睡衣上的袖扣肯定是林匪石放在上面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巧,那么如此说来,案发现场的袖扣也是他故意留下来的,或许换句话说,林匪石是故意暴露身份的。 他为什么要故意将面具撕下来给人看? ——以林匪石的能耐,继续潜伏在市局,用什么“妖术”把人迷的五迷三道,又有谁会发现?他为什么主动暴露自己? 江裴遗轻轻攥紧了手心,好像把什么抓到了手里……还有最最重要也是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林匪石为什么会是承影?他怎么会跟沙洲有关系……? 这件事李成均或许知道什么,但是现在没法诈尸开口说话了,被承影直接简单粗暴地灭了口,江裴遗想,郭启明应该也知道什么……起码他一定知道林匪石以前是干什么的,反正绝对不是那鬼扯的什劳子人才科技库的专家! 江裴遗本来想给郭启明打个电话,然而这么大的事电话里三言两语肯定说不清,于是直接当机立断地买了火车票,连夜去往元凌省厅。 窗外夜空璀璨群星闪烁,其实是一片美景,可江裴遗感觉自己走火入魔了,他看见从玻璃上倒映出的是林匪石的脸,听着火车走轨的声音,也觉得像是那人在他耳边低笑,音容声色,看什么都觉得像他,无处不在似的,太烦人了。 江裴遗无声叹息,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只觉“林匪石”这三个字是把锋利的短刀,给他的心一分为二削成了两半——一半是气的,恨不能把他揪出来暴打一顿,让他滚到天涯海角一辈子别回来了,一半又是真的心疼……林匪石这半身不遂的混蛋,怎么偏偏着急在这个时候走?他就不能等把伤养好了再施展神通吗? 大概是因为他发现了手|枪的玄机,林匪石就直接顺水推舟把戏演下去了……现在想来,那□□也是林匪石故意放回原位的,否则他脑子有坑才把证据送到江裴遗眼前吗?上赶着自寻死路? ……林匪石,你到底想干什么? 郭启明在电话里听说有关于沙洲十万火急的事要上报,大清早派人到火车站去接,江裴遗一下火车就被接走了。 ——来接人的刑警跟江裴遗有过一面之缘,他还记得那时候江裴遗初到省厅,穿着一身飒爽的深蓝警服,挺立的脊背好像一把漂亮的宝剑,就长身直立站在那里,说不出的凌厉逼人而意气风发,一看就跟旁人不同,并非等闲之辈,可是这时候的江裴遗完全不一样了,他闭眼坐在后车座上,下巴冒出一点胡子,眼下浮起青黑,是疲倦又狼狈的样子,没有一点凌厉的样子……可还是如出一辙地难以接近,气质冷淡而疏离,像抓不住的风。 郭启明开完一个领导会,听说江裴遗到了,风风火火地赶回办公室,一进门差点被浓重的烟雾呛死,眼珠子都被熏的发疼,感觉江裴遗要被烟头埋了,他勃然大怒道:“干什么玩意儿?抽这么多烟,不怕把你点着了?” 江裴遗弯腰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抬起头,盖在眼皮之下的目光有些沉郁,浓深夜色似的,透过一层烟雾看向郭启明,声音嘶哑:“郭厅,您来了。” ——郭启明被这一声招呼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当时江裴遗被他们从黑鹫接回来,状态最差的时候,可能也不过如此了。 他的小心脏一下就提溜了起来,也不敢随地摔炮了,近乎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心惊胆战地说:“裴遗,你这是怎么了?” 江裴遗用力抹了一把脸,让自己看上去勉强还像个人样,然后滚了一下喉结,低声说:“领导,我知道承影是谁了。” 郭启明瞪大了眼,心脏急剧跳动:“是谁?” 江裴遗平静道:“林匪石。” “…………”郭启明两条眉毛竖成了平衡线,尾音直接劈了叉:“谁?!——” 江裴遗一字一句重复一遍:“林匪石。” 郭启明想也不想:“不可能!” “为什么?郭厅,我一直想问你,林匪石他到底是什么人,让你什么百分之一百地无条件信任,甚至把他放在我身边……”江裴遗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但压迫感劈头盖脸落了下来:“您给我个解释吧。” “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