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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金灿灿的阳光越过树梢,倾泻在雪地,映下一片斑驳树影,静谧而温柔。 我很久都没有这么晚起过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时,恍恍然想到近乎前世的在踏鞴砂的画面。 踏鞴砂是没有这样好的阳光的,但踏着雷暴侵染的土地,抱着堇瓜归来的少年,笑容灿烂的像明天。 我摩挲着窗户的纹路,树杈间的阳光在手心跳动,稍远处,有人踏雪而来。 我看过去,刚巧迎上他的视线,昨夜的混乱沉迷在脑海中倏然炸起。 手指不自觉的开始用力,脸颊也热烫一片。 我以为那是梦的,他怎么会…… 梦中人推开房门,冬日清晨干燥冰冷的风灌进来,稍稍吹散了房里几乎要把我融化的旖旎。 他怀里揣着两个堇瓜。 我又要怀疑这是个梦了。 “愣着干什么?看傻了?”他开口,惊碎了回忆中重叠的画片,“自己去烤,总不会是指着我帮你吧?” 他话里含着讥讽,我乖顺的接过堇瓜,埋在快要燃尽的炉火里。 炉火从昨夜开始哔剥,人偶不畏寒,其因何而起显而易见。 无论百年前还是百年后,无论这冗长的分别里发生了多少他才显露出如今的模样,他本质里仍旧是,且永远会是,那个稻妻城里明亮温暖长燃不灭的太阳。 国崩倚在王座上,静静的看着蹲在炉火旁的女孩。 五百年,凡人之躯远不抵的年岁,是复生,还是轮回? 她的情感明晃晃的写在眼睛里,仰慕和信赖丝毫不掩,笃定了他是她的神明。 连信徒的性命都无法挽回的神明吗?他在心底嗤笑,眸光冷了几分。 那个至冬国人的邀约,也许是该提上日程了。 他思量着,一个烤熟的堇瓜被递到他面前,被掰开的断面冒着热气。 “不需要。” 他语气几乎算得上冷硬,我想起人偶没有进食的需求,只点了点头就收回手。 抱着堇瓜啃了会,我还是决定解释一句。 ……没话找话吧算是,他那般谨慎的人,总不会因为长相相似就把可疑人员带进府里。 “我不是三奉行的人。”我说。 “背主求荣?毫无实权的小王子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国崩如玉的手指轻敲着红木扶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像敲在我心上。 我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任何人在这双眼眸里都无处循形。 起码我是。 “……只是你。”我说,“我的主从来都只是你,我的神明。” 我敛下眉眼,万分郑重的俯身,轻吻他的脚背。 他没有闪躲。 压抑住更近一步的欲念,我立起身,等待他的审判。 “半日后,启程去至冬。”他说。 他没回应我的话,我牢记信徒不该妄自揣测神心,但仍生出一丝果然如此的喜意。 “好。”我抬头,他刚转过身往门边走,耳尖晕起浅淡的粉意。 或许看错了,我在心里反驳自己,不过没什么底气。 我是知道我想信什么的。 我们是坐船去的至冬。海水悠悠荡荡,我倚在船边,看鱼俶尔远逝,难能可贵的生出几分惆怅。 远别故土,纵然旧人已逝,也是有些不舍的。 “发什么呆?”我闻声往后看,被厚重的披风扑了满脸。 “穿好。”他在我身旁坐下,我手忙脚乱的把披风从脑袋上扯下来,转头就看见他托腮遥望着稻妻。 想问的话霎时截留在唇齿,我安静的系好披风的扣子,人偶精致的面孔被夕阳染上金色,显出几分柔和的暖意。 在我的记忆里,这也是他第一次离开稻妻。 船开的很快,不过三日就能看到至冬的轮廓了。 愈往北行愈冷,初时戴着披风还不大自在,这会还要再往里缩缩。 我在披风里把缝隙拉紧,抬眸去看国崩,他站在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披风敞开着,约莫是没见掌舵的将士对温度做出什么改变,不知晓这会的温度已经是呼吸会呼出白气的程度。 我走上前去帮他拉好披风,他只抬了抬眼,没多理会我。 有神明的默许,这也就不算僭越。 我不欲深思自己越来越多的放肆,只把它当做侍女的分内事,心安理得的凑近他坐下。 这几日,实在是过往的年岁里不敢妄想的幸福。 直到下船,我还沉浸在难以自抑的激荡里。 “又见面了,国崩。”戴着面具的男人等在栈桥上,声音低哑,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和自得。 不像善茬。 纵使无甚能力,我毕竟也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几乎是本能的警惕了起来。 临下船时就隐约感受到的冷凝氛围忽然有了具象化的解释。 是恐惧。 连自己的将士都深感恐惧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动声色的往国崩身边蹭了蹭。 “寒暄就免了吧,我们也没什么旧好叙。”他抬手压了压斗笠,话尾还带一声含讽的笑音。 那人好似没听出这明晃晃的嘲讽,轻笑一声转变了话题对象。 “这位是?” “侍女,将军送的。”国崩径直往前走去,“博士要是这么喜欢唠家常的话,不如换个人来引路。” “只是常规打探罢了,使臣不必如此警惕。”他的每个字似乎都浸着令人颤栗的笑意,就算句句遭赌也未曾变换。 “毕竟以稻妻使臣的名义探访至冬……还是要多加了解的。” 他拍了拍国崩的肩膀,悠然越过。 这趟至冬行不会太平,我捏了捏手指,心里却没有多少不安。 我的神明就在这里,被阔别百年的光照耀着,我什么都不会怕。 修改会在全文结束后进行,如果有小彩蛋的话应该也会在那之后增加。 目前有些设定看着大概云里雾里的。抱歉。 这篇拉的时间很长,今年二月份开的脑洞,发出来被催更应该会有些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