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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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青梅竹马。 ** 狭窄的小衖堂里,董姪辵辵而行。 黄色的雨靴踩在水洼里,溅开一朵一朵透明色的花。 “董姪!” 董姪闻声回头,沈茄文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提着的伞砰砰撞击着背上的书包。 董姪垂首打量踩在水洼里的雨靴,雨水像顽皮的孩子,在滑溜溜的橡胶上玩滑滑梯。 约莫两秒,一双黑色的皮鞋在面前驻足。 董姪霍地抬头。 沈茄文那张小巧的瓜子脸扑着异样嫣红的霞晕,满面遮不住的腼腆笑意。一手支伞,一手捋了捋额头上几根湿汵汵贴着头皮的发,顺势在白衬衣上一擦,从衬衣下抽出一叠资料递给她。 “谢侑的。” 董姪眉梢顿住,半晌才点点头接过来:“麻烦你了。” 女生嘿嘿地笑:“都是同学,应该帮忙的。” 董姪低眸,看自己的脚,两只雨靴相互摩擦,簌簌水声荡漾。礼貌的回答:“谢谢。” 沈茄文笑盈盈仰面看着她头顶的发旋:“谢侑同学三天没来了,代我向他问个好。” 董姪抬头搭茬,音发了半截,后者不待人回话,径直转头小跑而行。 董姪目送她的背影,如燕子一般轻快的那只影,暗翳朦胧的深蓝色调里最突出的是那两条崩不紧白丝袜的孩子腿。 它们晃荡来去,短裙裙摆跟随那幅度上浮下沉,巨硕书包挂在孩子瘦削的肩膀上,末端拍打着孩子扁平的屁股。也不知背了什么。 再往上,是一掀一掀的黑马尾。这孩子最近刚剪头发,长发还没蓄好,那马尾便干涩促急的短。 这样的发,应该卸了头绳,放下来才是。 董姪摸了摸自己脑后柔顺的长辫,眼觑到身侧斑驳的两面瓦墙,一层灰色的厚泥被水冲刷得往下滑落,撑不了多就要倾圮。 她的心悬在空中,也好似这岌岌既倒的瓦墙一般了。 董姪的闺蜜魏鞠玥不只一次向她八卦过沈茄文校外旧情人,二中的、步入社会的…… 每回聊完了,还要凑她耳边,啧啧叹一句:“可谓是满桌肴馔,供君挑选。” 一个走了,于是新的又来,前赴后继得没有终头。如一场大戏,帘子挑起,开场,敲锣打鼓地肇始,绝不提前偃旗息鼓。 沈茄文一个清癯瘦小的十七岁孩子,有着与俗世违背的天真无邪,吸引了四面八方的目光——这各式各样男生的倾慕,她一一受之,吃下了,还要浅浅地评一句“爱”。 她只有两个规矩:一、她不主动追人。二、每个男朋友一周。 董姪没想到“天选之子”沈茄文会为谢侑破例。 他在学校里的表现平平无奇,除了脸长得还算过眼以外,没有任何长处。 嗯,还有点混不吝的流氓像。 董姪回神,低头翻了翻那沓资料。如她所料,完全是无用的——是她昨天拿东西特意撇下的东西。 把东西向后一掷,女生利落地扭头离开。 那叠纸渐渐弥漫上雨色,化作天地的拥趸。 这天董姪回得格外的晚。 收了伞,反手摸索到书包后拽开卡顿的拉链,拉出一条长长的绳来。绳上拴着门丁零当啷一连串钥匙。 滴地一下刷开大铁门,董姪咬牙使力把它推开点,登时用胳膊肘抵住它,以免门又擅自幽幽地合上。几个动作间面颊不免贴近那道门,鼻子一吸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 欺身进入,楼道里漆黑漆黑,她咚咚锵锵上台阶,连跺好几脚,楼栋里那盏昏黄的小电灯才颤抖得亮起。 光像是蜷缩了似的,淡得像抹得稀薄的水彩。 拾阶而上,攀至三楼,脚步停了。 提步走到右侧那道窄瘦的铁门,用挂红绳的钥匙拧开它。门向后转,阒无一人的厨房露了脸。水龙头边的白瓷台上一滴水都没有。一叠厚厚的瓷盘整齐地放置在摆盘器上,铁筐里的瓷碗干干净净。 谢侑的父母还没回来。 董姪进门,手极快地把身后的门关了。 厨房左边那道门后面是谢家。