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屑一顾,结果你猜我妈怎么着?”

    “怎么着?”

    何砚之:“我爸死了没仨月,她就卷着遗产跑路了,拿那些钱去找了个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年纪比我还小,你懂吗?”

    俞衡:“……”

    何砚之:“不过呢,好在恶人有恶报,没过几年她就消耗过度病死了,剩下的钱全让小白脸卷走,现在人家跑到国外生活,美得不行。”

    “所以你说,我爸妈他俩是不是配美了?是不是活该?”何砚之咧嘴一笑,居然还挺得意似的,“到最后那点钱谁都没捞着,全便宜了别人,我爸自作自受,我妈自食其果,再加上我这个小的……我们一家三口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俞衡。”

    俞衡沉默地注视着他,突然对这个人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半晌以后,他沉痛地说:“我懂了。”

    何砚之一愣:“你懂什么了?”

    “你是真的缺爱,爹不疼妈不爱的那种,”俞衡说着突然上前一步,在他面前蹲下来,并伸手拍了拍他的膝盖,“不过你放心,作为一个恪尽职守的好保镖,我会好好爱护你的。”

    何砚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怎么不知道,原来保镖的职责里面还负责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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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剪发

    何砚之一脸“我还没睡醒我一定在做梦”的表情,俞衡忍笑起身:“好了,到底有没有剪子?”

    “我怕你给我剪完之后我就‘半路出家’了,”何砚之说,“咱打个商量,剪可以,少剪点。”

    俞衡一口答应:“没问题。”

    何砚之这才伸手往客厅方向一指:“茶几下面有个抽屉,里面乱七八糟的好多东西,你去找找吧。”

    他说完这话,自己突然又后悔了——他认为的“少剪点”,和理发师认为的“少剪点”,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于是他心里冒出“我要被剪秃了”的恐惧,而俞衡已经高高兴兴从抽屉里翻出一套理发用具,非常惊喜地说:“你家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何砚之:“……”

    后悔,就是后悔。

    客厅里靠近玄关的地方有面穿衣镜,俞衡把他推到跟前,想了想,又搬来一把椅子,并伸手要抱他。

    何砚之本能闪躲:“干嘛?”

    俞衡:“你还是坐椅子上我给你剪吧,我看你这轮椅挺高级,应该价格不菲,万一头发茬子卡进去,弄坏了怎么办。”

    何砚之:“你再赔我一把就行。”

    “我这一穷二白的,哪赔得起啊,”俞衡意味深长地笑了,“或者你要是接受py交易的话,我也可以考虑一下。”

    何砚之听完这话,汗毛都竖起来了。退休老砚总再次被新时代的大学生刷新三观,他连连摇头,指了指那把椅子,示意对方赶紧把他抱过去。

    俞衡计谋得逞,把自家金贵的雇主从轮椅转移到椅子上,用理发布一裹:“那我真的剪了?”

    “剪吧剪吧,”何砚之已经放弃挣扎,“求你手下留情,头发可以剪,别剪我耳朵。”

    ……砚总的要求已经低到“只要不剪耳朵”就行了呢。

    小保镖估计是觉得这位雇主太金贵,连头发都好几块钱一根,因此剪得异常小心。

    何砚之坐在镜前,视线无处可去只能看着镜中的自己——本来他还对自己的颜值挺有自信,觉得没有他迷不倒的小女生和小男生,可当他真的仔细打量,忽然觉得这张脸脸色未免太苍白了,眼底有些淡青的痕迹,证明他晚上经常睡不好。

    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再反观俞衡,跟他赫然是两个极端,这年轻人好像总有使不完的精力,时刻都热情洋溢、活力四射似的,有阳光般明亮,也有阳光般温暖。

    这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他就像株暗室中急需光合作用的植物,哪怕根扎在土里动不了,茎叶也要拼命趋光,甚至不惜把自己扭成奇怪的姿势,只要能够够到阳光,他就能够活下来。

    剪刀在耳边“嚓嚓”轻响,何砚之听着这细碎的动静,余光瞥见俞衡的手时不时从眼前经过,忽然他问:“你觉得……三十岁是什么样的年纪?”

    “嗯?”俞衡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有些意外,“成家立业的年纪吧,怎么了?”

    何砚之:“那你觉得我这种没成家的……”

    “怎么,想成家啊?”俞衡从镜子里看他,嘴角好像总也展不平似的,又开始往起翘,“砚总你眼光这么高,这是看上谁了?谁能入您法眼,快说来我听听。”

    何砚之:“……”

    这小子,不,这孙子装傻充愣还真有一套。

    “对方一定特别帅吧?”俞衡继续低头给他剪发,“是不是比你高,比你年轻,性格比你好,还特别照顾你?”

    何砚之:“……”

    这是自己夸自己的至高境界?

    “唉,说得我都心动了呢,”俞衡撩起他额前一撮碎发,剪刀轻轻一合,被剪断的发丝便顺着他指间滑下去了,“到底是谁啊,砚总,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是谁不重要,”何砚之几乎有点咬牙切齿,“重要的是,他有个致命的缺点。”

    “什么?”

    “他穷。”

    俞衡手指一顿。

    “才认识三天,他就从我这骗走了一万,”何砚之心痛地说,“这个成本好像有点太高了,我得好好考虑考虑——我现在一吃保障金的残疾人,收入微薄,入不敷出,或许哪天我就穷得上大街乞讨了,六万块钱的薪水我可真是拿不出来。”

    俞衡拼命忍笑,他还是头一回听身家过亿的明星哭穷,不觉十分有趣:“那砚总想怎么解决?”

    “说句实在话,我真的只想掏六千,”何砚之叹气,“除非他……”

    他话刚说到一半,一抬眼,忽然从镜子里对上了俞衡的视线。对方眼神颇为玩味,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时,他竟觉得有些心虚。

    真是奇怪了,他心虚什么?

    何砚之咳嗽一声:“除非他不会干到一半就跑,不嫌弃老弱病残,那样我考虑考虑继续雇他。”

    俞衡心想——老弱病残,砚总给自己的定位还真是准确。

    一次性占了四个,其实也挺厉害呢。

    他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早猜出对方想试探他什么,于是说:“三十岁就算老了?那你让六七十岁的怎么活?而且……你要不说自己三十的话,基本没人能看得出来。”

    何砚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