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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即便因为凡人的身份和年岁在他的眼角染上了几缕难以忽略的笑纹,即使风月坊中皆知他有一个悍妻滥杀的很,可仍然有那痴情才女愿意悄悄投入他的怀抱。 只是这惯常爱笑之人此时站在王夫人的面前却有几分的心不在焉,即使看着自己的儿子,也不过是随意敷衍的夸了两句:“可爱,不过你也就是母亲看自己孩子罢了,叫我回来又有什么吩咐?” “相公,我为你妻子,你为我丈夫,叫你回来哪里用得上什么吩咐?”王夫人的红唇微微抿紧,看着眼前的男人既恨又爱。 爱他这浪荡的模样,又恨他这浪荡的模样。 “你也不必在我这里虚情假意,”王老爷见她不发火,随意的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侧身坐着吃茶,杯盏在指尖晃荡着,白玉的杯子配上那手指,着实的好看,他嗤笑一声:“咱俩谁不知道谁呀,每次你这种态度的时候就是又做什么事了,或者又有什么事需要求我,不过这都好多年了你都不怎么求过我了。” “又做什么事?若是你不在外面风流快活找旁的女人……”王夫人的眸中划过一抹厉光,手指抓紧了桌子的边缘道,“老爷想知道我又做什么事了是么?来人,端上来。” 随着她的一句扬声,有人将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端了上来,她一个扬手,那盘子被放在了王老爷的身前。 “打开看看,”王夫人的笑容微微勾起。 王老爷的背部在一瞬间挺直了,皱了皱眉头,掀开了那块红布,里面的东西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杯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王夫人怀里的孩子似乎被突然惊醒,哭闹了起来,玉手轻拍,那孩子迷迷瞪瞪的在王夫人怀里依偎了两下,总算是再度睡熟了。 家仆将孩子抱了下去,王夫人伸手随意拉过那托盘,看着有些瑟缩的男人道:“老爷知道这是什么么?” “是什么?”王老爷看着那盘子上的东西,脸色青白,却总是觉得眼熟。 “这是王思思姑娘的嘴,因为你亲过她,我看老爷喜欢,就让她直接送您了,”王夫人点了另外一个东西道,“这是清儿姑娘的手,你曾经夸她的手不错,可堪入画,我也让她……” “闭嘴,你这个疯女人!”王老爷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青白,身体起伏不定。 “老爷怕了?”王夫人掩唇轻笑了起来,“怕什么呢,这不都是老爷最喜欢的东西么?妾身都给您送来了,您不开心么?” 最后这句话却像是淬了毒一样的阴森,让王老爷本来顶过来的目光收了回去。 “王庭,我对你一忍再忍,不要再在我的底线上面践踏,”王夫人击了一下掌,立刻有家仆走上了前来一左一右的架住了王老爷,“带老爷回房,给我看牢了,这几天不许出去。” “不许出去又如何,你以为我看得上你这张脸?不过是东施效颦,自取其辱罢了,”王老爷梗着脖子站了起来,抽出了自己的胳膊道,“不用你们,我自己走。” 他举步朝着外面走了过去,身后的王夫人却气的几乎要在桌子上抠下自己的指甲一样:“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王老爷头也不回的说道。 王夫人却不怒反笑:“你喜欢她又如何,她还不是死了,你还不照样在外面找女人,你装出这副情深的样子给谁看啊?她又不喜欢你,哈哈哈……哈哈……” 王老爷气的胸膛起伏,转过身去的时候却只是咬牙看了王夫人几眼,然后挥袖离去,只留下王夫人一个人在那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笑得再也笑不出来,桌子上的东西被她随手挥了下去,洒落了一地,血迹沾染在了地毯上,看起来分外的骇人。 “夫人,”一旁粗壮的奶娘捡起了东西,试图劝解道,“您不是说好了跟老爷好好说么,这怎么又动气了。” “哼,好好说,你看他那像要跟我好好说的样子么?”王夫人趴在桌子上道,“我看以后也不必好好说了,这几天把他给我关起来,不准他出门,”她抬手抹干净了自己脸上的泪水道,“家里的一切都不准他插手,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是,”奶娘应道,“这次潮庄的事情,真的要惊动那位么?” “我王家铺子周转不灵都可以容忍,”王夫人缓缓站了起来,发丝沾在脸上,阴影之下形同鬼魅,“但是那个小畜生绝对要死。” 王庭看似不在意那个孩子,但是一旦他察觉以后再也不会有别的孩子,曾经被忽略的就会成为宝贝,而她的誉儿,他的娘被那样的讨厌,又怎么可能受到那个男人的待见。 所以只有除了誉儿以外的孩子都死光了,再没有人的脸能提醒王庭那个女人的存在,他们才有可能好好的过日子。 她不喜欢受委屈,所以就只能别人受委屈了,王夫人哈哈大笑着伸脚去踩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噗叽噗叽的声音发出,仿佛取悦了她一样:“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 旁边的奶娘寂静无声,仿佛木头一样立在原地,再也不敢说话。 岭佑城的城门高约十几米,城门宽敞,即便十辆马车并驾齐驱也绰绰有余,这里每日进出的人很多,有坐马车进入的,也有步行的,步行的未必就比坐马车的人地位低,只因岭佑城入城不允准飞行,往往那些步行进入的,入城不到十步,十个里面就有一个是驾驭法宝飞走的。 刚刚入城的马车虽然金碧辉煌,在出入城门的人中却不足为奇,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几眼就匆匆忙忙的放下,胸膛极度的起伏不定,岭佑城这种地方,不管来了多少次,也让人仰慕到不敢仰望。 车子驶进了仿佛一整块大理石点准的府邸,令牌伸出,自然有人迎接。 碎石的花园,白玉似的亭台楼阁,娇媚绽放的花朵,团团簇簇,将这院子映衬的充满了生趣,而在那湖中心的凉亭之人,一位轻纱女子手执罗帕,正端着一个小碗往湖中撒着鱼食。 粒粒鱼食掉落湖水之中,那条条金色的鲤鱼争先恐后,若是猛地跳跃显了全身,最小的一条都有一米长的距离。 府中的侍女同着轻纱,正引着那大红宫装的女人前来,那湖中女子似有所感,转头看了过来,柳眉弯弯,那水眸像是含着烟雾似的,凭空带了满身的柔情似水。 她身上的轻纱虽以粉黄为主,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戴着一朵娇艳的山茶花,可等那满头金色步摇,大红宫装的女子靠近,却将人硬生生的比了下去。 就好像一个是满身仙气的仙子,一个是那人世间最为平凡的贵妇,显得粗俗不堪。 虽说事实的确如此,可是王夫人在明显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