董姪打量那道空无一物的大门许久,犹豫是否应现在进去找谢侑。 他病得她难受。 思忖了一会儿,又作罢了。吃过饭晚点再去找也不迟。谢侑是不乐意在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来她家吃饭的。他说那是“施舍”。 给他带作业,他更不高兴,大有可能骂她这个麻烦精,非让他带病学习不可。 厨房前面那道门后面是董家。门是木制的,看上去虚弱得像纸糊的,一推就散架了。 董姪的母亲陈荟云念叨说买新门装新门花的都是冤枉钱。谢家董家一家亲,不妨事。 这么多年就没换。 门的正中央是大红色的福。年初张贴的春联还没卸,边缘沾了一层灰。 拿挂黄绳的钥匙开了它。 咯吱咯吱门荡开了,一下搁到母亲陈荟云的老胳膊老腿。 结结实实地一声訇。 陈荟云惊怪地嚎了一嗓门:“老娘做饭呢!” 董姪被骇到了,反身把门一拉,把雨伞掼在板凳上,刚要说话,滚滚浓烟入嗓,呛了她一口。 “妈——侬又忘开油烟机了!”连咳嗽好几声才压下嗓子里那股熏疼。 再定睛一瞧,锅里的菜还在炒,蘑菇炒鸡腿,油腻腻的颜色,热气宛如一团从锅里生出的巨怪,盘在敞开的窗户上迟迟不动。 董姪扇了扇口鼻前的烟云,末了三两下就把火停了,抬手揿头顶油烟机的开关。 陈荟云踢开撂在门口搁门的拖鞋,遛到客厅里,摸索了一张椅子坐下。 可怜了那把小椅子,胖女人一坐下,椅子腿咯噔咯噔响。 油烟被油烟机稀释,逐渐散尽,董姪开火重新翻炒。 陈荟云眼望着女儿娉婷的影,结业仪式穿的正装,白衬本就挺透,淋了水透得快露了底,细白的背脊,被一条红色细带圈着,带下一道脊骨明显。 不用背大书包,她腰上便挂着个粉粉嫩嫩精致的小包,还未来得及摘。 “妈,听到没?以后开油烟机。” 人好长时间没搭腔,女生扭头觑向她。正身露出来,玫红色的两只罩儿,裹不住的两团软绵绵的玉兔。 陈荟云敷衍了事地回答:“好好好。” “我要是回来再晚点你就得呛死。”做女儿的话说得毫不留情,尽态极妍的脸背过她去,又给她一个背。 “我开窗了——”陈荟云负隅顽抗。 董姪瞄她一眼,见母亲一副倦容,语气软下来,把菜摆到盘子里:“好端端地炒什么菜……等爸回来不成……” “谢侑在你房间里躺着呢——”陈荟云笑起来,嘴角的皱纹又增多几条,“今晚你爸加班咯,我又已经请他过来吃饭嘛,不要和陈阿姨客气。” 她眼神好得很,绝不忽略董姪的手僵了一僵。 “病人吃不得这么油的鸡腿罢。”董姪嘟囔。 “行了!”陈荟云没理会她的怨怼,自顾自拍案而起,“我弄饭!你先洗澡,这么大雨,别感冒了。” 董姪把盘子端过来,小小声埋怨她:“你让他在我屋里歇息算个怎么回事……” “去不去洗澡咯?” “干嘛在我屋里睡喔……” “先去洗澡吧小祖宗。”陈荟云接下盘子摆桌上。 “别在我屋里睡啊……”董姪面红耳赤,反反复复这句话。 陈荟云剜她一眼:“那不然让他睡沙发咯?睡你爸和我的房里更不像话。” “……”董姪无言。 陈荟云摸了摸鼻子:“他妈和我打过招呼了,今晚他家都没人。一个孩子呆着,怪冷清的。” 董姪声音压得更低:“她爸妈去干什么去了?好几天大晚上双双不归家的。”更何况他昨儿还生病发烧了—— “嗐——”陈荟云叹了口气,“六月末忙啊。工厂忙活着呢,快过半个年了。” 董姪不再说话,往自己房间走。 “先去洗澡——”陈荟云还在叨叨,董姪已经到了门边。 房门紧闭,她睫毛闪了好几下,在门前佁儗好久,深吸一口气,方推门进去。 房间里灯息着,黑黢黢的,床上有个很深的轮廓。 董姪把小包放椅子上,手按在门口那面墙上,啪嗒,灯开了。 谢侑躺在她床上,身高腿长的一个人就这么藏在一片粉白的被子里,头也埋在软和的枕头里,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她坐到床边去,伸手摸进他的乱发。干燥温热包裹住她的凉冰冰的手,舒服得很,她不禁喟叹了一声。 他不说话。 她屈起指节,指甲又挠了挠他的头皮。 