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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后,拔了拔他棕红色的头发,试探性地问:“您吃过饭了吗?我这样是不是太打扰您了?” “刚吃了。”他说,“不过回去可以再给你做……别动手动脚的,秋,不然晚饭不给你放辣椒了。” “哦……”我只好放下手。 回想起这些天每时每刻提心吊胆生死一线的生活,我简直按捺不住吐槽欲,忿忿不平地对织田控诉:“那些人真的好烦。不让人好好吃饭,不让人好好睡觉,不让人好好逛商场买东西。总之很讨厌。” “嗯,很讨厌。”织田附和道。 “想要我死,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来杀我啊,偷偷摸摸找杀手像什么话。”我越想越委屈,“还发悬赏呢,搞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觊觎我的脑袋,我明明没有招惹过他们——你说,像话吗。” “嗯,不像话。”织田继续附和。 “等我把他们杀个干净,看谁还敢来接我的单。”我趴在他身上低声喃喃道。 “……”织田这回没说话。 “Mafia的幽灵暗杀者,这个绰号酷吗?” “酷。你自己起的?” “不,我有次去打探他们用多少钱买我的命,碰巧听到的。” “这样啊。” “织田先生,我好久好久没吃超辣咖喱饭了。” “嗯。” “我好困。” “吃完饭就睡一觉。” “可能会有人来杀我。” 织田一顿。 “那就来我的房间睡吧。” 前顶尖杀手、现黑手党最底层打杂成员织田作之助先生的怀里有一种让人放松的魔力。 我和织田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就到他家了。 第16章 伤 我曾认真地考虑过首领是不是想让我死——因为我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引起其他黑社会组织的公愤,于是他把我利用完就祭天。 这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前期我太过弱小,于是森鸥外隐瞒我的能力;等我逐渐有了自保能力,就把我抛出去,把其他组织的仇恨从港口黑手党吸引到我身上。 我的名声传开后,所有人都知道异能者“竹下秋”深深忠诚于港口黑手党,我身上的标签从“横滨幽灵”变为“港黑幽灵”,除了港黑无人敢用我。 如果我活了下来,以后除了为港黑办事,我别无后路。 如果我死在了暗杀中,正好平息其他组织的愤怒。港黑还能以此为名义清扫不听话的合作伙伴。 或许是我太阴谋论了,但这样的情况完全有可能发生。 首领收留了身份不明的我,让中原中也教导我,在我任务失败后救我的命,甚至还到医院探望我,自信地笑着对我说“强大才是一切的立足之本”。 但森鸥外当初用小小的手术刀割破上任港黑首领咽喉,并让目睹的太宰先生为其继位作证的时候,口吻也是那般无二。 我停止了思考。 很多事情,细究起来就没意思了。 我对港黑依旧没有归属感,但当我进入港黑事务所大楼就松一口气时,它确实已成为我的栖身之所。 晚饭后织田为我处理伤势,他的动作轻之又轻,一圈圈地解开我的绷带上药。 我趴在床铺上昏昏欲睡。 织田处理伤势的动作很熟练,直到他取下我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停下动作。 “……怎么了?”我问。 “你一直带着?” “嗯。”我说,“好几次差点丢了。” 上面染了很多很多我的血,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每次我疼得很了,就要去捏一捏这个平安符。 我们两人之间一时沉默。 织田像是隐忍着什么,许久后才道:“它有点脏了,我给你再做一个吧。” 我说:“好啊。” “任务都很难吗?”织田问道。 “不算难……后续的危险比较多。” “都完成了?” 我困得不行,随口道:“嗯……” “那你很厉害。”织田摸摸我的脑袋夸赞道。 “谢谢……” “好了。大多数你自己都处理得挺好,但后背的伤下次要及时去医院处理。” “哦……” 我在迷迷糊糊中想,可太宰先生从来没有让别人帮忙处理过自己的伤,他就是这样等着身体自然恢复的。 “你还小,还在长身体。” 不知是我说了出来,还是织田突然点亮了“读懂竹下秋的内心想法”的技能,他劝道,“现在不养好,以后会留下隐患。” “是……” “真的很困就睡吧。”织田无奈道,“秋的黑眼圈重的要掉下来了。发育期间小孩子缺觉会长不高的。” 就这样,我在织田作之助家睡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 次日醒来,我神清气爽。 “早,织田先生。昨夜有人来找我吗?” 织田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你睡下之后来了一个。” “给您添麻烦了。”我略有一丝丝牵连他睡眠的内疚。 织田端着早餐出来客厅,问:“没事,你昨晚睡得好吗?” “好极了。” “是吗?可你看上去还是精力不济的样子。” 自从那次受到精神攻击后,我总是难以入眠,脸色和唇色因而变得疲惫苍白,在夜里倒和“幽灵”一词很符合了。 但习惯了后,其实也还好,我的实际战斗力远没有外表看上去这样孱弱。 “请务必相信这只是表象。” 我说,“就算异能力还没恢复,我精神充足得辣鸡杀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织田被我的发言惊了一下,然后无奈道:“……哦。吃早饭吧,我开动了。” “是。我开动了。” 我问他:“您今晚打算去Lupin吗?” 又是提前的询问,织田好好地考虑了一会儿才说:“去吧。” 稳了!他去的话太宰先生肯定也去! 我:“如果今夜无客,请容许我到场打扰。” “不打扰。”织田说。 * 完成今天的训练和工作后,我照例去医院检查、买药、换药。 柜台的护士都对我很熟悉了,打招呼道:“竹下君今天也要这几种药品吗?” “是的,还想挂号预约一下外伤处理。” 既然是织田给我提的建议,那便尝试一下吧。 护士脸上泛起担忧的光芒:“让我来吧。怎么了?” 她看到我身上刀伤枪伤擦伤摔伤交错的累累伤痕后,倒吸一大口凉气,消毒时心疼地碎碎念道:“我的天,怎么会这样,这也太过分了吧!……竹下君你还好吗?会不会很疼?” “还好。” 顶多被消毒的一瞬间特别刺激。 护士的动作愈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