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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又道:“而且我说真的,陈医生今天之所以敢这么刚,也是因为信赖你,只要你在,他会是一种放松的状态,傅院长,你任重道远啊……” “那没办法了,”傅凭栏笑出了声来,想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能者多劳。” “那打算怎么救陈医生?”季衡靠坐在床头上,看了眼窗外,喃喃道:“月亮越来越小了,快到月末月初了应该。” “你刚才说什么?”傅凭栏从卫生间走出来,脚步一顿。 “哦,”季衡以为是他刚才没注意听,“我问你打算怎么救陈医生,这女皇说变态还挺变态的,我们最好早些行动,不然陈医生只怕凶多吉少了。” “不是这一句,”傅凭栏走到阳台的位置,伸手把门打开了,此时正值黄昏过后,天边的启明星隐隐若现还不明朗,但是月牙已经斜斜挂了起来,“我知道她为什么定在明天的婚礼了,明晚的月亮只会更小,那些魔鬼的能力就会更强,光靠茱萸已经镇压不住了。” 季衡:“你真的要跟她结婚?她不知道还在打着什么算盘呢……” 傅凭栏关了门转身回来,“在艾莉女皇的统治阶段,她结束的那天恰好是月初,所以我想,就是明天了。” 傅凭栏将外衣脱下来放在了一旁,拉开被子躺进了床里,又把季衡那一侧也拉开了,“今天早点睡觉,晚上去牢里探望下陈医生。” 季衡笑着躺进去,“好,我们一起去。” 傅凭栏的眸子在夜里深不见底,他看了季衡一会儿,放低了声音,“快睡吧,好好睡一觉,明早我得想办法安置好你。” 季衡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想问的话到底没有问出来,“睡觉吧。” 今夜没有了陈之妄,季衡反倒一下子很不习惯了起来,就好像有个人在这里,所以很清楚不能够做什么,想做的事不能做的事就成了一种隐秘的小心思,或许只是傅凭栏在被子底下无意靠近的动作,都会显得亲昵无比。 现在傅凭栏说睡觉,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如果是以往,季衡睡不着想太多了,会猜测他是怕自己不自在所以克制而守礼,而现在嘛…… 季衡轻轻闭上眼睛,放松自己的呼吸,绵长又均匀,两个人看似都睡得很沉。 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左右,季衡已经把羊从一数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又依样画葫芦数了鸡鸭鹅,都快把自己催眠催过去了,床另一侧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季衡的眼皮子在黑暗里颤了颤,他心道:这人可真特么能忍。 傅凭栏起身的动作很轻,下床后他似乎也有所犹豫,于是又走到季衡这一侧俯下身来,“季衡……”声音又轻又小。 季衡快特么气笑了,不想带我去又怕良心不安是吗?所以这么点声音给我耳朵挠痒痒? “我叫你了哦,虽然我并不希望你醒来,”傅凭栏的声音还在继续,并不在乎季衡听不听得到,“我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如果我在牢里被抓,他们应该会想办法进来,到时会吵醒你,半夜也好,你不用怕,你的那些忠臣肯定会来支援你,如果幸运我回来了,那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季衡知道傅凭栏对自己一向是带着点放纵的意味,却也没有这样听他温柔得说过话,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在做梦。 傅凭栏说完自己都有点想笑,怎么真弄得生死离别似的,“不过刚才的那些都没什么可能其实,我如果都被抓住了,这游戏就没人能玩得过了,我抓紧时间去了,你多睡会儿好了。”说完给季衡掖了掖被角。 转身要走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扯住了自己的袖子,一低头,对上季衡清明的目光,“你居然真的想丢下我。”季衡控诉道。 傅凭栏:“……” 傅凭栏:“你……什么时候醒的?” “唔,”季衡掀开被子跳下床,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洋洋,“在你安排身后事的时候。” 傅凭栏看着他,又抬头望望天花板,觉得自己真是百密一疏,“我自恋的以为自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没想到你就是我金字塔顶的那一块砖。” 季衡伸出拳头晃了晃,“虽然我打不过你,但你得知道,现在想甩掉我是来不及了,如果我是拖后腿的,我会自觉躲到一边,”季衡指了指外面,“它们出来还有一会儿呢。” “所以现在去刚刚好,”傅凭栏说完,走到了阳台边上,回头朝季衡伸出了手,掌心朝上,“来啊,我的国王陛下。” 又来了。 季衡笑了笑,站得笔直,然后抬着下巴伸出了自己的手,“我有点晕车,麻烦你开得稳点。” “没问题的,”傅凭栏说完,手一收,搭在了季衡的腰上,两人直接跳了下去。 皇宫里有两处关押犯人的地方,一个在教堂旁边,那里面是真正犯了事而被□□起来的人,但孩子们最近被关押的地方却不在这里,季衡和傅凭栏特地观察过,方向不在一条线上。 他们按照大致方向,找到了一处不太起眼的建筑,看起来只是一个防御用的哨岗之类的,但外面却有四个士兵把守着,还不时有巡逻的路过。 等到有人换班的时候,就会有一队人从里面出来,十个左右,根本不是这间小屋子能装得下的。 果然是有地牢,想来本是这皇宫的禁地。 傅凭栏和季衡又在外面逗留了会儿,趁着他们这次换班正在房屋外围的一侧开着小会,两个人抓紧溜了进去。 房间里面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正中间的木质地板上有一道门的形状,傅凭栏直接用手打开了,底下是一阶阶的台阶,拐角或者是地牢入口的地方,有烛光在亮着,影影绰绰的。 确定了底下入口处没有多余的士兵把守,两个人赶紧跳了下去,傅凭栏断后把顶上的门又给合上了。 季衡转身,轻声道,“那一会儿出来的时候……” 傅凭栏态度很刚:“直接打就是了,难不成我还忍到明天的婚礼?”他看了两眼季衡,“这个仪式对我还是很重要的,我只能……” 季衡脸又不争气的红了,把手背抵在嘴边,轻微得咳了两声。 傅凭栏敛了嘴边的笑容,和季衡往里面走,他们一出现,地牢还是引起了小小的sao动,但这些sao动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这里面关着的人……看起来生存欲很低。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陈之妄,正在五花大绑还被堵住了嘴巴的陈之妄,拼命用眼神在传达着什么。 傅凭栏一个锤子下去,锁就应声开了。 这种程度…… 傅凭栏动作忽然顿了一下,而季衡的第六感又开始蹦跶了起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再看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