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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一般娇俏， “公子好生俊俏！可有心上人？” “有了啊！” 晏晏一抬手，接到了那块带脂粉香的手帕。 旁边更活泼一个声音冒出来， “可有我们小姐漂亮？” “小姐自然玉貌花容！但在我心里，他美过世间绝色。” 那小姐也没不高兴，掩了唇笑， 晏晏正要告辞，绣楼上的窗突然打开了许多，每个窗口都有个千娇百媚的美人， 美人们齐齐笑开，各有千秋，满楼红袖。 “公子看奴可比得上那位绝色？” 晏晏像是被吓到，退了小半步，而后眼睛笑成月牙， “jiejie们倾国倾城，晏晏眼拙，只认定了那一个。” 楼上美人齐声娇笑，晏晏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段云舒走近了，晏晏有所感地抬起头，拉了拉段云舒的袖子，不确定师尊有没有听见。 “师尊可知道那是哪里？好多漂亮jiejie。” “不知。” 段云舒看了一眼他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晏晏讪讪地放开。 “那好吧。” “jiejie们再见！” 晏晏冲楼上挥了挥手，美人们齐声告别: “公子有空记得来看看奴家！” “好的！我带我师尊同去！” 楼上的姑娘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娇笑着挥手帕。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段云舒收回了思绪，彼时晏晏还不怕他，什么都敢答应，他们自然没去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晏晏开始不愿注视他的眼睛，离他远远的。 晏晏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越长大越不安，把自己困在一个小小的天地，对别人依旧像个孩子，只有对他才小心翼翼。 段云舒一直觉得晏晏喜欢上了什么人，不敢告诉他，他也知道自己如果知道那人是谁，也绝不会安心。 他承认自己有时候偏执，为了不伤害到晏晏，尽量离他远一点，可情难自控，看到晏晏和别人在一起，还是难以接受。 他静不下心，修炼也无长进，想去看一眼晏晏。 他刚走出门，就逮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东西。 晏晏下意识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被捉了回来。 段云舒皱着眉问: “跑什么？” “师尊……” 晏晏不敢抬头，双手局促地按在肚子上，他衣裳穿得宽松，可还是能看见很明显的弧度。 身边满是让人不安的寂静，晏晏略略动了动，悄悄地抬起眼偷看。 只一眼，晏晏就觉得自己腿有点软。 他的师尊脸色阴沉得可怕，晏晏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半晌段云舒开口，声音沙哑: “你……要生下他？” “师尊？他已经这么大了！求求你，让我留下他好吗？” 晏晏猛得抬头，眼眶通红，越发像只小兔子，脆弱又漂亮。 平常的段云舒会心软，晚上的段云舒会把他抱起来亲。 可现在的段云舒攥紧了他的肩膀，疾声问他: “你为了他，求我？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是！” 晏晏被捏痛，反而仰起头，满是倔强， “他也是我的！师尊！我爱他！” “好……好。” 段云舒气极，他强迫自己冷静，闭上眼睛， “你回去，好好反省。” “师尊！我有什么需要反省？我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吗？我没错！” 晏晏说到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破碎流淌下来， “师尊……你为什么留不得他……” 段云舒深呼吸一下，他快要克制不住心魔，强烈的反噬让他呕出一口心头血，又被他咽回去，怕被晏晏发现。 晏晏见他不回头，眼泪流得更凶，他哭起来不顾及分毫形象，看起来可怜兮兮，可就算这样师尊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师尊……你看看我，你摸摸他……你会喜欢他的……” 晏晏拽拽段云舒的手臂，声音哀戚，他求师尊看他一眼。 可段云舒抽开被拉住的手，合上房门。 晏晏慢慢蹲下来，抵着木门流泪，泪水洇湿小块青砖，他在门口跪了一夜，段云舒也没有看他一眼。 天亮之后，晏晏踉跄着站起来，揉揉跪麻的膝盖，再次恭敬地拜了三拜，而后带上了包裹毫不犹豫地下山。 既然师尊留不得他，他也不必再恬不知耻。 他不知道的是段云舒一直都在木门另一边小声咳，声音嘶哑，咳出大口鲜血，还施了隔音咒怕被晏晏听到，往日一尘不染的白袍被染红，段云舒脸色苍白，唯有唇角血色刺眼得红，九云真君又何曾如此憔悴过。 堵不住的血色从指缝漏出，一丝血迹蜿蜒在往日不近人情的嘴角，他蹙着眉尖，低垂了眼眸，眼中是含不住的深情与痛苦。 心魔反噬极快，段云舒往日只抑不疏，数次积累下将他经脉都要撑破。 他离晏晏其实很近，只有一扇门的距离，但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进一步，只能一错再错。 在天亮晏晏临走时踉跄的几下，他是看见了的，他甚至想扶晏晏一把，但晏晏紧接着离开了，像是不会再回来。 段云舒再次咳了大口血，眼睫紧闭，终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