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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他跟宋颂这么多年的感情,早晚还能再让他乖乖听话。 到了国公府的时候,宋国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厉霄已经带着宋颂进来了,他还是得赔上笑脸,将人请进屋内。 国公府今晚的菜肴的确是用了点儿心思的,厉霄陪着宋颂一起坐下来,听着宋国公笑吟吟的说了一番跟他联姻三生有幸的话,始终淡淡含着笑,随手将鸡腿给宋颂夹进碗里,他道:“颂儿今晚住哪儿,岳丈可有安排?” 宋国公嫁了个‘儿子’,被他叫了岳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道:“这个王爷放心,早已安排妥当。” “哦?”厉霄道:“是之前住过的院子吗?” 宋颂淡淡扯了扯嘴角,他哪里来的院子,之前可都是住在柴房里的。他垂眸安静的挑起米饭送到嘴里,正想父亲会怎么接,却见他脸色都没变一下,就笑着道:“正是,颂儿之前被您带走之后,那院子就一直空着没人动,所有一切都按原样保存着呢。” 宋颂的筷子顿了顿。 厉霄似乎很满意他对宋颂的‘宠爱’,颌首道:“如此本王便放心了。” 宋国公含笑道:“颂儿到底是老夫亲生骨rou,府里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厉霄眸子闪了闪,意外道:“本王倒是听外头有些传言,说公爷以前对颂儿有些苛刻,莫非只是空xue来风?” “外头那些传言怎可尽信。”宋国公忙道,他有些担心宋颂跟厉霄说了什么话,一边瞪了宋颂一眼,一边道:“苛刻或许是有些,但也仅仅是在学业上罢了,吃穿用度上为夫怎么也不会厚此薄彼。” 宋颂被恶心到了,但更恶心的还在后面。 宋夫人观察着厉霄的脸色,趁机给宋国公脸上贴金,道:“可不是,颂儿小时候顽劣不肯读书,公爷往往都是这边打了,那边便搂着哄的。” 宋国公跟着道:“正是正是,夫人也是极为疼爱颂儿的,这有时候教育孩子就是这样,往往罚完了,夫人还掉金豆豆呢。” 他像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特别的梗,哈哈笑了起来。 笑了两声,突然发现厉霄半点儿没有被这句话逗乐的意思,不由僵了下来,额头隐隐沁出冷汗来。 屋内寂静了下来,宋夫人伸出去的筷子悄悄收回来,手心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宋颂轻声问了一句:“殿下不觉得好笑么?” 宋夫人听出来宋颂口里的讽刺,只当他在火上浇油,心里恨的冒火,特别希望厉霄能够疯个几息把宋颂掐死最好,可出乎意料的,厉霄竟然真的轻轻笑了起来,他道:“知道颂儿过的好,本王也就放心了。”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轻松下来,宋国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宋颂却忽然弯了弯唇,道:“殿下有所不知,父亲确实曾因读书打过我,不过不是因为我不爱读书,而是因为我偷了三弟的书来……” 宋国公脸一黑:“宋颂!” 厉霄薄薄的眼皮掀起来,他立刻又噤声,男人垂眸看向宋颂,耐心道:“慢慢说。” 宋国公投过来的眼神带着几分慌乱和祈求,他们太怕厉霄发怒了,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激怒他能有什么好处? “因为我再厨房烧火的时候看书,然后不小心烧着了,三弟寻他去哭……”宋颂看着宋国公畏惧的眼神,慢吞吞的道:“爹爹便将我与三弟一起罚了。” 其实是只罚了他。 厉霄的手指拨了一下他的长发,道:“看来岳丈确未曾厚此薄彼。” 宋国公着实松了口气,哪知宋颂竟然又开了口:“人心都是偏的,打三弟的时候大多是不痛不痒,有‘母亲’在,打我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眼瞅着那俩人的表情又变得提心吊胆,宋颂在厉霄不悦之前,又一次高拿轻放:“毕竟当年三弟才不过三五岁。” 厉霄露出了然的神情。 宋夫人和宋国公的心被他一句话提一句话放,都快要得心脏病了,感觉小命都好像被他捏在手里似的,终于听到他菩萨心肠开了口:“我吃好了。” 宋国公迫不及待的道:“来人,送大公子回香院。” 有下人急忙上前领路,宋颂却慢吞吞的又做了回魔鬼:“小辈提前离席,不合礼数。” 他说:“瞧着天色还早,咱们还是再叙会儿旧吧,也让王爷高兴高兴。” “……” 看看身边随时会发疯的那位,求求你做个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宋夫人:拜疯王,求你下回发疯务必把他掐死! 王爷:本王只对颂儿有求必应。 _卡,卡文惹…… 第十四章 金贵 “狗仗人势,驴蒙虎皮!” 吃罢饭之后,厉霄陪着宋颂一起去看他的住处,宋夫人还没出饭厅就骂开了。 宋国公皱着眉,他也有点搞不清楚这个儿子了,如今到底是怎么了,突然之间性格大变也就算了,还在饭桌上一直拆自家人的台,他是真不把自己当国公府的人了是不是? “他当自己跟了疯王就上天了是不是?这还没成婚呢你瞧瞧他都跋扈成了什么样子!居然还敢在桌子上挑你我的刺,这贱种,早晚我要……” “别说了。”宋国公打断了她,脸色十分难看。 说到底那也是他的种,贱种贱种的骂来骂去,像什么样子! 宋夫人却十分恼火,尖声道:“我骂他怎么了?不过是卑贱商女的种,攀龙附凤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早晚有一天得摔死他!” 她言语刻薄至极,宋国公气的吹胡子瞪眼,袖子里的手指捏了几捏,到底是忌讳她皇后亲妹的身份,扭头冲前头去了。 “怎么?你还心疼他啊?”宋夫人连走几步冲着他的背影讽刺:“也不瞧瞧人家拿不拿你当爹!!” 宋国公加快脚步,穿过拱门便一路消失了。 其实根本不用特别找人带路,宋颂原本就是跟母亲住在香院的,只是后来傅香死后他才被赶出去,转过青石小径,看到那熟悉的院子,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厉霄侧头看他,道:“颂儿若有难处,可以告诉本王。” 宋颂的确不介意偶尔对厉霄卖点惨,但他也不可能刻意去跟厉霄提曾经被虐待的日常,那些事情放在他自己身上或许刻骨铭心,但听在旁人耳朵里,指不定有多磨耳朵呢。 “有殿下在,我能有什么难处?”宋颂对他一笑,抬步走进院内。 这个院子尽管已经刻意打理过,但还是能看出来常年不住人的气息,地面上的草明显是刚刚派人除去的,满是泥土被翻过的痕迹,门口摆着两个不知从哪儿个院子挪过来的盆栽,屋内虽然扫的干净,却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的味道,久无人居的内侧墙面还有漏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