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高辣小说 - 笑乱人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一想着生孩子的事,她就爱往宫里那些事想。据说宫里的女人会到民间去找生儿子的方子。这时候充当托的人就很恰机地出现,这些人都是生了好几个儿子的妇人,说得是头头是道,千真万确。其实这方子都是那些民间的土郎中给开的,用的药是生猛无比,这些东西宫里的太医都不敢用,有的侥幸怀上了,可没足月就流产了,有些就是出来了,要不就是傻的,又不就夭折了,这赌注下得太大了些。碰着那些个眼红心狠的,特别是正宫娘娘,还得想着法子下药投毒的,这些个阿哥格格能活下来,都是运气好到爆的。这被下药害得不能生育的女人大有人在,除了娘家特别有势的,或是美得像天仙的,肯定是失了恩宠,跟在冷宫似的,孤独终老,寂寞花红泪,沧桑发白雪。

    顾烨霖撩开帐子走进来的时候,含笑正抹去眼角的那一滴泪水,塞进了一口饭。还没咽下,红了眼睛,惊得要跳起来,又想说话,差点就噎死。他微笑着上前把水杯递给她,给她拍背,“好好吃,吃完再说。”

    她喝了一大口水,把饭咽了下去,才扑到他怀里,破涕为笑,“你终于来接我了。”正想着那个冷宫的女人,某天下着淅沥的小雨,皇帝闲逛经过这偏僻一角,碰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如戴望舒中那般的女子,又凄凉又美丽。她那迷茫和叹息的目光哀怨缠绵。“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默默行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皇帝忆起往昔的岁月,被眼前的伊人憔悴,饮尽世间愁震撼了,又再一次上了心。女人的心也枯木逢春了,浓情依旧。

    不晓得为什么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的那些事也是千奇百怪,光怪陆离,或许是这场遭遇让她更珍惜了眼前人,更懂得了自己的幸福在何处。她趴在他的肩上,闻着熟悉的气味,松弛下来,从心开始,里外,上下,都安宁了。

    顾烨霖把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她除了有点黑眼圈,脸色有些憔悴,其余都好。抚着她的长发,轻吻着她的脸颊,“睡不好是不是?”她用力地点点头,一到晚上这风刮得像海潮一样,在她听来,可能更像是尸骨未寒的人在嚎叫,在伸冤,声声凄厉,吓得她睡不着,再加上紧张,害怕,常常睁着眼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下,只有天亮的时候,她才敢真正地睡着。

    “你怎么找着我的,还有门口那个怪人还在吗?”含笑想站起身来去外头看看那个不知道能不能称为人的东西。

    那个怪人长得真可怕,身形巨大,有快2米了吧,手脚都大,还毛茸茸的,就像只熊。每天给她送饭送药,饭不吃,他不逼她,可药她是必须得喝下去。她每次出去溜达,他都跟着,一步不离。她打他、踢他,他都不跟她计较,可不许她离开,她一有跑的念头,他就会用很恐怖的眼神看着她,双手钳制住她的身体,凌空摇晃,她都以为会被摇死。

    “好了,那个人我让柏旭控制起来了,到时候再给你出气,现在你乖乖把饭吃了。”顾烨霖按下她的身子,拿起饭碗,拿勺子喂给她吃,小半碗饭下去了,她挥挥手,不要了。

    “你也吃,吃这个……”含笑看着他一脸疲色,也有些心疼,夹起一块蘑菇给他吃。

    顾烨霖深深看了她一眼,咬下蘑菇,“不错……”,这姿态,这表情,可一点也不像在吃东西,就是赤 裸 裸地勾引。

    含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可不想在这里跟他来一次,这地她不喜欢。

    他慢慢将军装外套脱了下来,一折一折卷起袖子,环住含笑,“我们先不回家了,等会我让人送你回杭州去待一段时间。”

    这事现在的性质已经不同了,要是只有袁启朝,或许他还会顾着原则,顾着旧情,不伤害含笑。可绑架含笑的人,显然早就盯上她了,就像一张大网一样盖住她,无所不在。

    “好。”她转过身子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满满的担忧。她点点头,答应了。远离是非之地也好,她也清净一点。

    “勇士”外头是黑漆漆的开阔地,里面是黑蒙蒙的销魂窟。浓重的情欲味,急促的呼吸声,震撼的撞击力,缠绵悱恻。含笑觉得她现在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整个人好像羽化飞仙,登上极乐世界。仙乐阵阵,彩裙飘舞,清香扑鼻,欢声笑语……

    顾烨霖发现身下的人眼神飘虚又神秘,嘴上挂着一丝荡意,不禁一阵好笑。他把手插进她脑后的发,托起她的脸,亲吻着,“谁把你绑来的?”

    她还有些入神,没回他的话,朱唇被轻咬了一口,才反应过来,恨道,“许辉阳。”

    这三个字她说得咬牙切齿的,丫混蛋,如果让我再找着你,一定找人把你jian完又jian,jian完再杀,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至于到底为啥这么恨许辉阳,好像跟床上那点事关系不大,倒更像是伤了自尊了。

    77

    深夜时分,含笑独自坐上飞机,挥挥手,作别顾烨霖,内心有些感慨,徐志摩有一首诗叫:匆匆匆!催催催!一卷烟,一片山,几点云影;一道水,一条桥,一支橹声;一林松,一丛竹,红叶纷纷。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梦境似的分明,模糊,消隐,——催催催!是车轮还是光阴?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她想想自己,深夜,独自,赶路,不免有些悲戚的味道。

    她回了杭州,却没回自己的家,去了外婆的房子,在鼓楼边上的十五奎巷社区,她得叫地宫里头千年的石砖给自己压压惊,镇镇魂。这京城里吧,虽是历史悠久,可杀孽太重,哪个胡同里,说不定还聚着冤魂在那打牌,不要说那个午门了,哪个谁犯了事,推出午门斩首,血溅三尺,刷地板的人就是洗干净了地板,那血腥的味道还是不散,每一块地砖上都留着一个印记,杀戮的印记。要是叫那些地砖陪着,她能活活吓死。这杭州城里的这些地砖,那是历史的沉淀,文化的熏陶,比较温和,让人心安。

    再一个这里离胡庆余堂名医馆近,她想去那找一个外婆的熟人给自己看看,别真怀上了,要那样,她可不敢去打掉。

    这位吴奇老爷爷是含笑外婆的同乡,早年在十里八乡走街串巷地卖草药,还顺带给人看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