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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传来阵阵暧昧声,又娇又糯又勾人,引的人心头酥麻难耐。 方季一个寒颤,赶紧放下帘幕,一手揉了揉额角虚汗,一时竟然有些心慌意乱,他抬头看了看天边已快淡的消失不见的残月,心中尽是莫堇的身影,不知此时他在做什么,是否已然安睡,不过分别半宿,倒像是生离死别般难以割舍。 方季敛下这胡乱的心思,定了定心神,却再也不敢随意撩起帘幕往里窥视了,生怕看了不可描述的脏东西,只得屏住性子,凝神静听,等待那场酣畅淋漓地大战偃旗息鼓。 也不知过了多久,里边传来窸窸窣窣地穿衣声,总算结束了罢,方季撩开帘幕,只见一名女子披散着发,衣衫凌乱,柔弱无骨般靠在一中年男子胸前,嘴里娇嗔道:“周爷……” 方季抚了抚额角,简直扎眼睛,却终是忍无可忍,如鬼魅般闪至周志身旁,不等周志反应过来,便点了二人的xue道。 周志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没缓过神来,直到方季解开了他一处xue道,他才松了松肩,捏着他精致的八字胡,十分不悦道:“这位公子扰人美梦真是不礼貌,你有事不会等天明吗,年轻人都这么张狂吗?我……” 不等他唠叨完,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贴面飞过,周志只觉唇边一阵凉,一缕灰白的毛发轻落在自己衣襟上。 周志大惊! 自己那精致的美须就这么堪堪少了一半,心知来人必定凶狠,又气又恼,却又不敢发作。 历来知道秘密越多的人,特别是见不得人的秘密,多半是没有好下场的,活人是守不住秘密的,周志手握天下人众多秘密,三教九流,皇亲贵胄,什么人都有。危险是时刻不在的,这种让人恨之入骨,巴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的人,却依旧活的潇洒恣意,狂荡不羁。 有多少人想让他闭嘴,就有多少人想让他张嘴。 周志能在这夹缝里生存着,倒也实属不易,自然是惜命的厉害。 方季淡淡地看着一脸惊恐的周志,抬手将匕首收回袖间,微微一躬身行了个礼,道:“晚辈扰了周老爷的雅兴,实属不该,但事情紧急,不得已而为之,望周老爷海涵,不过周老爷只要回答晚辈一个问题,晚辈定当以礼相待。倘若周老爷想召唤外边的打手,周老爷是个聪明人。” 周志抬头扫了一眼方季那张看起来还算恭敬真诚的脸,瞬间又趾高气扬起来,料想此人必定有事求于他,定然不敢再造次,自己岂是那么容易被吓唬的,既然方季削了他的胡子,他定然不会就此吃了这个哑巴亏,他将怀里被点了昏睡xue的美人搂至下巴处,一张嘴便在那灿若桃花般的脸蛋上啄了又啄,直叫人看了面红耳赤。 方季自然是知道这老匹夫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心中那口恶气不除,怕是难以下咽。 方季也不恼,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继续。 周志顿觉无趣,他将美人置于床上,踱到圆桌前,施施然坐下,掏出一把玉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道:“找我的人无非两种,一种想杀我,一种想求我,你大概是第二种,但你这求人的方式可真让人大开眼界哪!” “周老爷,多余的话便不讲了,晚辈也不绕弯子了,我想问一代宗师成冶的下落。”方季的话又轻又缓,只是那双眸子黑沉的令人胆寒。 周志阅人无数,岂会看不出来,他被这威慑力吓得一哆嗦,却又强装镇定道:“你想探知秘密也是无言付出代价的,这天下可没有白捡的便宜,我也是个商人。” 方季了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置于桌上,道:“五千两够不够,不够晚辈过几日再补上。” 周志本是一个爱财之人,他瞥了一眼这一沓银票,不可谓不动心,突然,他好像在银票上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顿时计上心来,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今日本老爷不仅要钱,还要美人,不知方少爷可否再走一趟,买个绝色美人来?” 不等方季回答,他侧身指了指床榻上的女子,道:“比她还要美上几番。” 方季看着眼前这个得寸进尺的人,心中不免腾起一道火光,这老匹夫竟然能通过银票看出自己的身份,想必是故意刁难自己而己,报那一须之仇,原本自己那一举动是想震慑一下此人,不曾想这人给点颜色便飘了起来,不过既然他想要点颜面便给他又何妨,那就陪他再演一场。 方季笑了笑,一脸无奈道:“周老爷要的绝色美人恐怕这天底下难寻,不过周老爷若是信得过在下,可否先欠着?” 周志偷偷斜眼看了看方季那一脸为难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自知jian计得逞,他佯装不痛快道:“那我便爱莫能助了,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方季欺身向前,幽幽道:“那周老爷想要如何?” 周志半咪着眼,将方季细细打量了一番,嘴里发出“啧啧”之声,他伸出手欲捏住方季的下巴,却被方季迅速挡开,只得讪讪道:“方公子留下来一晚倒也凑合。” 方季闻言脊背腾起一阵恶寒,虽说他早已看出这老匹夫是刻意羞辱自己,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了,既如此,那就顺势而为。 方季饶有兴趣地端详着周志那张纵欲过度的菜色脸,深叹一口气,十分失望道:“不瞒周老爷,在下家中有一妻,实在是对其他人毫无兴趣,尤其是……”方季又瞅了瞅周志那副尊容,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周志被这话噎的哑口无言,自知吃了个鳖,又不好发作,简直是自讨没趣,只得陪了个笑脸,道:“原来家有妻室,不过家花哪有野花香。” 方季眉头轻蹙,又将周志浑身端详了一番,讥笑道:“周老爷这花确实野了点,无福消受。” 周志摸了摸那半边胡须,别有深意道:“以方公子的意思,是瞧不上我这副皮囊,倘若换个年轻貌美之人……不知方公子是惧怕那悍妻呢,还是放浪形骸?” 方季听这满是讽刺意味的话,俯身逼近周志眼前,带着一股nongnong的肃杀之气,震的周志身体后仰,只听的一句又沉又冷的话:“吾妻温顺极美,胜过人间绝色,这世间再无一人入得了眼,这是爱,非惧也。” 周志惊的说不出话来,微张着嘴,呆呆看着方季。 周志年近五旬,却长年流连于万花丛中,妻妾成群,却从未留下半丝情意,在他眼里,情这东西不过是那些文人sao客乃至穷人才会去追求的,时光易逝,生命有限,何必浪费在某一人身上,岂不是无趣的狠。 方季正了正身形,天已亮透,一轮淡淡的灰色太阳,困乏无力地挂在天边,仿佛它也被这轻寒夺去了无限热量,整个湖面寂静无声。 方季的耐性终于消失殆尽。 一道寒光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