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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孙华再谨慎一点,及时发现埋在地下的火油,也不会死伤那么多将士。 如果他没有带祁韶三人去军营重地,也不会导致晋国的那么容易就找到了粮帐。 如果粮帐没有被烧,至少他们的损失不会那么大,有大量粮草支持,哪怕再多拖些时间也能把陵安打下来。 只是这世界上最缺的便是后悔药。 在知道祁韶身份的那一刻,卫晁不生气是假的,但他心里却还莫名存有一丝侥幸。 “孤只有一个问题?”卫晁目光冷淡,“扶风城相识那日,你们是否提前得知了孤的身份?” 祁韶一愣,随后如实摇头,“不是,我是在您遇刺之时,才得知您是卫三皇子。” “是吗……”卫晁眼里的冷淡之意散去,原来他们认识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是说并不是一开始就存着心故意接近他的。 叩、叩、叩 两人扭头看向门口,肩上搭着白色汗巾的小二讨好地笑笑。 “客人,你们点的菜来了。” 他说完,走进包间里,身后跟着四个端着菜肴的少年。 少年们将菜肴放下,随后又随着那小二走了出去。 “上次没好好宴请你们,今天孤将这顿补上。”卫晁看向站在窗边的郑二,“郑大人也一起过来坐下吧。” “不了。多谢太子殿下的美意。”郑二作揖,委婉拒绝道,“主仆尊卑有别,从前碍于情势不得已为之,如今却是不能逾越。” “就当是你我以昔日旧友的名义坐下来喝一杯,还是说郑大人仍旧介怀你我身份之别?” “郑二,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你就坐下来吧。”祁韶跟着出声。 “如今是在外面,不必口口声声太子殿下。”卫晁眸光一闪,“二位如从前一般,唤我卫公子便好。” 郑二无法,只得走到祁韶右手边坐下。 卫晁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端起酒杯,朝着祁韶举了举杯,“这杯敬大皇子昔日的赠药之恩。” 见卫晁还记得解毒丸那件事,祁韶安心不少,看来他没有看错人,卫国太子果然是恩怨分明之人,有这一层关系在,想必他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祁韶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几杯酒下来,在卫晁的有意为之下,两人已经一口一个祁兄卫兄了。 旁人听了只怕要发笑,也不知道这样称呼,到底谁是兄,谁是弟。 眼看着祁韶又一杯酒下肚,卫晁轻轻叹了一口气,很轻,但却不容人忽视。 “卫、卫兄……”祁韶大着舌头,将手搭在卫晁的肩膀上,“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我只是想起来当初在游船上的那场宴席。”卫晁状似不经意,“那日王公子也在,只可惜那天有事离开,今天好不容易再聚,王公子却没有来。” “王公子?”祁韶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谁是王公子啊…………我不认识什么王……” “咳。”郑二手握成拳,抵了抵嘴唇。“太子殿下,大皇子他喝醉了,由在下送他回驿馆歇息吧。” 卫晁嘴角的笑意微敛,他看向郑二,嗓音温和:“你在防备孤?” “不敢。”郑二起身作礼赔罪。 “孤替大皇子倒酒的时候,你没有阻止。”卫晁不急不缓地开口,一边执着银壶为自己斟酒。 “孤故意套他话的时候,你也没有阻止。” 卫晁端起放下酒壶,“那你现在这一出又是为何?孤只是问一问救命恩人的近况而已。” 郑二沉默不语,以沉默应对忘变。 “是你们摄政王对吧?”卫晁轻轻呵笑了一声,因为王公子的真实身份是宸王府从小被当成女子养大的‘郡主’,所以在当他问起‘王公子’的时候,受了宸王吩咐的郑二会跳出来打断他的套话。 郑二表情微微一动,“既然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又何必这番去套大皇子的话。” 难道皇室的人都是有这么多疑心病,明明他之前都承认了王爷的真实身份,卫晁还是来多此一举从祁韶口中套话。 郑二的话,听在卫晁的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在卫晁的理解下,就是郑二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他是得了宸王的命令,封锁所有关于王公子消息。 “王……王公子……”祁韶趴在桌子上,目光迷离,他嘟囔了一会,忽然又从桌面上突然站起。 “我想起来了……王公子是谁。”祁韶身体摇摇晃晃,郑二无奈,上前扶着他的手臂。 “大皇子,你喝醉了。” “胡说,我、我千杯不醉。”祁韶打了个酒嗝,脸颊因为酒意烧的通红,“我想起来,王公子不……不就是……嗝……” “是什么?”卫晁惊愕了一下,随后极为期待地问道。 “是我王王……叔的……”假身份。 祁韶话还未说完,倒在郑二肩膀上睡了过去。 卫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在心里自动把祁韶未说完的话补齐。 王叔的儿子,祁韶口中的王叔不就只有那位摄政王。 祁韶身上的酒气熏天,郑二闻着有点嫌弃,他扶着祁韶,对卫晁道:“大皇子喝醉了,在下先带他回驿馆。” “这包间我包了一整天,让他在这里睡醒再说吧。”卫晁起身,走到门外。“劳郑大人守着等他醒来,孤先回宫了。” 郑二颔首,“殿下慢走。” 卫晁打开门,走了出去。 “客人有什么吩咐?”守在走廊上的小二看见他,连忙迎上来。 “把里面收拾一下。”卫晁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他的怀里。“告诉你们掌柜,这包间今天我包下了,里面那两位客人出来之前,不许让任何人进去。” 小二双手捧着银子,笑的牙不见眼:“是是。小的这就收拾。” 他飞快跑下楼去将银子交给酒楼掌柜,随后又按照吩咐进去包间收拾桌椅碗筷。 卫晁走了,小二进来后麻利地将碗筷收走,又擦干净桌子,随后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里又恢复安静,仅有祁韶睡的无知无觉的酣睡声。 * 宸王府挂起了白幡。 因为王妃秦氏于前两日外出烧香的路上被刺客杀害。 这消息来得又急又促,以至于京城众人还回不过神来,明明宸王刚揽下朝政大权,怎么转眼间摄政王妃就出事了。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勤政殿内,早朝的时间还未到,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听说那刺客连抬轿子的人都没有放过,那场面,简直骇人听闻。”一人痛心摇头。 “也幸亏,那日太后娘娘突然叫柔嘉郡主进宫了,否则王妃要是把郡主也带去烧香,那岂不是——” “摄政王与王妃素来恩爱,如今发生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