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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我放跑的,那时候我不得不表明立场,稳固自己在沙洲里的地位,”林匪石捏了一下眉心,“我知道他现在在哪儿,B市的一个村庄里,是我一手安排他过去的。” “我刚才本来是想打算利用他一下,暴露出他的位置,旧案重启,再让省厅的人过来明面上协助追查——这个案子贺华庭是完全不知情的,如果让他一个人来处理肯定会露馅,所以必须由你出面跟他们讨论交流,这样舒子瀚就没办法对你下手了……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最多能拖延一个周的时间。” 林匪石深深注视他:“最好的办法,是你暂时离开重光市,只要不阻碍……” “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的。”江裴遗想也没想直接打断他。 这反应完全在林匪石的意料之中,他轻轻叹了口气,转头从没有玻璃的窗户上望了下去。 . 汽车站人来人往,每个行人都被各种各样的繁忙抽着往前走,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腾不出一点目光赏给其他人。 带着黑色帽子口罩的狙击手穿过人群,背着一个“大提琴包”从车站往外走,手里拿着手机打电话,声音压的又低又沉:“老板,任务失败了。” 老板在那边“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狙击手短促地“艹”了一声,骂道:“那个条子反应太他妈快了,瞄点就在他眉心扫了一下,他就发现我的动作了,直接进了狙击盲区,开枪之后我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没办法继续射击。” 老板带着一点笑意说:“五天之后,你跟江裴遗只能活着一个,剩下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狙击手的脚步骤然一停,浑身冷汗唰然而下,后面的人刹车不及一头撞到他的后背上,正想开口骂什么,遇上他阴狠凶恶的眼神,又闭上嘴一溜烟跑了。 狙击手的脸色五彩斑斓,额角青筋直蹦,许久他狠狠撕了手里的车票,转身折返。 . 回到家里,林匪石打开卧室门,看到贺华庭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已经看到最后几页了。 林匪石故意咳嗽了一声,大声说:“我回来了!跟你讲,今天碰到舒子瀚请来的杀手了,幸亏裴遗反应及时,不然现在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呢。” 贺华庭抬起眼反应冷淡地说:“我昨天就提醒你们了,舒子瀚想除掉一个人,不死不休。” 林匪石把手里从商店买回来的零食递给他,用商量的语气道:“嗯我知道,所以我想让你今天晚上跟他打一次电话,我想好了一个暂时可以拖延一段时间的理由。” 说完他鬼鬼祟祟地往门外看了一眼,发现江裴遗没有过来的意思,压低声音道:“等再过几天我就把江裴遗弄回省里去,舒子瀚总不至于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吧。” 贺华庭听了这话,忍不住讽刺道:“你们两个彼此之间还真是情深义重。” 林匪石“哎”了一声,推心置腹似的小声说:“你别告诉他啊,不然他知道要家暴我的。” 贺华庭懒得听他虐狗,冷冷道:“什么理由?劝你别自作聪明,舒子瀚不是你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人。” 林匪石坐下来道:“我们以前办过一个案子,涉及到故意杀人和人口拐卖的,那时候我们已经查到主谋是谁了,就是赵霜,我记得以前跟你提过他的,我打算在他身上做点文章,让省厅的人过来协助调查,而‘贺华庭’对这件事是完全不知情的——你懂我意思吧?” 贺华庭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晚点我会跟他联系的,但是这个理由拖不了太久,你最好还是做两手准备,而且舒子瀚说不定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林匪石点了点头:“帮我保密!” 江裴遗在厨房做“海鲜毛血旺”,林匪石今天不知道抽了哪根筋,指名道姓地说想吃这道菜,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就算了,弄起来还非常麻烦,自己在家里要忙活半个多小时。 林匪石探头往厨房里瞄了一眼,蹑手蹑脚溜到了阳台上,给郭启明打了一个电话:“郭厅,我是林匪石。” 郭启明在那边跳脚,张口就骂:“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给我打——” 林匪石忍不住打断他道:“有急事!您等会儿再骂,舒子瀚想对裴遗动手,我需要您找个理由把他扣在省厅,暂时别让他回到重光市了。” 郭启明荒谬地说:“你觉得我们这把老骨头能扣住江裴遗?!江裴遗要是想跑,五角大楼都能徒手给你拆咯!” 林匪石头疼道:“您想想办法啊,今天专业狙击手都过来踩点了!过两天说不定什么飞机大炮就都轰到头顶上了!” 郭启明又骂了一句“小兔崽子”,然后道:“你不是就想让舒子瀚以为裴遗已经离开重光了?这多简单,让江裴遗表面上回到省厅,暗地里还在重光市活动不就得了?以江裴遗的性格,他是肯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你一个人行动的,你也别在老虎嘴里拔牙——有胆子算计到南风头上,你不怕以后他扒了你的皮?” 林匪石顿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您说的对!只要让所有人都以为裴遗已经离开就好了……反正这件事您看着办吧!我都听您的!” 郭启明“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林匪石:“郭厅我先不跟您说了,下次有时间再聊,我们要吃饭了!” 挂了电话,林匪石感觉自己可能是脑子瓦特了,才忘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妙计,他欢呼雀跃地转身,结果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听了多久的江裴遗。 林匪石的表情一下就凝固在脸上,结结巴巴道:“……裴,裴遗……” 江裴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机械般蠕动着嘴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擅自做决定了,走到哪儿都带着你,不去都不行。’——这是哪个王八蛋跟我说的话?” 林匪石“嘤”了一声。 江裴遗眉眼如冰转身就走。 林匪石急忙跟上去,“错了错了,孩子知道错了,宝贝别生气……” 江裴遗的脚步倏然停下来,林匪石跟他的后背扑了个满怀,然后整个人被结结实实地、紧紧地抱住了。 江裴遗从来没有给过他这样竭力的拥抱,想把人刻进骨子里似的。 林匪石的心脏一下就被钢丝提溜了起来,喉结滚了一下,抬手轻轻拍他的后背,低声道:“对不起裴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江裴遗的话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点轻微的颤音:“我就算死,也要死在你面前,不需要你自作主张替我决定,你听懂了吗?” 林匪石抽了下鼻子,低声说:“听懂了。” 因为听到他想把自己偷偷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