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其他小说 - [古代架空]春风度剑(完结)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山那片苦海。”

    薛青澜一怔,旋即道:“衡哥,这不是你的错,我真的没事,你也不要太紧张了。”

    “青澜,你跟我说实话,”闻衡道,“你身上的寒邪是怎么来的?这事究竟与薛慈有没有关系?”

    薛青澜苦笑道:“天生的,遇见他之前就是如此,要不是这种体质,薛慈何以在千万人之中单单选中我做徒弟?不过你放心,我知道厉害,一直在想法子寻医求药,说不定哪天就有转机了。再说现在有你,已经比先前好了很多了。”

    闻衡似乎还是半信半疑,但没有追问不休,换了个话头:“顾太师叔临终前交代我,说可以带你去旷雪湖求医……”

    “顾垂芳?”薛青澜奇道,“他怎么还惦记着我?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闻衡猜想或许是当年他们以师兄弟相称,令顾垂芳想起了他和郑廉的情谊,所以才好心提点了一句。但方才刚说完顾垂芳是断袖,此时提起这个似乎不大合适,于是一笔带过,只问道:“你这些年有没有去过旷雪湖?”

    薛青澜平静地凝视着他,似乎是想强作笑颜,但末了还是没能绷住,轻声一叹,道:“衡哥,你大概不知道,薛慈正是旷雪湖无色谷神针薛家的唯一传人。早在三十年前,薛家就已经满门覆灭了。”

    第83章同醉

    闻衡惊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薛青澜思索片刻,道:“我也是仅从薛慈那里听过只言片语,不曾详细了解内情,但要说旷雪湖的名医,只有无色谷神针薛家,错不了的。”

    闻衡神色霎时凝重起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索该如何说服薛青澜,带他去求医治病,却偏偏忘了顾垂芳是个在地底幽居三十年的老人,江湖多变,他记忆中的人物事,如今恐怕早都变了模样,这条路根本是走不通的。

    “好了。”薛青澜见闻衡脸色不好,故意抬手在他紧蹙的眉心按了一按,道,“别皱眉了。原来你今日怪吓人的,是因为心中惦记着这件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这么多年不都好好地过来了?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调养医治,有的是时间。”

    闻衡甚少见他如此笃定坚持,看薛青澜确实不像是说瞎话糊弄他的样子,他再不依不饶地寻根究底,只怕薛青澜就要逆反了,因此脸色稍缓,松开眉头,道:“罢了,我就当你知道轻重,不会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薛青澜一口答应道:“自然。再说除了睡不好觉,这病平时也碍不着什么,如今有你在,更加不怕了。”

    闻衡耳中仍时而回荡着顾垂芳临终前那句“不是寿永之兆”,但不便说出来给薛青澜添堵,于是就着他先前的话,轻轻揭过了这一节:“该怕的时候偏胆子大,不该怕的时候怂得比谁都快,我今日何曾有异样?你自己专会惹人生气,还要怪我态度吓人。”

    薛青澜理直气壮地道:“我不过心急了些,心急不也是为了见你么……算了,还掰扯这些做什么,我困得很,你行行好,先给我睡一会儿罢。”

    他扭过头去掩口打了个小呵欠,一脸困顿地伏在闻衡肩上,像个从大雨里捡回来的猫,湿淋淋的时候看着可怜,擦干烘暖了就会恢复蓬松倦懒的原型。不管他是真的还是装的,这祖宗的睡眠何其珍贵,眼下夜色已深,他又赶了一整天的路,确实不适合再抓着他问些令人不快的陈年旧事。

    “我竟不知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风气,吃饱喝足不算,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要睡我,你们垂星宗的人都这么霸道么?”闻衡从榻边站起身,顺手托着薛青澜腿根将他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薛青澜忽然失重,赶紧手忙脚乱地扒住闻衡,警觉道:“作甚?不给睡就说不给睡,犯不着还要把我扔出去。”

    闻衡腾出一只手把他的脑袋按下去,嘲笑道:“可见是做贼心虚,谁要扔你?这是书房,不是卧房,那小榻躺下去腿都伸不开,就你这个金贵的少爷身子,叫你在上头睡一晚你肯么?”

    薛青澜像个孩子似的被他抱在臂弯中,替闻衡关上书房门,穿过幽暗潮湿的回廊,走向一旁卧房,在潇潇雨声中小声道:“也不知道谁才是少爷……”

    闻衡:“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薛青澜立刻改口道:“说你人美心善,不愧是武林栋梁,正道楷模,纯钧派掌门很应该让你来当。”

    闻衡却不买账,随口道:“纯钧派掌门有什么好当的,一天天有cao不完的心,我cao心你一个还不够么?”

    幽然暗度的夜风吹起了两人垂落发梢,细小水珠雾蒙蒙地扑上鬓角,在一片宁静的清凉之中,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胸腔里因这一句话而陡然炽烈的心跳——

    一次又一次。

    闻衡将他往上掂了掂,步履从容地转过回廊,听到薛青澜沉默良久,才万分眷恋地搂紧了他脖颈,轻声回答道:“够了。”

    闻衡无声地微笑起来。

    好不容易来到闻衡身边,薛青澜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忽地一松,久积的疲倦立刻变本加厉地席卷而来,这一睡就睡了近一整天,直到黄昏时,他才从沉酣梦中堪堪醒来。

    一睁眼,就看见夕阳透过帐顶斜射进来,整间屋子静悄悄地不闻一语,安静得如同一颗时间凝固的巨大琥珀。

    他深陷在暖和松软的被褥中,骨头缝里泛起淡淡的酸意,但并不

    是他这些年来熟悉的、被寒气侵入四肢百骸的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