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同人小说 - (骨科同人)小疯狗【宫尚角×宫远徵】在线阅读 - 一、小狗入狱,梦见哥哥惨死

一、小狗入狱,梦见哥哥惨死

      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旧尘山谷的宫家氏族是个百年谜题,宫氏族人深居谷内,世代更迭,实力雄厚却迷雾重重,犹如铁桶一块,密不透风。百年来多少江湖人士想要一探其究竟,都无法窥其一二。

    哪怕是世间最为危险庞大的杀手组织——无锋,这么多年也未能动摇宫家根基,江湖呈两方对立之势,风云诡谲,争端不休。

    而宫家子弟中,最为人熟知的并非管理宫门内务,继承执刃之位的羽宫,而是角徵两宫的兄弟二人。兄长为角宫宫主宫尚角,多有外出处理宫外纷争与江湖之事。传言中他总是黑衣红刃,杀伐狠戾,手段残酷与活阎王一般无二。至于面容,死人口不能言,活人无人敢看亦无人敢传。

    只是大家都说,夜间若看到骏马飞驰,黑衣长袍及腰间所带一柄寒剑,一定要紧锁房门,少听少看,方能活命。

    至于弟弟,则是那号称百年难得一遇的药理天才行毒圣手——宫远徵。传闻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生得一副好皮囊,行事却较之他哥更为乖张暴戾,阴狠无情。最令人胆寒的是他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处决一名宫家叛徒。

    没人看到那名笑如春风的少年是何时使的毒,只看到他面前那人痛苦翻滚,似有百万只虫蚁在噬咬,不多时皮肤开始发红发肿,整个人膨胀至两倍。在众人的惊恐目光中,不消半刻那人便连嚎叫也不能,犹如一颗从内部腐烂爆炸的果子,破碎的脏rou和血水从七窍和下体爆出,只留下一张褶皱恐怖,死状凄惨的人皮。

    目睹当场的众人有晕有吐,许多人在很久之后提起还是不禁颤抖,他们说当时那少年肆意的笑声加之那中毒人痛苦至极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少年笑得张扬狂放,可那稍显稚嫩面容在他们看来与地狱索命的厉鬼并无区别,叫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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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深重,宫锁重重。

    旧尘山谷宫家地牢之中,竖立值守的侍卫口不敢言,气不敢喘,目光更是不敢往地牢深处的那一间窥探。因为令外界闻风丧胆的宫三宫远徵小少爷,被他所敬爱的哥哥宫尚角亲手送进地牢,正押于此地。

    面如冷玉的少年此刻也弯不起嘴角,盘腿坐在湿寒的地上,眸色暗沉。他又想起之前哥哥的话,那人声线清冷,似是毫不在意。

    【那远徵弟弟就交给你,你尽情审。】

    【我们用什么药什么刑,你们就同样用什么药什么刑。如果没有,我可以派人给你送过去。】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委屈,尚角哥哥是信他的,但却表现地不那么在意他的安危一样。现如今他被送入地牢已有半日,哥哥还未来看过他一次,让他想着如何跟哥哥重归于好的话语都没有用武之地。

    想着想着他有点暴躁地揪着地上的枯草,那……宫尚角不来就算了!就看在哥哥现在替他四处奔走,查清原委的份上,他会少气一段时间,等出狱之后他也不会使性子,他们还是宫家羁绊最深的兄弟。

    在外值守的侍卫松了口气,眼神不动声色地往那处快速一瞟。谢天谢地!那个小祖宗终于肯睡了!

    夜色愈深,角宫还是灯火通明。

    宫二刚刚搜查了徵宫上下,手里的无锋令牌基本可以确定贾管事的无锋身份,没想到他竟在宫远徵身边潜伏这么多年。只是事情过于顺利,让他感到一丝怀疑。想起那人不问外事,只钻研毒性药理的心性,未免觉得一阵后怕。

    看来……之后还要重点排查一番徵宫的可疑人员。

    回到殿内,放在茶案上的安神茶早已凉透,旁边放着一副全新的黑色手套,压在宫远徵的狐毛围脖之上,可见是云石楠丝编制而成,精巧异常。与宫远徵那双可挡刀剑,可避剧毒的手套材质相同,想来应该是他送的。

    宫尚角唇角微动,放下手套,拿起冷透的茶一饮而尽。同时,朝外面吩咐一声,明天抓紧调查,收集证物,禀告长老过后,就该尽快去接他回家了。

    宫远徵十五岁之前,一直是住在角宫。那之后方在自己的徵宫院内安置了休息间,不过也住的少。宫尚角事务繁重经常在外,但只要回来,不管多晚宫远徵必定会在角宫等他,再欣喜地朝他奔来,活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所以宫尚角也已经习惯了每次回来都给年幼的弟弟带些冠玉、发带、或是街上时兴的小玩意。

    其实幼年时期的宫远徵是与他同住的,那时宫门刚刚遭难,无锋潜入,在宫尚角失去母亲和弟弟的时候,徵宫内也遭大祸,宫主夫妇惨死,宫远徵重伤,毒性残留导致身体较之旁人要弱,畏寒畏热,时有不适。 那时宫尚角把他接到身边,彻夜陪伴,像之前哄朗弟弟入睡一般,轻拍轻哄,才把人养好养大到现在模样。

    宫尚角想起那时老是蜷缩在他被窝里的小人,睡容憨甜,心绪不由得飘远。

    地牢非请不得擅入,也不知道小狗有没有被冻坏……

    ——

    而在阴暗地牢中,没有少年时那么畏寒的宫远徵睡得也并不安稳。

    “哥!哥!你别死……宫尚角!”

    最后叫出那个名字的声音嘶哑到凄厉,同时宫远徵也被自己的叫声惊醒。清瘦的身躯一下子坐起,剧烈喘息着,仿佛刚从无间地狱的噩梦中逃离出来。宫远徵出了一身冷汗,明明刚才在梦中如此刻骨铭心,醒来的一瞬间他就好像忘记了大部分内容,只记得宫尚角嘴角喷涌而出的血液,如同绽开的曼陀罗,把他的视线染得血红一片。

    还在微微颤栗的皮肤提醒着他这个梦境有多真实,他仿佛在梦里真真切切地失去了他哥一次。心脏传来的酸痛的跳跃,宫远徵愣了半晌,才能稍稍从迷茫中脱离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无端地怎么会做这种不吉利的梦?

    睡意全无的宫远徵,此时有种强烈的欲望,他非常非常非常迫切地想看见那个人。

    日月更迭,终于在第三天伴晚,宫远徵洗清全部嫌疑,走出地牢。

    背光之处,一个高大身影正在门口等他,还没来得及从随侍手中拿过特意准备的披风。就听见一阵铃铛响动,人影闪过,宫远徵竟是直接扑进宫尚角怀里,拦腰将他死死抱住。

    宫尚角被他撞得退了半步,拿着披风的手愣在原处。不过很快,男人便接受了当下的场景,上挑的眼尾轻轻扫视一圈,极强的威慑感让一旁的侍从们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宫尚角给宫远徵披上披风,又用手安抚般围住少年的背,轻声开口。

    “牢里受委屈了?”

    闻言低头的侍卫们心里一凉,他们可什么也没做啊,就差好吃好喝地供着这位祖宗了。

    “哥,我做噩梦了。”怀里的人终于抬头,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摸了摸鼻尖,讪讪地松开抱着哥哥的手。

    宫尚角抹了一把他微红的眼角,喉结微微一动。

    “都多大的人了,做噩梦还要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