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耳鬓厮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呕。

    曾忱只带了一束花,她送过花说过话,起身下山,折返城区。

    今天的墓园格外安静,似乎只有曾忱一个人来。

    门口的大爷见她出来,和她说话:“走了?”

    曾忱:“嗯。”

    早晨飘过阵雨,等她下山的时候,天空忽然放晴。几束光线从云层里穿过,有种光芒四射被具象的感觉。

    她先前没留住那辆出租车,这会儿有些懊恼。这地方偏僻荒芜,又是墓园,一时半会儿哪有车打。

    曾忱叹口气,怪自己不够谨慎。同时拿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尝试叫车过来。

    好几分钟过去,一辆接的车也没有。

    曾忱想着,往前走一段或许会好点。公路旁边全是泥水,把她的白鞋鞋尖都染成了黄色,实在难看。

    不知道走出多远,曾忱停下来,继续尝试叫车。

    手机屏幕上一直没动静,倒是身后忽然来了动静。

    “哎,这不是曾小姐吗?你还记得我吗?”

    这是钟茗第二次见到曾忱。

    凭借着对她外貌的记忆,成功记起了她。

    曾忱皱眉,反应了数十秒,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那天晚上,站在容起云身边的人。

    能站在容起云身边的,无非是那几个。

    曾忱微笑回应。

    钟茗和她搭话:“怎么了,曾小姐?需不需要我载你一程?”

    钟茗上次调查过曾忱,虽说知道她是曾家私生女,不受待见。不过对于她连车都没有这一点,着实惊讶。

    未免太过寒酸。

    曾忱闻言,几乎是立刻回答:“那就谢谢您了。”

    她说话时候略略含笑,但这笑意一点也不真诚。钟茗轻抵着舌尖,只好想成这是美人的专属任性。

    曾忱拉开了驾驶座的门,钟茗看她一眼,打趣道:“曾小姐胆子挺大,不怕我是什么不轨之徒。”

    曾忱仍旧笑得不真诚:“您把我放在城区就好。”

    钟茗:“……”

    敢情他就是个工具人。

    “好吧。”钟茗挑眉,终于识趣沉默。

    这沉默放肆在车里蔓延,钟茗没来由觉得心里不舒服,他点开车载CD,劲爆的摇滚歌声响起,把钟茗都吓了一跳。

    他偏头看曾忱,只见她仍旧神色淡淡。

    好一个无欲无求的仙女。

    曾忱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这命题有些哲学意味:遇见容起云的朋友算不算遇见容起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鞠躬。

    第10章 耳鬓厮磨

    ……容起云的好友。

    曾忱忽然后知后觉,“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她一时想不起他的姓名,只记得也曾远远瞥见几回。

    钟茗再次哑然,得了,他还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工具人。

    “钟茗,草字头的茗。”

    “谢谢钟先生。”

    钟茗开车,前面这一段都是山路,曲曲折折。

    这破地方能打到车?反正钟茗不相信。

    他这么想着,又看一眼曾忱。

    曾忱说过刚才那句话,又陷入沉默之中,且心不在焉。

    这感觉,实在不爽。

    钟茗眯了眯眼,想起某人,也常常如此。

    他更不爽。

    思及上一次曾忱对容起云那冷淡的态度,他来了趣味。

    曾忱没在走神,她只是在继续思考先前的哲学命题。那句话往下挖,还有众多可以发散的思维。

    曲曲折折的山色在眼前后退,曾忱茫然看了不知道多久,才恍然回过神来。

    旁边钟茗正在打电话:“容二……”

    曾忱心头一跳。

    继续听见钟茗说:“你在哪儿呢……今天聚一聚?”

    “行啊,你直接来找我吧,我在……”

    钟茗偏头,看曾忱一眼,“曾小姐,你去哪儿来着?”

    曾忱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故意告诉容起云,她在车上。

    如此,也罢。

    曾忱开口:“成安路。”

    “……成安路啊,可以。那就成安路见吧,刚好。”

    钟茗挂了电话,曾忱没听见容起云说什么。

    她垂眸,看一眼手指甲。成安路三十六号,有一家摄影馆,她约了馆主帮忙拍摄。

    那地方算是网红景点,倒是小有名气。

    钟茗也听说过。

    从南郊墓园到成安路,四十分钟车程。一路上没堵车,畅通无阻。

    在路口,曾忱下车。

    “谢谢您,钟先生,下次再会。”

    路边与大马路有高低差,一个小坡,曾忱没注意到,下车时候略崴了一下。

    “小心。”清冽古龙水香味扑鼻而来。

    曾忱抬头,最先注意到容起云的下颌线。

    锋利,而又流畅。

    曾忱想起自己曾经听过的一种说法:男人身上最吸引人的点无非就那几个,下颌线、喉结、腹肌,还有大jj。

    说这话的人是她大学时候社团的学姐,她那时候觉得听来略显猥琐。但话糙理不糙,诚然如此。

    按照这说法,曾忱视线移向男人的喉结。

    喉结嵌在脖颈之间,如同悬崖峭壁边缘一棵迎客松,吸引众多游客。

    “曾小姐,好看吗?”

    曾忱回过神来,发现她胳膊还抓在容起云手里。她略稳了稳重心,撩起手边的头发,道谢:“谢谢容先生。当然是好看的。”

    容起云长眸微眯,打量起曾忱。

    她今天打扮中规中矩,甚至有些太过小家碧玉。

    尤其鞋上,沾了许多泥水,和她气质格格不入。

    他忽然俯身,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在她面前蹲下。

    曾忱看着他的身躯忽然落下去,心头又是一跳。

    而后,她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握住。

    指腹上有些许不平,摩擦在她的脚踝骨上,格外敏感。

    她忍不住要缩回腿,无奈单脚使力,不敢用大力,否则可能有重心不稳的风险。只好放任腿落在容起云手里。

    他只是拿出手帕,替她擦去了小皮鞋上的泥水。

    动作细致又认真,仿佛一腔深情。

    谁知道他们不过第二回见面。

    路人可不知道。

    一个穿着优质西装的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蹲在街头,为一个女人擦皮鞋。

    足以引来众多眼光。

    如果写男人恰好又长相帅气,更加引得人烟波缭乱。

    曾忱分明看见旁边路过的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做了个“哇”的动作。

    真不愧是悬崖迎客松。曾忱想。

    容起云起身,慢条斯理把手帕折叠好,又收进西装口袋里。

    举止好似绅士。

    可惜曾忱明白,他不过是西装暴徒。绅士的外表之下,藏着怎样狼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