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身来,而后将粥端了来,又道:“这粥有些烫,你恐怕端不住,由我喂你可好?”

    “嗯。”这叶长遥是觉察到自己不愿意说出所梦之事,才岔开了话题罢?这叶长遥实在体贴,不知谁家的姑娘以后能有福气做叶长遥真正的娘子。

    云奏这般想着,却陡然忆起了那一声“娘子”,从那一声“娘子”之后,叶长遥又口误过一回,那之后,叶长遥再也不曾唤他为“娘子”了,而改唤他为“云公子”。

    当时的那一声“娘子”嗓音柔软,却直教云奏毛骨悚然。

    但如今想来,当时的叶长遥应极是紧张罢?

    “云公子。”叶长遥的这一声“云公子”令他回过神来,他这才瞧见已被吹凉了,并送到了他唇边的调羹。

    这调羹上躺着一勺粥,里头有相思豆、黑米、花生、大米——又是一味补血粥。

    他张口吃了,待软糯的粥滑入腹中,他顿觉整副身体都暖和起来了。

    他半阖着眼,由着叶长遥继续喂他,又口齿不清地道:“我睡了多久?案情可有进展?”

    叶长遥据实答道:“你睡了约莫两个半时辰,案情并无进展。”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云奏将口中的粥咽下,“赵公子与宁公子如何了?”

    “赵公子尚不能起身,不是昏睡便是发怔,而宁公子尚未转醒。”叶长遥补充道,“方大人已着人将府中的一十三具尸身下葬了,各处的血迹也已清理干净了,方大人本人不在赵府中,查案去了,只留下了胡衙役以及陈衙役,这俩衙役一人看着赵公子,一人看着宁公子,至于章大夫由于年事已高,我已安排他睡下了。”

    云奏听叶长遥说罢,脑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赵公子在这夙州城拥有不少商铺,夙州城繁华,商铺价值不菲,这赵府又是亭台楼阁,府内还摆着不少的字画古董,赵公子是如何得来这么多银两的?是赵公子的父母赠予赵公子的么?赵公子的父母又在何处?赵公子瞧来尚未而立,仅凭自己,恐怕无法如此年轻便攒到这般丰厚的家底罢?”

    “这一点,我方才在熬粥时亦想到了,便去问了赵公子,赵公子道他祖父当年官居二品,攒下不少的家产,但在他十七岁那年,祖父便过世了,其后他的父母也因患了痨病,相继离世,他父亲乃是独子,他又无兄弟姊妹,因而所有的家产便由他继承了。不过赵公子并非夙州城本地人,我还出赵府打听了一番,只知他与宁公子是于三年前搬来这夙州城的,一至夙州城,赵公子便大手笔地买下了这赵府以及十余间商铺,耗费了白银近两万两。”叶长遥又喂了云奏一口粥,“我暂不知晓赵公子所言是否为真,亦不知晓此事是否与本案有干系。”

    云奏低首饮了粥:“除非凶手是疯子,以杀人取乐,不然既是杀人案,便不可能毫无缘由,更不可能毫无蛛丝马迹,即便凶手并非凡人。我们定然是忽略了甚么重要的线索,莫公子、赵公子、宁公子皆与方三公子有仇,前者三人又与旁人无仇无怨,若是前者三人为受害者,后者脱不了干系;若是后者为受害者,前者三人亦脱不了干系。但这四者皆为受害者,实在是教人想不通会是谁人下的手。或者这三桩杀人案仅仅是案发时间凑巧,而非连环杀人案?”

    叶长遥将已见了底的粥碗往旁边一放,忽闻那云奏道:“又或者凶手是已死之人,才免于被怀疑?”

    “目前已死之人有莫公子、方三公子以及赵府中的一十三人。”叶长遥思忖着道,“莫公子的确死透了,我潜入灵堂,打开棺盖之时,见那尸身已生出了尸斑来,如我先前所言,他乃是被捅死的,而方三公子你亦亲眼见到了他被斩去了四肢,又被割去了阳/物的尸身,至于赵府的一十三人,是你亲自检查的,其后,我亦检查了一遍,不会有假。”

    俩人说话间,房门被叩响了。

    叶长遥起身将房门打开,立于外头乃是看着宁湛的陈衙役,陈衙役对叶长遥道:“宁公子聋了。”

    宁湛先是被庸医所误,瞎了双眼,后又哑了嗓子,现下居然连双耳都聋了。

    云奏匆忙去穿衣衫,叶长遥见状,快手将房门阖紧了,自己亦不再去瞧云奏。

    待云奏穿妥了衣衫鞋履,他才将房门打开。

    俩人一道去见了宁湛,宁湛坐于床榻上,面上木然一片,似是知晓自己究竟又失去了甚么,似是甚么都不知晓。

    三更·望江怨·其十七

    云奏捉了宁湛的手, 又在宁湛掌心写道:宁公子, 你饿了么?

    宁湛本能地抬起首来,回道:你是云公子么?

    云奏望着宁湛空洞洞的双眼, 道:是,我是云奏。

    宁湛咿咿呀呀着, 满面痛楚,继而恸哭起来, 又在虚空写到:你为何要救我?让我死了不好么?若不是你救了我,我现下早已死了, 便不必承受这般的痛苦了。

    自己对于宁湛的施救反而使得宁湛堕入了地狱,但若是重来一回, 他亦会救宁湛,因为他不愿任何人死于他眼前, 然而,于宁湛而言, 这仅仅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心中又后悔,又不悔,两相矛盾中, 叶长遥的嗓音突然拂上了他的耳廓:“你并未做错, 不必自责。”

    他望向叶长遥,启唇道:“我们该如何是好?”

    叶长遥回道:“不若我们便弃了马车, 飞身出城罢。”

    云奏听得叶长遥这般言语, 煞是震惊, 叶长遥其人向来极富责任感, 这三桩的杀人案他们已经在查了,且于方大人,他们早已牵涉其中,嫌疑不浅,即便他们只消出了城去,方大人派出追兵亦不可能追上他们,但这不是显得他们是畏罪潜逃了么?

    他忍不住问道:“你此言当真?”

    叶长遥严肃地道:“自是当真。”

    这叶长遥是为了自己罢?

    怕自己由于被宁湛指责而难受么?

    云奏展颜笑道:“还是待水落石出了,我们再光明正大地再出城去罢。”

    “好。”叶长遥见章大夫端了药碗进来,又惊又喜地道,“章大夫,你可是查明宁公子身中的是何毒了?”

    章大夫遗憾地道:“并未查明,这赵府中有不少人参、灵芝等名贵药物,我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熬了来喂予宁公子而已。”

    叶长遥与云奏皆是失望不已,俩人躲过陈、胡两个衙役出了赵府去,分头打听情况。

    一个时辰后,他们飞身出城,于莫公子遇害的茶肆汇合。

    这茶肆废弃已久,除了一滩血迹,全无异样。

    究竟是谁人在这茶肆杀了莫公子?

    云奏盯着那滩血迹道:“你方才去了莫府,可知莫公子是因何出府的?”

    “莫家做的是米面生意,莫老爷已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