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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在一起有种别致的好看。 江浪霆是在这儿开了个摩托车店吗? 除了被挂得最大的“Ducati”之外,“YAMAHA”的logo也十分显眼,夏烧多瞟了两下。 江浪霆在旁边冷冷一句:“不是钢琴。” 夏烧:“……” 一起进家门之前,夏烧还在犹豫。 家里人说过不要过多接触,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低头看了看手掌纱布上溢出的血,他下定决心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单独相处,以后再见就得和普通朋友一样对待了。 锁落门开,迎面扑来一股白麝香的味道。 江浪霆把客厅的落地灯按开。 角落里的落地灯安静地亮了,房间里仍然光线偏黑。暖黄色的光芒洒在地上映出一圈圆晕,月亮仿佛被偷进了客厅。 “不把灯全打开吗?”夏烧问。 “习惯黑着。”江浪霆说,“你先坐沙发上吧,我去拿医药箱。” 晚上也不爱开灯? 夏烧觉得奇怪,只把这个习惯归纳为对方长期在夜间活动的原因,没有多想。 屋内的装潢完全颠覆了夏烧的想象,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认为江浪霆家的装修一定和那些“霸道总裁”普遍相同,走黑白灰性冷淡简约风。可是这五颜六色的客厅内,激光投影仪前的大红色拳击沙袋彻底给他看懵了。 正对着拳击袋的电视墙后是满墙的五线谱,五线谱旁边挂了一把看起来挺旧的吉他。 哇。 夏烧在心底小小赞叹一声,感觉像在海底捞到了聚宝盆。 吉他对面还有一面墙,在饭厅旁边,上面摆了不少金色的东西。夏烧眯起眼仔细看了看,才看清楚是一排又一排的奖杯和奖牌,金银铜全有,还有一个是拳击手套形状的奖杯。 “你哥哥管你晚回家吗?”江浪霆低头把医药箱按开。 “不管,我和我另外一个哥哥说一声吧。”说着,夏烧去拿手机。 “另外一个?你有几个哥哥?”江浪霆问。 “三,三个吧。”夏烧数了数,把哥哥的男朋友也算进去。 江浪霆嘴角噙着笑,“真幸福。” 夏烧看他笑,看着看着,眼神不自觉软下来……他想,如果人的眼神是有触觉的,江浪霆一定能感觉到从眉毛到下颔都被羽毛拂过了。 说不定还很痒。 笑就这么一瞬,江浪霆恢复到之前的面无表情,转身去拿剪刀剪纠缠成一团的纱布。 夏烧低着头用左手单手发微信,是发给应与臣的: ——我到楼下了,等会儿就回来。 夏烧发完,觉得腿麻,站起来想走走。 江浪霆看他坐立不安的模样,低头拧开云南白药瓶口,随口一问:“要喝水吗?” 夏烧摇摇头。 江浪霆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把手拿出来。” 太近了。 像一低头就能用鼻尖去冒险亲近对方的嘴唇。 “摊开。” 江浪霆说完,伸手去掰开夏烧握得过紧的拳。 此时此刻,夏烧仿佛失去了对白能力,只顾着把自己手掌上缠得极为失败的纱布弄开。夏烧忍痛能力极强,闷哼一声后取下纱布,伤口连皮带rou,血都被撕出了一条新的痕迹。 江浪霆动作熟练地给他抹上药,再拿纱布包了薄薄的一层,说等会儿再包第二层。 包完过后,江浪霆看他嘴唇都咬白了,忍不住问:“很疼吗?” “疼,”夏烧垂着眼看手,“下午我还用不干净的水碰到了伤口,可能有点儿开始发炎了。” 江浪霆皱起眉:“为什么碰?” “工作需要。”夏烧只能用这四个字回答。 江浪霆“哦”一声,“你是不是讨厌我?感觉不怎么乐意和我说话。” 往后退一步,夏烧的背脊快抵到电视墙了。 “不是。”他做了个吞咽动作。 江浪霆垂下眼,目光落在夏烧的喉结处。 他再倾身往前凑一点儿,夏烧果然又往后仰身子,眼见着后脑勺就要磕在门板上,江浪霆伸出手掌垫住了。 夏烧闷哼一声,没开口说话。 由于身高差的关系,他眼神平视,全神贯注地看对方衣领上的商标,拼了命去转移注意力,心想这logo真好看,怎么那么好看,伤口也不疼了,完全没时间想伤口怎么样了还要不要回家了…… 江浪霆突然说:“喔。” “啊?”夏烧没反应过来。 “讨厌的反义词是什么?”江浪霆又笑,“我忘了。” 是喜欢! 夏烧想到这两个字,惊了。 不,不是,不是喜欢。怎么可能是喜欢,只是好奇和好感而已。 两个男人之间,说一句朋友性质的“喜欢”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夏烧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半个音节都发不出,只能发着愣看江浪霆,暗暗捶墙,心想自己这么久的主播白当了。 好歹贺情过生日的时候自己在生日派对上还是气氛组的! 太丢人了。 “怎么又脸红了啊。” 没有任何调戏的意味,江浪霆的语句带着“今天天气不错啊”的调调,是在真情实感地发问。 夏烧平复了心情,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耳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只兔子,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把耳朵耷拉下来藏住。 “涂了腮红。” 他一句话说得差点咬舌自尽,又补一句:“那个……我最近播美妆了。” 才嘲笑完应与臣,结果把帽子戴自己头上了。夏烧暗暗吐槽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抬起手掌在脸颊旁扇了扇:“好热。” 嗯,一定是屋里太闷。 “……”江浪霆抬头瞄他。 夏烧不甘示弱地瞄回去:“……” 看我干什么! 坚持不到几秒,夏烧自己认栽,弱弱地把目光收回来,落到江浪霆身后的摩托车摆件上。表面上是看摆件,实际上用余光在偷看江浪霆帅到过分的侧脸。 偏着头的浪霆停止住动作,把纱布绕了一圈。 “没吧,你下午播的卡丁车。”他说。 “卡丁车”三个字拨动了夏烧神经的弦,惊得猛一扭头。 他会看我直播? 三个字落下,江浪霆也动作利索地用医用剪刀剪断了纱布,将多出的部分仔细包入掌心内,没再多说一个字。 两个人正沉默之时,夏烧手机微信提醒响起来。 夏烧手忙脚乱地点开应与臣发来的语音,点开才发现自己忘记调小音量,也来不及选择听筒模式还是扬声器模式,应与臣的大嗓门儿直接从手机里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