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臣万死陛下万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那人尚未醒转,因而未曾告知,只托三公夫妇且为照料,却还怕他不得安心!因是何来心情游逛?当下惟盼快些将药材买齐早早回去。

    只是那朱贵善似全不知他心意,乃是一点不急,当下四处游逛:布庄、点心铺、脂粉摊。。。一一流连!不一阵随身带来的小包袱便已塞得鼓鼓囊囊了。

    教越凌诧异的是,她不仅与许多摊贩相熟,连一些过路人也常与之招呼,甚有几个妇人当街拉住她瞧诊。她倒来者不拒,但遇过分熟稔的,还爽快免了诊钱!此教越凌看在眼中,自为不平:想她那般对自己,显是有心欺生!

    偏生那些个妇人又多好事,见他品貌不凡,自是出身贵家,却与这朱贵善厮混一处,自横生揣测。可恨这朱贵善对此非但不澄清,竟还刻意吞吐、欲言又止,看去是欲盖弥彰,实教人难堪!

    时近晌午,二人终是进了药铺。

    药铺伙计看去也与贵善熟稔,竟不索方子,但照她口中所说的称取,一样样堆放在柜台上,细数来竟有数十味之多!终了一算,花费近三贯。

    贵善便催结账。越凌想她所买的这些药材,消肿散瘀的便罢了,然黄芪、白术此些滋补益气的又要来作甚?心中虽愤懑,然广庭大众,她又是一女子,并不好如何理论,也只得悻悻付了钱。再看余下,已是不足二两碎银了。

    日已中天,走出药铺,贵善便嚷起了肚饿,越凌教她自去寻吃食,不想她却言身上无余钱了,定要教将先前许的酬金与她。越凌无奈,只得拿了一两碎银将之打发去。惦着手中那还余不到半两的零碎,越凌便有些发怔:到这地步,该如何是好呢?暗自惆怅,但见周边的酒店茶肆已渐客满,而回程还需小半日,思来便不妨寻处歇一歇脚,简单用些茶果。

    方迈出步去,却见道旁一妇人叫卖鸡鸭,一动心,费几十文买了只颇为肥壮的母鸡!然如此一来,余钱便不敢随意花销了,便想免了这餐也无妨,不如早些回去,晚间拿这笼中物再好做打算罢。

    主意既定,便转身去寻贵善。

    说她是寻吃食去了,然越凌转遍了四遭的酒店茶肆,皆未见着人影,终还是在一家首饰铺遇见了---她原是其瞧上了根镶银带翠的钗子,而那钗要价两贯,她自拿不出!当下见了越凌,倒得了主意,要教他先付后两日的诊钱出来!越凌自不愿,实则更是拿不出。贵善便只以为他小器,软缠硬磨,言下是买不下便不走了!

    越凌教她搅得心烦意乱,想来身上所余这两三百文,便与了她,也依旧不够买这钗!更何况除却将与她的诊钱,他处也尚有花销,这点钱,用以维系接下的日子,实是不够!左右无法,凝眉许久,终将手伸向了腰间,摸出一物递与她:“拿去自换钱罢!”

    善贵初倒以为他在说笑,然待看清那物---一枚通体盈透的玉鱼佩,不禁一怔!正自犹豫,却见那人忽而又收回了手,语带无奈道:“且说好了,此物你拿去典当,可从中抽去接下三日的诊钱,然余下的一应要归还我!”

    贵善接过玉佩,仔细摩挲着,只觉一股温润之气渐在掌中漫开!此教那首饰铺掌柜看在眼中,便劝她将这玉抵与自己。善贵未答言,目光却转向越凌,上下将之细打量了一阵,才道:“你,是果真没钱了么?”

    此言不提还好,一提起便将越凌满腹的怨气逼发了出来:自己落得这境地,还不皆为她所赐?!她却还疑心自己欺瞒!如此,这世间可还有理可说?一气之下便摸出了那仅余几十子的钱袋扔与她,教她自去看。

    贵善接过,轻掂了掂,并未打开,却放下了那方才还宝贝如命的钗子,嘟囔道:“如此你不早言!”虽有些失望,却不再如先前般含讽带嗤。又将那玉拿在手里细细摩玩了片刻,才依依不舍与钱袋一道递还他:“罢了,这钗我不要了,诊钱也再说罢!今日时辰不早,该回去了!”言罢拉着他便匆匆出了铺子,留下那掌柜在原处独自喟叹。

    回程这一路,贵善虽依旧如来时一般聒噪,然在越凌听来,倒觉似较先前顺耳了些。

    说罢集上一应趣闻,她又转言回村中,四邻琐事,各家长短,皆是妇道人家饶舌时的闲话,越凌自无兴趣知晓。待她稍停歇时,便问起行医之事。但提起此,她似又来了兴致,一时言无不尽、侃侃而谈。

    越凌但闻着,倒也暗中称奇。

    原说这朱贵善自小便父母双亡,由叔伯长辈接济着勉强活口,长到六七岁时,莫名教一外来的游医看中,收作了弟子。

    这游医医术极高明,眼看病得垂垂将死之人,也能教他救活,因而村中人将之奉若神明!只是其人性情孤僻,不喜逐名利,因是虽怀一身医术,却素来两袖清风。且说收了贵善这女弟子后,便一直带在身侧,后她年岁长了,以为在外抛头露面多有不便,才教遣回家中。自此她便在周遭行医,一面磨炼医术,一面也借以糊口。

    再说这“贵善”之名,亦为其师所起:所谓医者,是乃仁术也!只是她小小年纪,资质难见,怕她但不下这“仁”字,又因小名唤作“贵儿”,想来医者,贵在善心善行,遂得此名!

    闻此,越凌难掩笑意,道:“这般说,汝师倒颇有先见!”

    或是心绪转好之故,回程的路途,似乎较去时短了许多。西天的彩霞渐在山头漫开时,二人便远远望见了村中的炊烟。

    且说南宫霁自一早醒来,便不见那人,说是去了集镇采买药材,然历了那夜的惊险,即便在白日出行,依旧令他百般忧心!半日苦盼,及至午后不见那人归来,自愈发坐卧不宁,因是未待到日暮,便独自瘸拐着到村口等候。

    当下远远见到那熟悉的身影纵马而来,一颗高悬的心终是放下了,然至近前,却闻得女子的嬉笑声,才见那二人竟是同乘一骑!

    越凌自也瞧见了他,一拉缰绳,马便缓缓止步,岂料贵善似未坐稳,一手不经意便搭扶到了前人肩上!虽仅为一触,南宫霁却看得真切,反见那人并未现何异色,倒似惯了这等亲密,心中便有些不自在。。。

    第章 爆发

    回到三公家中,针灸敷药,依旧如常。只不知何故,在南宫霁眼中,这二人自由外间归来,便似生出了别样情愫,但言语眼神,来去交往,皆不同以往!且临去时,贵善乃又一反常态,未尝索取这一日的诊钱!

    南宫霁心中存疑,便问及日间之事,越凌却答得极模糊,这般,怎不教他丛生疑窦?!偏生越凌对他心内之想全无所知,但见天色已晚,便请三公夫妇替他将买回的鸡杀煮了!只这鸡太老,晚间又事多,将鸡褪毛下锅后,三婆便教他自行看火。

    虽说灶间之事,越凌居于此多日