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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慢慢悠悠地飞回树洞:“约翰啊,你真应该多去看看族史。” “傻瓜约翰,族长爷爷让你多去看看族史,听到没有!” 约翰委屈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人类啊,是最最狡猾的了,我本来以为那样不会成功的,但无论什么种族都会分三六九等,刚刚那两个人类兴许是低等一类。“尽管说着自谦的话语,不过那剧烈抖动的胡子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得意。 “族史上记载曾有人类破除了高等狐族的幻境并且炼化了它的灵珠,幸亏我们迫克一族的弱小没有能力去参与那场争斗,不然…”白胡子目光悠远,终是摇了摇头。 “哇,人类这么厉害的呀!”约翰发出了惊叹。 梵妮甩了甩双马尾:“其实我挺想去看看那样子的人类是什么样子的,下一次的指引什么时候到来呀!“ “梵妮,你竟然喜欢我们的敌人!”约翰不满地说道。 “我就去看看不行吗,到时候跟在四大族的后面…” 白胡子打断了梵妮的话:“不行!人类可比四大族强太多了,而且人类很凶残的,要是被他们抓住一定会扒了你的皮,在guntang的水炽热的火里把你煮到泛白为止,这可都是族史上记载的,人类最最喜欢看食物一点点死掉的样子,听说这样会促进他们的食欲。” “哎呀呀,族长爷爷!”梵妮大叫,“您别说了,我不去我不去了!” 白胡子的声音重又变得深沉起来:“况且也不知道下一次的指引什么时候到来…如果,如果四大族也无法抵挡住人类维护我们家园的话,到时候我们迫克一族就算是再弱小也要去面对恐怖的人类。” 气氛霎时变得凝重,梵妮和约翰也停止了搞怪,乖巧地替族长撩起长长的胡子好无虞地跨过这窄小的树洞。 “但愿下次指引能晚点到来吧…”梵妮低低地说道。 “但愿指引的时候四大族能打败人类!”约翰壮气凌云地大喊。 “哎…”白胡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只希望在我归根精灵树之前,能有幸目睹属于我们魔兽的信仰…” *** 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林间穿梭斡旋,清风拂面,迷雾化作了柔软的涡旋。 佐伊直愣愣地看着卖力做着笑脸的安娜,他缓缓地抬手,同安娜一样摆在两侧的嘴角。 “试试?”因为动作幅度略大,安娜艰难地说道,看上去滑稽极了。 佐伊却把手放了下来,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拒绝道:“不了。” 他看着安娜的眼睛,在他知道的人里,安娜的眼睛是唯一的黑色。通透莹亮,就像是大概几十年前自己炼化出的唯一一块黑色的石头,独一无二的,能包容所有颜色的黑色。 他又想起自己刚认识毕维斯时,毕维斯怕自己无聊送来的一本书,书里的故事同过去的几百年一样已经记不清了,但他一直记得那里的一句话:“她的眼睛像一个独立的生物一样快乐、欢笑、愤怒、惊奇、绝望。” “毕维斯,什么叫生物,什么叫快乐,什么叫欢笑,什么叫…” 毕维斯打断了佐伊的话,他看上去奇怪极了,是因为他的孩子被送去普拉瓦达院了吗?因为从毕维斯进门开始,他一直在奇怪地重复这件事。 他重重地合上了那本书,再重重地把它扔在地上,最后瘫坐在地上慢慢地说道:“没有这样的人,石之国没有这样的人…石之国只有绝望。” 所以现在,佐伊特别想牵着安娜的手,到毕维斯面前得意洋洋地告诉他:“看,我找到了这样的人!” 而我也终有一天能成为这样的人。 “怎么了,佐伊?“那双独一无二的黑色双眼里如落满了璀璨的星辉,难以遮掩的担忧从里面流露出来。 “哈哈哈,安娜,你这样好好笑。” “你!”佐伊从星海中看到了燃烧的火焰,“好啊,佐伊,你是不是故意装可怜的!” “我没有,安娜…” “你跟我说你不会笑,那你刚才不是在笑吗!?” 笑?佐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依旧是冰冷又僵硬的呀… 忽然,两边冰冷又僵硬的肌rou被两只柔软又温暖的手硬生生地向上扯,对面的人踮着脚尖看上去有些艰难,不过她的星海弯成了更好看的月牙,黑色的宝珠隐藏其下,“哈哈哈,佐伊,你这样好好笑。” 柔软与温暖脱离,她红色的双唇也变得弯弯的,得意得可爱。 ”哎呀!”安娜在后退间没注意脚下,直接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痛觉后知后觉地到来,她掀开裙子一看,小腿肚的地方破开了细小的口子,流了一点点血。 “哈哈哈!” “你笑你个大头鬼!”安娜恨恨地瞪了眼佐伊,从裙摆下撕下一小块布料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 “这块石头…”安娜从身底下捡起绊倒自己的石头,靠近研究一番,“这石头看上去很眼熟啊…” “那是你叫我炼化的石头,它一直跟着我们的。”佐伊犹豫了一下子,走过去把安娜抱了起来。 现在的石头都这么厉害的吗… 不是… “不用你抱,我自己能走!” 佐伊弯了嘴角。 笑呐…独一无二呀… “安娜!我马上就能变成人了!你只要再帮帮我就好!” *** 连天的阴雨之后,太阳终于战胜了灰暗的云层露出应有的光芒。在如此得天独厚的阳光照耀下,圣殿塔楼尖端的太阳徽章愈发熠熠生辉。 金光铺满走廊,但这东殿到底还是在失却了它的主人之后落得了和西殿一样的下场。灰败而枯槁。 东西二殿,分别予前任圣子与前任圣女居住,没想到在新任圣子到来的第三年就再无人烟。 “威弗列德侍官。”格兰瑟柔声喊道,金发金眸以及额前的月牙挂饰更映衬出大病初愈的苍白。 威弗列德恭敬地行了一礼:“圣子大人日安。” 格兰瑟伸手扶起威弗列德,骨节分明的手也如主人的脸庞一样白得病态与纤弱:“威弗列德侍官是在缅怀莱特长老吗,很抱歉因为近期事务的繁多没能为莱特长老筹备最隆重的葬礼。” 威弗列德起身,摇了摇头:“逝者已矣,圣子大人多保重身体才是。“ “咳咳…”月牙挂饰剧烈晃动,苍白的脸庞却因为咳嗽显现出几分红润。 格兰瑟摆手示意无需搀扶:“司殿为威弗列德侍官安排好新的去处了吗?可有意愿来我的主殿?” “多谢圣子大人,只是我认为柏德尔侍官已然够出色了,而我也准备脱离圣地前往各国游历了度余生…” “游历…”格兰瑟状若呢喃,然后勾唇一笑:“这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是安娜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