他腿动了动,膝盖挨到她的大腿,声线涩生生地含着低哑:“回来了大小姐?给我倒杯水。” 她一时忘了嗔怪,柔声细语地规劝:“起床,快吃饭了。” 他头翻出来,眼皮耷拉着,一双凤眼半眯不眯要醒未醒的样子凝着她:“先给老子倒杯水。” 见她要起身,谢侑两只胳膊下意识就从被窝里划出来,径直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头枕到她腿上来。 腰际大腿一片酥麻。 董姪髀rou不动,膝盖牵连着小腿晃了两晃,擦碰着裙边,连着与他无缝衔接的皮肤表层更为敏感,刺激得她小小打了个寒颤。 他好快乐地又阖过眼,侧脸递她,望上去更俊秀了。她像被下降头了似的直直地凝视着他。 他呼吸的热气喷薄,她又醒了神。 “你起来。”头不禁转向拉好窗帘的窗户,仿佛不看他就能解了这种瘾似的。 谢侑坏笑了声。女孩子的身子软得像没有骨头,舒贴得很,于是头再往她的腿rou里埋得更深,覆她腰侧的手下意识隔着湿气的衬衫刮刮她的腰,再往上划,摸到那条细带。 心猿意马的飘飘散猛地止住了。 “衣服这么湿,外面下雨了?” “嗯。” 他手停了动作,懒懒散散地催她:“给我洗澡去。” 她乖乖地应了:“好。” 他的头从她的腿缓慢地挪下来,往枕头里滚。停稳了,支了个脑袋就盯着她。 她没从他,依旧那么端坐着。他用膝盖捅她的腿rou,也是一副毫无知觉的傻样。 他不满地轻哼一声,视线上扫。彼时人已经完全清醒,女生胸口的两只兔子就冲进他的视线。两只圆滚滚的东西,不安生,猫在玫红的兜里还要和他打招呼。 艹。 他旋即转过脸翻去另一边盯着白墙,两条胳膊一动,囫囵躲进被窝:“路上没碰到人?” 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董姪却也耐心回答了:“雨天下午衖人少,就碰到了一个人。” “男的女的?” 她说:“沈茄文。” “……”没听清,“谁?” “沈茄文!” “男的?” 董姪噗嗤一声笑了:“人家小姑娘还找给你送东西呢。” 谢侑火了,又吼她:“快点洗澡去!” 不对眼,没什么威力,董姪曲肱窝在床头咯咯笑,花枝乱颤。 谢侑气死了:“董姪!” 门外一阵脚步声。 董姪笑音吞没了,嗖地跑到桌边从柜子上取了本书翻开。 陈荟云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谢侑睡觉董姪读书的状态。 她喊谢侑:“吃饭了。”又吩咐董姪,“阿姪你去洗澡。” 谢侑揉着脑袋翻身下床,陈荟云像老妈子一样给他披上一件羽绒马甲,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别感冒了,男生顶一头清爽的乱毛,打着呵欠说谢谢阿姨。 后者默默目送两人出房门。 男生下床的时候被子被掀得乱成一团,董姪离开书桌走至床边整理被子。 被子叠好,淡粉床上留了一点白。 她拿来展开,竟是一只已经被压得扁平雪白内裤。 董姪蓦地想起这是早上她从阳台上取下来的,忘了放到柜子里了。 他一直捱着这条内裤睡觉?没觉得搁? 她面上升起红霞,迅速把它塞进了最底层的柜子里。 陈荟云招呼好谢侑,从阳台上取了毛巾换洗衣服塞给董姪,后者表情呆木地接过,又被推到卫生间里。 陈荟云开了热水器,替她把门关好:“快点,洗完了吃饭。” 董姪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准备脱衣服。 双手捏着第一颗扣子,视线飘忽,瞅到镜子里的自己。白衬遇水把贴着藕色的肌肤,玫红色的胸罩僾然成了娇滴滴的玫瑰色,覆着软棉两只兔子。 手心合在胸口,是兔子的那颗心脏在狂跳。 她不敢确定谢侑是否也瞧到她这副模样,暗自赧然了一阵,才褪下衣服进淋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