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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小了,利索地收到腰间暗封里。 她也不久留,随手抽了本书便起身,打算回屋去,方一侧身,又注意到案旁的青花画缸。 思考须臾,锦虞正欲将缸里的画卷也取出来瞧瞧有无玄机,谁知在那案底和画缸的夹缝暗处,目光落入一双异瞳。 金蓝剔透,正直勾勾盯着她。 微俯的身子惊怖一颤。 锦虞猛得倒抽了口凉气,及时压下险些溢出喉咙的惊呼。 或许是被她突然的反应吓到了,乌墨也跟着抖缩了下。 静缓片刻,锦虞抚着忽促的心跳,不悦地瞪住这只通体莹白的雪猫。 而它眨巴着蓝金双瞳,蹲在那儿还有几分威风神气。 她东翻西找那么久,这坏猫竟就一直默默蹲坐在这儿! 添上先前抢铃铛和乌骊的仇怨,锦虞气便不打一处来。 四目漠然相对,她微微撅嘴,低哼了声,指着它粉嫩的鼻子:“那链子可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你赔我!” 听罢,乌墨歪着脑袋,那毛发松软的肥臀一翘,一下就灵活跃了出去。 锦虞气急败坏,拎起裙边,跛着追上去:“站住!” 在这封闭的书房里,一只纯白尺玉猫惊得到处乱蹿,一道娉婷的红衣身影紧追不舍,颇有身残志坚的架势。 追赶了好半天,许是白玉砖面太过光滑,从案面跳下时小爪子没踩稳,乌墨趔趄了几步,四肢往外侧一滑,倏地趴瘫在地。 锦虞眼疾手快,整个人顺势扑倒,瞬间逮了它个满怀。 “跑,你再跑!” 被按头在地的乌墨委屈“呜呜”了两声,毫无还爪之力,只能半边脸着地,任由制裁。 稚嫩的脸颊因奔逐微微泛红,锦虞边吁吁喘着气儿,边呼开缠到嘴边几丝凌乱的发。 顾不得自己倒地的狼狈,她掐住猫脸,杏眸一凛:“姓乌的,这回可没人能救你了!” “嗷呜——”尾音闷重压抑,乌墨凶凶咧嘴,露出的尖锐小虎牙仿佛是在昭示它不好惹。 不料,虽轻但极具威吓的一巴掌,“啪”得抽在了乌墨撅高的大白屁股上。 “还敢给我嚣张!”锦虞反手又去揪它的胡须,“还皮不皮了?” 前一刻凶狠还渗透骨髓的气势立马怂弱,乌墨高高立起小耳朵也耷拉下来,低低的呜咽像是在求饶。 见它突然这般乖顺,漂亮的双色晶瞳似覆了层水雾,萌软又可怜,锦虞眸心一动,不知怎的便心软了。 她也就是唬它一唬。 锦虞撇撇嘴:“算了,姑且饶你这次……” 纤白指尖轻戳它的脑门,锦虞粉唇微抿,郑重告诫:“但你不准再叫这名儿了!” 这时,她想到了雪融,如羽长睫扑闪两下。 稍加斟酌后,锦虞眼梢一弯居心不良的弧度:“以后你就叫雪昭,听到没有?” 乌墨呆住,灵动的双瞳一瞬失去灵魂般空洞。 “不从的话……” 锦虞眯眸凑到它面前,宛如地狱里的小女阎王:“汝命休矣!” “吱呀——” 伴着她阴恻恻的声音,眼前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双暗银麟纹战靴跨过门槛,落入眼底,锦虞身躯一僵。 她恐吓乌墨的那句命休,八成是被听见了…… 锦虞仿若被定住了似的,头也不敢抬。 “你在做什么?” 清风微凉,携着男人轻沉的低音,慵然漾来耳畔。 意识到自己正伏身在地,姿势不雅倒也罢了,还将他的猫禁锢在臂弯里欺负。 心中咯噔了下,锦虞蓦地把乌墨从怀里丢了出去,烫手山芋般。 她佯装淡定低咳一声:“……它打搅我读书。” 脱离束缚,乌墨慌不择路地踢着腿,瞬间蜷躲到了男人身后,蹭他的脚后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冤枉。 得知他身份后,锦虞便不自觉有些怕他,两日不见,尤其还是眼下如此情形。 余光瞥见他抱起乌墨,慢慢抚顺它的毛发,又放了它到手边的杌凳上。 而后他淡定如斯,在自己面前半蹲下身。 锦虞犹自怔愣间,一只修长冷白的手越过她的视线,捡起了地上那本她掉落的书。 随之便听一声轻笑:“,喜欢?” “还、还行吧……”似有若无的应和从僵硬的唇瓣飘出,泄露了她满满的虚怯。 “小姑娘喜好特别,”他声线温醇,笑意深长:“莫不是……醉翁之意。” 低垂的眸心轻光一闪,锦虞倏然扬睫,直撞上男人风华潋滟的笑眸。 作者有话要说: 笙笙宝贝:父债子偿!强行改名卡!(/‵口′)/~ ┴┴ 乌墨: 喵喵喵???Σ(っ °Д °;)っ ② 当女鹅做坏事当场被抓后:┬—┬ ノ( ' - 'ノ)(乖乖摆好) 当小乌墨有了靠山后—— ∧_∧ (òωó 丶 つ0 しーJ 第7章 祖宗 今日天色甚好,屋外骄阳破云,恍若伴了湖光碧波折耀而来。 他逆了光,清潋的暖阳缱绻在他周身,微风慢拂,轻轻吹动了他的发,瞬息让人眼前浮漫氤氲。 但见薄唇淡渲的那抹笑容,便知他风云不惊的气质素来不变。 锦虞本就提吊的心脉,莫名律动更快。 或许是心虚不安。 因为他案上那几张关乎临淮的书纸,都被她撕下藏在了身上。 锦虞暗暗捏紧袖下的手,难以自控地避开了他透彻的目光。 池衍一瞬不瞬看了她一会儿,俊眸幽深,最后却只玩笑道:“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 锦虞顿住,重新对上他的修眸。 他居然不追究她欺了乌墨,也没有戳破她出现在书房的那拙劣理由。 锦虞还兀自愣神意外,随即便听他语气玩味,略带懒意:“怎么,起不来,还是在等我抱?” 话落,他有力的手握上她的胳膊,锦虞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借了他的力站起身来。 池衍唇角始终含着一抹难辨情绪的浅弧。 他视线落在跟前的小姑娘身上,淡淡流连一瞬。 她早便换掉了最初那袭东陵王族的暗绯宫裳,此刻一身胭红留仙裙,衬她肌肤柔腻胜雪。 点缀的香妃色边褶,褪敛几分高贵刁蛮,平添了温纯清美的味道。 她玲珑窈窕,个子只及他肩头。 眼前高她不少的男人,他神情自若,似乎并不准备计较。 稍稳心神,锦虞当无事发生,拍抚了下微褶的水红裙边。 见他递来那本,她便也心安理得地接过。 “下人说你今晨睡得不安稳,梦魇了?” 池衍越过她,徐徐踱步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